43. 第 43 章
    他若是想要光复大雍,并建立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王朝,就得自己亲身上阵,获得足够多的战绩和威望,甚至多到让天下人仰望的程度,才能在新生的王朝中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来为他所有的理想政策加持。

    他们三人就这个事情讨论的热火朝天,让跪在一旁旁听的三兄弟满脸迷茫,彼此面面相觑。

    他们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太子在得知翟崇拉拢锦州官员为晋王谋夺太子之位后,第一件事情不是收集证据向陛下上书讨个说法,而是想着自己做先锋去夺取锦州的各座城池,这城池本不就是大雍的吗,为什么太子还要去夺取呢?

    难道是因为终于受不了皇帝明目张胆的偏心和打压了,决定在此自立门户?

    同样的想法同时浮现在三人的胸口,彼此对视之后,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情绪,毕竟太子这种以卵击石的做法,确实让人震惊。

    再怎么,也不能在陛下主动废太子之前,就做出如此下策的决定,翟氏虽然势大难缠了些,但在陛下真正下旨之前,晋王在礼法上怎么也越不过太子的。

    但转念一想,现在离万寿节已过了三个多月,各地请求废立太子的奏折只怕早已送至陛下的书桌,而陛下也已经起了废立的心思,太子或许正是听到消息之后才决定远走锦州,准备先行占据锦州后对抗上京的皇上。

    虽然怎么看都是一种螳臂当车的行为,但不否认它会给太子一定的喘息时间。

    三人通过对话解析出以上的猜想,都不由而然的产生出一种幻想,如果太子真有了如他们所猜测的那种心思,现在必定是急需人才和助力的时刻,如若他们此时宣誓效忠于他,会不会就可以免于一死。

    但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天真,太子在民间再有声望,也不可能凭借一州之地对抗坐拥天下的皇帝呀。

    尤其他们生于锦州,最清楚锦州士卒的战斗力,本就是朝廷不重视的所在,再加上锦州官场的贪墨成风,导致军费一再被缩减的士卒战斗力,还比不上世族所豢养的私兵,这个是他们当初离开时只带了千余人的原因,因为那已是古渡郡中全部的精锐力量了,再多的都是浪费粮食的存在。

    此时效忠太子或许会得到暂时的生存可能,但却会把整个家族拉入深渊,他们到底没有选择此时向太子投诚,只盼着能以自己的死亡,获得家族在太子一党覆灭之后对尚能活命家眷的善待。

    至于太子夺取锦州后是否会对他们的家族动手,这一点在他们看来是完全不用忧虑的,毕竟太子流亡而来人手必定不够,整个锦州的世族同气连枝,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存在,所以哪怕锦州的所有世族都暗中投靠了晋王,太子也绝不可能在开始阶段就对他们动手,毕竟除了家学渊博的世族子弟,不通文墨的贱民是永远无法协助处理州务的。

    太子需要他们,就不会针对他们。

    相信用不了多久,太子就会被陛下派来的军队覆灭,听闻对岸历州和梧州的州牧都是带兵打仗的一把好手,到时锦州又将重回到他们世族的手中,太子短暂的统治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唯有他们三人时运不济,刚好撞在了这个档口上,横竖都逃不过一死。

    “殿下,这三人怎么处理?”

    盛礼跪在那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几瞬之间仿佛已经看到了太子伏诛后家人祭奠自己的场景,又喜又犹之下忍不住叹息出声,引起了一直在和虞煜分说他做先锋决不可行的计枢的注意,意识到己方刚刚的谈话应该被这三人听了个正着。

    “锦州的相关情况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让他们签字画押之后,就着人将他们堵住嘴拉去菜市街斩了吧,至于他们的家人就暂时留监查看,待核定无罪之后再行安排。”

    虞煜自然也知道他们一直在旁听己方的谈话,但这三人在他心中早已是死人般的存在,反正已经锦州官场上层都不干净,他也没必要探听更多的消息,到时候按着官谱一一抓来问罪就可以了。

    正打算和计枢姜泽先行商议好他上阵为先锋的事情后,再对三人做出处置,没成想他们跪着也不安分,主动引起了计枢的注意,就依照计枢所问处置了他们。

    “菜市街?”

    乍一听这个地方,疑惑的不仅是姜泽和计枢,就连还处在自己要被腰斩震惊中的盛家三兄弟也疑惑了,竟一时忘记质问虞煜为何不愿意给他们一个自戕的体面,反而要让他们死无全尸。

    “他们戕害百姓在先,弃民而逃在后,是该让百姓看看他们最后的结局,以平息心底对官府的怨愤。”

    面对众人的同时疑惑,虞煜略略解释了一下这个做法的意义何在,绝不承认是自己在遭受多年小说和影视剧影响的情况下脱口而出,才想起来如今行刑的地点并不在菜市口,身有官职的人一般都是赐予毒酒或白绫命其自戕,而不是如同寻常百姓一般腰斩曝尸。

    “殿下,你不能这样,我们是官宦出身,你这种做法是在污辱天下所有的仕人,你不能这样——”

    听到自己不仅要被腰斩于市,还要被往日里最看不起贱民围观行刑,盛家三兄弟顿时全慌了神,纷纷扑到牢房的栏杆之前对着虞煜愤怒又恐惧的大喊。

    他们虽然已不再奢求可以活着,但没想过会这么不体面的死去。

    “孤说过,孤是太子,也是大雍目前唯一的主君,可以做任何你们觉得不行的事情。”

    虞煜再次陈述了这一句话后,就带着姜泽先行离去了,留下计枢按原定计划处置他们。

    什么叫做“大雍目前唯一的主君”,听到虞煜这一句宣言之后,盛家三兄弟人都懵了,就稀里糊涂的被计枢喊人按着在不知何时记录了他们所说之事的白绢上签字按压。

    “中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陛下怎么了?太子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完成签字画押之后三人就被计枢招来的衙役捆缚着离开,走出门和计枢面对面的时刻,盛禄忍不住出声询问,却获得了计枢意味深长的一笑。

    “先把他们的嘴堵严实了再拉去菜市街腰斩,莫要让他们在行刑之时口出狂言影响百姓围观的心情。”

    听到计枢的吩咐,负责押送的衙役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草团狠狠塞进三人的口中,方推搡着他们离去。

    而已被心中猜想所震惊的三人,已无力再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了。

    坏事做尽,弃城而逃的郡守三人最终喋血菜市街,让郡中百姓惊讶的同时,也对做出这个决定的虞煜更是赞不绝口。

    横尸街头的待遇从来都只有他们这些黔首才会遭遇,而那些官老爷无论做出怎样天怒人怨的事情,都得以体面的死去,如今到了太子治下,终于看到了一个官与民同罪的处置,怎么能让他们不高兴呢。

    哪怕已经时隔数日,百姓们在路过当日腰斩之地时,都还会停住脚步围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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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也是如此,只不过一人才将话题拉开,就被其他人纷纷指责。

    “怎么太子殿下还不开始下一次的以工代赈呀,当时报名的官吏明明说后面还有机会,我才同意放弃秋收报名的,杀这三个狗官看得我心潮澎湃,满腔热血无处发泄呀。”

    “乱说,明明是你家田里也有粮食等待秋收,才放弃名额的,怎么反倒怪起殿下来了。”

    “就是就是,现在也没有什么急需处理的事情,你让殿下怎么安排你以工代赈。”

    “我看你就是贪图殿下的五合粮食。”

    “你们乱讲,我真的是一腔热血,凭白被你诬蔑,等我来日见到殿下,一定要向他狠狠的告你们一状!”

    “你就吹吧,还见殿下呢。”

    听着围观的众人这般吵吵嚷嚷,正好巡逻路过的玄甲军们并没有阻止,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以来,他们对这样的争论已经见怪不怪了,谁让他们殿下仁义为民招人爱戴。

    继续着自己的巡逻工作,以免有不长眼的人在百姓聚集的早市之上搞事情。

    正在这时,有人自城外策马疾驰而来,眼见就要抵达人群聚集的地方,巡逻的士卒纷纷上前,一边按照往日的培训疏散百姓,一边前去阻挡飞驰而来的骏马,防止出现马踏事件。

    好在疾驰而来的人也注意到了街道人员聚集的情况,及时勒停了骏马,眼见人群已自两旁散去,而眼前的士卒却依然阻碍自己前行的道路,马上之人满脸都是掩隐不住的焦急与愤怒。

    “我有急报相传,你们作何阻拦!”

    “殿下有令,非战时状态,任何人不得随意在街上纵马疾驰,违者军法处置。你犯了军令,还是速速下马和我们去接受处罚,再说其他的吧。”

    说着,上前就拉住他的缰绳,让他不得再策马离去。

    “兄弟,这什么时候有的规定,我离开时没说过呀。”

    马上的人听闻此法,再一看眼前的阵仗,都惊呆了。

    他离开郡城将近一月,走之时整个郡城都还处在半封闭之中,大街小巷里除了日常巡逻的士卒,就只有偶尔围观士卒的百姓,从来没有听说过不得在城中疾驰的这条军令,也未曾想过短短一月城中就已恢复到这般热闹的景象,一个小小的菜市街就聚集了如此多的百姓。

    “半月多以前。”

    士卒看着这个浑身黑灰但掩藏不住盔甲式样的人,一眼就认出了其是来自玄甲军中的同袍,虽不知他去哪里搞了这一身埋汰,但对他所说的言语却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毕竟这条军令出来时可是三令五申的在军中说过,哪有不知其存在的玄甲军。

    所以哪怕回复了马上之人的疑问,他手中紧握的缰绳却不松手,同时示意一旁的士卒前来协助,准备将这人直接提溜下马。

    “兄弟,我离开城中快一个月了,真不知道这个规定,我现在有紧急的事情要报以太子,你们高抬贵手先让我过去吧,其他的容后再说好不好。”

    坐在马上的人自然看到了他们这一番眼神交流,眼见自己要被强行带走,急得都快不行了。

    他本就出身玄甲军,自然不会对同袍口中所说的军令产生怀疑,但他这次真的算是不知者不罪,他离开快一个月了,自然对在半个多月前颁布的军令并不知情。

    可他现在有紧急军务等待执行,万不能在这里被他带走,白大人还在等着他带着殿下的指示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