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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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灼华莫名其妙:“昭儿,你怎么了?”

    云昭很快从身上摸出一卷宣纸出来,足足一沓,上面隐隐透着墨字,他捧在手上,颤巍巍地递给徐霁白:“这,这些,都是,都是我做的。”

    徐霁白长眉微蹙。

    沈灼华恍然大悟,明白了云昭意欲何为,正要伸手去拦,徐霁白长臂一伸,接过那卷纸打开。

    里面全是云昭写的诗文。

    他竟走哪儿都带着,果真是个书痴。

    徐霁白认真地看了一页,他的个头比云昭还要高上半截,片刻后,他微微掀起薄白的眼皮,看向云昭:“你这是……”挑眉,“在向某行卷?”

    云昭腼腆低头,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话也没吐出来。

    沈灼华无语问苍天。

    这小子,竟比她想象的还要急切,她原本想着云昭因家状一事耽搁至今,定是赶不上今年的春闱,毕竟报名后还要经过一系列的审核才能宣布举子的资格,如今举子资格早已在年前宣了。

    她本已准备过一阵子就带云昭去拜见谢北棠,谢北棠乃一品魏国公,那些举子们春闱前会拿着自己写的诗文策论,向文武公卿权贵们行卷,以求能被举荐,毕竟这些官场中人也想培养自己的势力,若是有一两个能入眼的,自会不遗余力,待到及第,那些被举荐的人自然以举荐之人为阵营。

    沈灼华万万没想到云昭会先下手为强,找上徐霁白。

    说实话,若论行卷有用,确实没谁能比得上徐霁白。

    他不仅是吏部尚书,负责官员任免考察等事宜,还是负责担任此次科考的主考官。

    徐霁白了然地点了下头。

    他将云昭的行卷收起,道:“某会仔细审阅。”

    云昭激动的又抖了起来,对着徐霁白连连鞠躬,语无伦次:“我,不不,晚生一定会努力的。”

    沈灼华:“……”

    丢人现眼啊。

    她实在不想因为云昭的事情,再和徐霁白有什么牵扯。

    “舍弟不懂事,唐突了徐大人,徐大人公务繁忙,倒是不必为舍弟这点小事……”

    徐霁白打断:“既向某行卷,某自不会相负。”他的话一向有着不容置喙的沉冷。

    沈灼华:“……”

    再看云昭,目之切切。

    她终是不忍心。

    罢了,等找机会再还徐霁白这个人情吧。

    “那就有劳徐大人了。”

    徐霁白淡淡“嗯”了一声。

    灯火辉映下,公子佳人,相对而立,言笑晏晏。

    河对岸,花灯下。

    谢挽洲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整张脸没在灯下阴影中,看不清楚神色,只一消瘦白皙的手腕露在灯外,扣在扶手上,手背上交错的青筋清晰可见。

    朴管家看着河对面的一对佳人,多么的佳偶天成啊。

    再看看自家的郎君,尤其那一双废腿,暗暗摇头叹息。

    “世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谢挽洲不应。

    朴管家只好继续等待。

    这些时日,小郎君十分配合吃药,眼看着精神头一日比一日的好,除了不良于行外,已与常人无异。他以为小郎君终于振作起来了,终于从那一场痛苦中走了出来。

    可今日一早,他破天荒地吩咐下人伺候他沐浴,并精心梳洗装扮了一番,还特意将衣裳熏了香。

    叫人备马,送他出门。

    这可是一年多以来小郎君第一次踏出国公府,他不放心,便亲自跟着。

    没想到小郎君竟是为了去武陵患坊寻露娘子,只是去晚了一步,听说露娘子一家出来看花灯。

    茫茫人海,哪里寻得见露娘子的身影,况且小郎君又不良于行。

    奈何小郎君一向固执,他想要做的事情违逆不得。

    他只好亲自推着小郎君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穿梭。

    不成想,好巧不巧,正好看见对面的露娘子,同当今朝中新贵吏部尚书徐霁白同游。

    他虽不清楚小郎君因何寻露娘子,但作为从小看着小郎君长大的老人儿,他一眼看穿了小郎君的心思。

    小郎君怕是从露娘子身上,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

    哎,这回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半晌后,只听谢挽洲冷笑一声。

    自言自语道:“她的那一双眉眼,怎么能看着别的男人笑!”

    语气桀桀,带着某中说不出的阴暗。

    老管家听的心头直跳。

    *

    花灯夜市连放三日。

    三日后,撤灯。

    长安城恢复往日的宁静。

    沈灼华蹲在鸡笼前喂食,小小黄每次都抢在小小洲前面吃食,小小洲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她,等她走了后,才迈着骄傲的步伐吃小小黄剩下的,这时小小黄总会促狭地跑回来夺食,小小洲只能气地来回踱步。

    久而久之,小小黄越来越胖,小小洲越来越清瘦,身上都没二两肉了,炖起来也不好吃,沈灼华决定把小小洲养胖一些,便将小小黄交给栓柱儿,让他带着小小黄溜几圈,待小小洲吃饱了再回来。

    栓准儿刚抱着小小黄走开,又立即跑了回来。

    沈灼华不解地看他。

    栓柱儿指了指对面的屋顶。

    沈灼华抬头,只见徐霁白的那个护卫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顶上,腰上悬着一柄黑黝黝的剑,腋下夹着一个匣子,嘴里不知道叼着根什么树枝,细细的,末端还带着片叶子。

    见二人看来,牧也呸掉嘴里的树枝,纵身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沈灼华跟前。

    沈灼华拍了拍手,起身。

    “郎君有大门不走,何故学人做贼?”

    牧也哼道:“贼若有我这身手,只怕你们小命不保。”

    沈灼华不欲多言,直问:“郎君到底有何贵干?”

    牧也一把掏出怀里的匣子抛进沈灼华手里。

    知道牧也性子恶劣,沈灼华戒备地接过匣子,不成想那匣子看着不大,却甚是压手,不是牧也又使用了什么暗力,而是切切实实的重。

    正当她疑惑时,一阵罡风罩向面门,她抬眼时,只见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她,鬓边的碎发急速向后掠去,掌尖堪堪停在她眉心咫尺处。

    沈灼华寒毛皆立,呆呆地看着虚空,眼前的掌心让她无法定睛。

    牧也从掌后歪头皱眉看着她,纳闷:“咦,你竟不会武功。”

    沈灼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