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七章
    *

    有审神者和没有审神者的本丸之间还是有着不同的,虽然很细微,但有心之人还是能够发现这些区别,在专业地调查过后写成研究论文,被纳入时政的特殊科里。

    和特殊科的名字一样,一般来说,无法被归类到大部门里面的项目和小组,都会被归集到特殊科里。作为收纳解决这些麻烦事的代价,特殊科称得上杂乱无章。按常理说,这样的部门很快就会变得效率低下而藏污纳垢,然而,一方面,它办事的效果忽高忽低,全凭执行人员和负责人员的心意,另一方面,被吸纳进特殊科的都是些思维跳脱、天马行空的年轻人,在这样时光流速特殊的地方,大概会一直那样天真又敏锐地活下去。

    在这样的科室里,名为“论审神者与本丸刀剑男士的特殊感情维系对各方面起到的作用”的论文横空出世,被隆重地摆到各部长面前,又迅速变成了时政的一项新政策。土豆作为部长也自然知晓,不过她与野蛮生长的天狗不同,是从小生长在正经的宗室之中,性格中古板的一部分让她不自觉地带上了轻率的态度。

    至少和几乎全员来迎接的刀剑们打完招呼后,土豆在粟田口里放下【包丁】,便点了巴形薙刀回天守阁,架势看起来是去工作。虽然临行前被天狗叮嘱了要盯着土豆,但【包丁】也不会自大地认为自己有组织土豆的能力和立场,只默默看着一人一刀在拐角消失了身影。

    不过一个晃神,他腋下一紧,被整个提溜到了空中,然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橙色发丝在他身边晃过,是乱藤四郎。虽然都是短刀,但乱比【包丁】高了有二十厘米,做出这个动作还是绰绰有余的。眼前的藤四郎们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团团涌了上来,把他围在正中间。

    “呐,小包丁,听主人说,你把刀装和御守都取下来,给了另外一把刀,这是真的吗?”乱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犹如催命符。

    面前是五虎退和博多、秋田他们担心的面孔,信浓、厚和双子则站在稍后面一点。不过他们很快就分开,【包丁】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走了进来。

    药研穿着内番服,看起来是急匆匆从厨房赶过来的,手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未等看清药研的神色,【包丁】先一步低下了头,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他紧紧盯着脚下的木板,似乎能在夹缝里发现宝藏一样。

    “……”

    说些什么啊,不要沉默。【包丁】想着。

    与想象中的带有担心的质询和责备不同,他迎来了一个熟悉的拥抱。

    药研的白大褂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和伤药味,却不知为何令人安心。棕发短刀在猝不及防被拥住的时刻露出惊愕到失语的表情,红棕色的眼眸睁大后在渐渐荡起的水膜中动摇起来。

    半晌,他缓缓抬手,同样抱住了药研,大半张脸都埋进了兄长的脖颈里。

    短暂的温情时刻过去,下一个扑上来的是生性活泼的鲶尾,骨喰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毫不犹豫地加上,接着是信浓和虽然羞涩但重视表达情感的五虎退,家庭众多的粟田口就这样抱成了一圈,直到其中传出来不知道是谁的细微声音:“要、要压扁了……”这个大圈才缓缓散开。

    正中间,【包丁】抹去最后一点眼泪,顶着张眼眶通红的脸,对兄弟们露出笑容。

    *

    至此,似乎也能算作一个美好的故事。

    迎来了新的审神者,有了以群来算的兄弟们,这样在本丸生活下去,已经是以前无法设想的。哪怕追溯到前生身为人类的时期,那个平凡普通的少女也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够生活在这样轻松的世界里,将刀刃染血视作本能。就像曾经猛然站起后脑中的眩晕和泛黑斑点,让人生出虚幻之感……然而面对池水映出的这张稚嫩脸庞时,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已经是完全的【包丁藤四郎】,大概碎刀时还会回到本灵那里去吧。

    ——不能承认。

    冥冥中,有什么这样隐忧着。

    现在还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包丁】对于失去的人类身份,还没有意识到后者是被“夺走”的。只有某天他面对镜子,茫然地回忆曾经自己的面容,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时,他才会后知后觉地发现着一点——书写命运的拙劣作者,或许会为这个故事落下一个如此浑浑噩噩的结局。

    如今摆在面前的一大难题,说起来简单到让人发笑,但实实在在让【包丁】骑虎难下。

    审神者未归时每晚要出门巡逻的半周,【包丁】基本在刀剑都吃完下桌之后才抵达大广间,就着饭喝碗味增汤,吃些剩下来不受欢迎的素菜。现下没了工作,也暂时没有出阵远征的必要,本丸便拾起了以前的规矩,即土豆为了联络大家感情而强制要求的定时大锅饭。

    在时光中磨练出来的厨艺自然没得说,吵吵嚷嚷的氛围也让本丸显得更加热闹,这大概也是世家出生的土豆为了弥补童年做出的努力,毕竟不论谁看着这群更似家人的刀剑男士活力满满地打闹着,都会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

    而【包丁】在那之前路过厨房,被今天当番的信浓抓来试菜。

    审神者土豆大人偏爱中华料理,本丸里的伙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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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向家常菜转变。昨天压切长谷部出门买了食材回来,其中便有分量十足的猪肉和鸡肉,当然全部存放在冰箱,也因此遮过了【包丁】的耳目。信浓今天照着食谱做了红烧肉,用上了本丸那口饱经风霜的锅和新兵上阵的煤气灶,油烟和饭菜香味止不住地从厨房里往外溢。

    红烧肉还待在锅里,粘稠的酱汁咕噜咕噜地冒着棕红色的泡泡,而肉的边缘正沸腾着、翻涌着,其上的粉末调料也随之溶解,晕开片不显眼的颜色。这是一锅看着色泽鲜艳的红烧肉,如果放在前世,【包丁】大概会兴致冲冲地第一个动筷品尝吧。

    不过放在【包丁】被狐鬼捏在手里玩了大半年之后急需心理修复的现在……

    至少信浓背后那个扶着他勺子往这边送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包丁】因为太恐惧而产生的幻觉对吧……?

    信浓只觉得【包丁】的面色有些异样的苍白,他将其归咎于受伤时的失血过多。棕发短刀面对他的试吃邀请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抬起手来握住了勺子。近距离才发现,他的手和眼瞳正不自然地轻微抖动着,而前者在二人双手相触时停了下来,转变为极致的稳定。

    【包丁】藏在身后的右手手指猛得一蜷。

    信浓松开勺子的那一刻,他也同样不着痕迹地松下了力气,但勺子并没有从手中掉落,而是稳稳地被握在手里——被缓缓穿过信浓的身体飘过来的那个女人捏着。她比起曾经更加冰凉细腻的手指搭在【包丁】小一些的手指上,轻轻用力,便轻松拿稳了那一勺肉。

    不是幻觉。

    他碰到了。

    那个从始至终一直徘徊在他身边的虚影——自曾经的本丸被清缴部攻破,天狗将他救下开始,于每一处飘荡的幽灵。躺在修复室时她倚靠着池子,在淹没他伤口的水面上搅出一圈圈波纹;在潮湿又黑暗的森林里她躺在血泊旁边,百无聊赖地拨弄自己绸缎一般的黑色长发;【包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正视这个被认为是幻觉的幽灵,慢慢向后退去,退出了厨房和走廊。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跑,朝向天守阁的方向,期间绝不回头。

    即使如此,他也能通过感受那股如附骨之蛆的阴冷以极快的速度向他逼近。一路上望向四周休息的刀剑,也很少有人作出反应,大概是看不见吧。

    面上还维持着冷静,但实际上已经思维宕机的【包丁】在背后气息的驱赶下极速奔跑着。此时此人心里正响着比遭受溯行军偷袭更惨烈的呼声,自变成刀剑男士一来的唯一一次。

    【包丁】: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