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玛莲娜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一路向前步行。

    她研究过阿斯特隆的行政规划,知道眼前这片居民区名叫林登伯格。

    林登伯格太阳圣殿拥有五百年历史,是城中第二大圣殿。圣殿外墙贴有成片的浮雕,描绘着太阳普照众生、驱散邪恶异端的场景。

    教会禁止信徒将太阳拟人化,仿佛“人”的形象对于太阳是一种玷污。浮雕中的太阳,依旧是一颗带有线形光芒的大球。

    悠扬的钟声在圣殿上空回荡,具有洗涤心灵的力量。

    数十位平民跪在雪白的台阶之下,等待黄昏的来临。

    “伟大的太阳啊,请治愈我女儿的疾病吧!”

    “伟大的太阳,请保佑我生意长久。”

    他们许下愿望,等待教士们播撒赐福。

    玛莲娜站在神殿广场附近,旁观着教士向民众施展祝福祷术。

    “你又把工钱全部捐给神殿了?”一位老妇跑到一名信徒身边,揪住了他的耳朵。

    她继续骂道:“蠢东西!工钱没了,我们一大家子吃什么喝什么?我看你真是疯了,整天就知道在这里跪着!”

    信徒捂住耳朵,呼叫不远处的教士:“妈妈,你疯了!离我远点......阁下,阁下!我妈妈的心灵受到了污染!”

    教士闻声走来。

    “女士,请您跟我来一趟。”

    他施展祷术,在老妇面前画了个圈。

    金圈箍住她的双手,迫使她跟在教士身后,朝神殿侧门走去。

    片刻之后,老妇独自走出神殿。

    她轻快地回到广场中央,缓缓地跪在了儿子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

    “伟大的太阳啊,请保佑我们一家顺遂平安!哈哈哈哈——伟大的太阳!”

    四周,无人在意老妇的转变。

    玛莲娜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广场。公爵府护卫们整齐地跟在她身后,同样保持着沉默。

    从小到大,她在神殿附近见过好几次类似的情景。某些平民并没有投靠异端,而是对太阳有点不敬。教士们不会动用火刑,而是愿意“温和”地感化他们。

    教会的做法,让她感到不适。

    玛莲娜总觉得,请光明教会协助调查公爵府邸的诡异事件,未必是上策。

    也许,公爵知道过去的某些细节。可惜,多萝西娅已经给公爵下了毒,即便能解毒,对方也只能当一个痴傻的废人。

    她一边想事情,一边牵马向前走。

    路边有很多店铺,售卖来自各地的商品。

    阿斯特隆普通商品的物价是南部边境城镇的两倍。虽然这里的食品相对便宜,但仅限于未加工的蔬菜水果肉类。餐馆内,菜品的价格并不低。

    玛莲娜之前了解过,餐馆需要缴纳的税金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二十,引来了居民的抱怨。

    未来,她得参考民意,好好阅读文献,考虑改革方案。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强烈的被窥视之感再一次将她笼罩。

    玛莲娜悚然一惊,按住腰间的短剑,放慢了步伐。

    四周的人依旧专注于手头之事。铁匠挥舞铁锤,为城中守军打造新的肩甲。农夫们用粗麻布套上没卖完的蔬菜,准备回家。孩童在街上互相追逐,发出尖利的笑声。

    公爵府的护卫齐齐刹住了脚步,平视前方。

    玛莲娜猛然回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希瑟尔?”

    公爵之子孤零零立在街道中央,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漂亮,甚至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窥视她的人,是希瑟尔吗?

    玛莲娜转过身:“你居然没有骑马?”

    希瑟尔回答:“不需要。”

    “所以,你很早就来到城里了?”

    虽然她有些怀疑跟踪者就是希瑟尔,但是......这种猜想并不符合常理。如果他步行跟在她的马匹后面,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城区。

    希瑟尔沉默地凝视着她的面庞,迈开步伐,缓缓朝她走来。

    “希瑟尔?”

    “......是,我白天一直在城里。”

    话音刚落,他伸出双臂,主动拥住了她。

    玛莲娜蹙眉:“你抱得太紧了。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希瑟尔没有松开手臂。

    他的声音极为平静:“整个白天,你都没有来花园找我。进城之前,你也没有告知我。”

    玛莲娜心中很是不爽——多萝西娅都没这样管过她,他这是要干什么?不过,在结婚的节骨眼上,她不打算惹出任何矛盾。

    她放柔了语气:“希瑟尔,你未曾通知我一声,就来到了这里,怎么可以反过来要求我报备行程呢?”

    希瑟尔继续收紧双臂:“我要和你结婚。”

    玛莲娜用手掌抵住他的胸口:“嗯,我们很快就可以完婚了。”

    他沉默地望向她的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玛莲娜问:“怎么了?”

    希瑟尔垂首不语,用额头蹭了两下她的颈窝——先前,他对她重复“我要和你结婚”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回应的。

    玛莲娜有些惊奇。这家伙难道是想对她撒娇么?

    她的计划确实卓有成效。公爵的继承人像是被她迷住了。

    但是,她心中没有多少成就感。

    玛莲娜必须承认,希瑟尔很好骗,他的外表对她也有着一定的吸引力。然而,她在与他相处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的力气很大,身份远高于她,性格古怪,行为难以预测。

    现在,她得以插手公爵府事务,全凭他默许。

    假如在未来的某一日,他不再允许她插手公爵府事务......她需要怎样应对这种未知的风险?

    最简单的方案,就是早点让他去世,彻底抹除这一隐患。

    可是,他并没有伤害她。他母亲公爵夫人的死,甚至跟她的母亲有关。

    她必须要杀死他吗?

    玛莲娜将纷杂的情绪暂时抛到脑后,轻柔地抚摸着公爵之子背后的发丝,就像给猫狗顺毛:“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

    希瑟尔突兀地捧住她的脸颊,吻向她脖颈的中央——就像她昨日吻他“喉结”那样。

    “等一下!”

    玛莲娜表现出抗拒,伸手挡住了脖子。

    他语气平淡:“为什么?”

    “这里是大路,公然做这种事,有失妥当。”

    “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路人确实都在埋头干自己的事,无人朝他们的方向转头。

    玛莲娜耐心解释道:“我不愿意。单单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希瑟尔盯着她的眼睛:“你说过要和我结婚。但是,你甚至不愿意贴近我。”

    玛莲娜忍无可忍,却不能直接对他发怒。

    她先是拉住他的手腕,带他来到一处无人的巷子。

    希瑟尔任由她牵着。

    玛莲娜转过头看向他,脸上挂着微笑,态度柔和:“和你结婚,不意味着要时时刻刻跟你亲近。况且,街上与私人房间完全不同。”

    “玛莲娜,你明明不高兴,”希瑟尔用指腹摩挲她的唇角,“可是,你为什么还在对我笑?”

    他效仿她的神态,朝她展露出相同的微笑。

    玛莲娜握住他的手指,感到有些疲惫:“不,我没有不高兴。倒是你……希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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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先前不是这样的。”

    希瑟尔眸光微动:“我们不结婚了。我当你的情人,就够了。”

    她心中一凛——他学精了,想试探她?在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表露出任何讨好的意思。

    玛莲娜不慌不忙:“不想结婚?好啊,那我今天就离开阿斯特隆,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再见了,希瑟尔。”

    说完,她狠狠推了他一把,作势要挣脱他的怀抱。

    “......我不会允许你离开。”希瑟尔依旧捧着她的脸。

    玛莲娜无奈:“你不允许我离开?我有两条腿,随时可以走。”

    希瑟尔放开她的脸颊,转而握住她的手指。

    无妨,他的腿比她的多,总能追上她。

    “你敢走,我就会一直跟着你。”

    希瑟尔放肆地用触腕缠住她的腰部。

    而玛莲娜搂着他的脖子,当然看不见腰上的触腕。

    “走吧,我饿了,”玛莲娜叹息,“你想回府邸吃晚餐,还是在城里找一家餐馆?”

    希瑟尔紧紧抱着她,没有立即给出回应。

    饿……

    猩红触腕转瞬间变为白色,急切地钻入她上衣的边沿,贪婪地搜罗她的气息。

    冰冷的鳞片突兀掠过她腰部的肌肤,给她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刺激。

    玛莲娜的后腰险些痉挛。

    她条件反射般挥出了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震颤,宛如弹簧蹦起后留下的尾音。

    玛莲娜将手掌背到身后,别过脸,装作无事发生。

    她用了太大的劲,手心火辣辣的。

    挨了重重的巴掌,希瑟尔会不会暴跳如雷呢?

    无论如何,他纯属活该。

    谁让他未经她同意,就随意触碰她的腰?

    此时此刻,公爵之子的脸颊依旧雪白,没有挨打的痕迹。

    他瞳孔变细了一瞬,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希瑟尔微微启唇,要对她说些什么:“你——”

    玛莲娜踮起脚,毫不留情地扒住他的发丝,用力吻上他的唇。

    她就是要堵住希瑟尔的嘴,既是为了防止他说出不中听的话,也是为了淡化那一巴掌带来的负面影响。

    关于如何接吻……她只在不入流的小说中了解过一些步骤,完全没有实战经验。

    但这不妨碍她对生疏之事进行一番探索。

    玛莲娜一点一点开垦这片陌生之地,竟然没有遇到阻碍。

    她的舌尖刚抵住他的口腔,就被一团冰凉如雪的东西包裹。

    待她适应这种低温,便迫不及待地搅开玫瑰的花瓣。

    她的手指被他主动扣住,越缠越紧。

    起初,玛莲娜换气不顺,险些呛到。所幸她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越发如鱼得水。

    大概是出于好胜心,又或许是出于对公爵之子地位的羡慕与恨意,她十分享受这种压制性的“亵玩”。

    一开始,希瑟尔任由她尽情采撷。

    待她兴致逐渐消退,他竟然反客为主,变本加厉地缠裹她的唇齿。

    玛莲娜察觉到他的意图,不愿让他得逞,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她手上也没闲着,朝他腿侧拧了一把,用以报复他先前的触碰。

    希瑟尔的动作猛然停顿——这里的鳞片,昨夜才被他扒掉了一片。

    她刚才捏的那一处,正是缺少鳞甲保护的地带,脆弱而敏感……

    希瑟尔不再吻她,而是直直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玛莲娜坦然地与他对视,眨了一下眼睛,伸出食指,挑衅般地戳了戳那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