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苗疆妖女》全本免费阅读
电光火石之间,竺叶只觉腕前似有绳索在缩紧,她低头一看,是条红线——原是她给长渡下的红线蛊,可为何在此时出现?
可竺叶还没来及思考出来,因操纵蛊丝而带来的疲惫感让她的眼前蓦然一黑,身体失重般的下降,小腹也似有下坠之感,她鼻尖嗅到血液的腥气,两眼一翻,竟晕眩了过去。
腕骨上的红线不断收紧。
长渡指尖拽住红线,不断寻找竺叶所在位置,刚才那些虫子死亡、墙壁停止移动后,他和竺叶之间却蓦然横隔一堵墙。
他在墙外,竺叶在墙内。
长渡此人极轴,他认定一件事情,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会坚持一条路走到黑。
就如同他认为不应像师傅那般武断,认定控蛊人就一定是为非作歹之辈,因此他不会使用绝杀阵杀掉控蛊人,可与此同时,若控蛊人有任何异样,他都会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是以,他总是觉得,他必须看管好控蛊人。
长渡此次出行,本就是见竺叶趁夜深时偷溜出小里巷,他心中疑惑,生怕竺叶做什么错事,便紧跟竺叶出门。
可以说,他来此处,完全是因为竺叶。
可此时,竺叶却不在他眼前,更别说,这里甚是诡秘,处处都有陷阱,长渡不由心中惶惶然,就在他担忧焦急锤墙之际,腕骨上的红线莫名出现,地面深陷,天旋地转之际,他的视线陷入了黑暗。
等到长渡睁开眼睛时,他下意识低头,见到腕前红线时,他心下稍定,跟着红线收紧的方向,找寻竺叶。
这里似是处洞窟,两侧墙壁画满壁画,壁画上人物栩栩如生,男性袒胸露臂,女性长裙曳地,仙气飘飘,沿着壁画向前,越过几层台阶,映入眼帘得是一莲瓣形炉。
而竺叶就在最低一阶台阶下,身体贴在最后一幕壁画之上,靛青色的衣摆已在打斗中变干,但裙摆皱褶极多,沾染上许多灰尘。
长渡上前。
两人腕上的红线越来越短。
直至长渡探了探竺叶的呼吸,见她呼吸虽弱,但依旧沉稳,便松了一口气。
情急之下,长渡道一句得罪,边伸手抱起竺叶,边踏上台阶,他没注意到两人腕前红线越发收紧,稍有一动弹,两人双手便会十指相扣。
竺叶身上有许多小铃铛,走起路来总会叮当的响着,尤其是她腰间挂着的那个形似八角的铃铛,总是响着的。
可此时长渡却没听到她腰间铃铛的响声,鼻尖却嗅到了些血液的腥气,这让长渡心下很是不安,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后方无路,踏上台阶,前方也无路,仅设有一圆台,圆台上放置着莲瓣形炉,而那莲瓣形炉后却放有一四四方方的棺椁,棺椁之后有大片看不清字迹的壁画。
似是处墓穴。
壁画上画着个男子,其貌温和俊美,唇瓣似有隐隐笑意,周身晃有神性,似是天神下凡,衣裳玄上纁下,头戴有旒的冕,着赤舄,似是祭祀时的装扮。
左下角的字迹模糊不清,长渡只能隐约看清后面有个“煜”字,可他也算是熟读历朝历代的史书,但他并没有见过壁画上的男子。
长渡没有多费心神在壁画上面,他打量着眼前的布局。
历朝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死后多葬于墓穴,而修造墓穴的工匠却被秘密杀害,至此工匠每每修造墓穴时,便会设有通道以便逃离。
观书中而言,青行镇曾为七十年前本朝晏清将军之墓,将军何卿,帝六子,为宫女所生,幼时困苦,其貌俊美,因带兵出征,致使额骨至右眼眶有道刀痕,品行高雅,生活朴素,薨后埋骨于青行。
长渡视线忽而落到棺椁之时,正当他要上前之时,细腻柔软的指腹贴于长渡的手心,带着些许微凉的触感。
“你做了什么,小结巴道士!”
竺叶不断的挣扎着,似要甩开长渡的手,可腕前的红线顺着的骨节直直的缠到了长渡的腕骨上面,她越挣扎,红线却贴得越紧。
他们几乎都要十指相扣。
长渡指尖触电似的一颤。
他抱起不省人事的竺叶时,只当是事从有因,并没有多加在意控蛊人的身体,可此时她突然醒过来,气息还有些虚弱,发梢上浅淡的香气却一股股的溢到长渡的鼻尖。
他浑身僵直,手指无法屈曲,鸦羽般的睫毛不断轻颤,视线连落都不敢落在竺叶身上,因热意而鼻尖被迫溢出点点汗珠。
“你别…乱动。”
竺叶才不听长渡所言,挣扎半响,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只左手,她赶忙用左手推长渡的胸膛,因怒意勃发而显得瞳孔清亮,声音清脆如黄鹂:“赶紧放我下去。”
长渡这时才想起,他可以放竺叶下去,吓得赶忙松手,他闭眼默念几遍道德经。
竺叶双脚触地,她只觉小腹胀痛,膝盖一软,控制不住的想要颠倒,她“欸”了几声,下意识的拽住长渡的衣襟,红线却因此接触,越发收紧。
“砰”得一声。
两人齐齐跌倒在地。
竺叶因有了长渡这个肉垫的缘故,倒不觉得身体疼痛,但她的小腹更加胀痛,她一手揉着小腹,眼睫一颤,就开始骂长渡:“是不是你捣得鬼,为什么红线蛊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笑时乖巧,不笑时妖异,怒时容色明艳鲜活。
她的掌心还撑在长渡的胸前。
长渡只觉她的掌心灼热,脑袋嗡嗡,根本没听清她说得什么话,急急忙忙就要起身:“快点…起来!”
竺叶下意识反驳,掌面还换了个位置撑着自己的身体:“凭什么你要我起来,我就起来?”
她按得位置刚好是长渡心尖所在处。
竺叶感受到掌面带来的震动。
竺叶一蹙眉头,就要俯身听长渡的心脏为何跳动得如此厉害:“你这儿怎么跳得这般厉害?”
竺叶蛮不讲理的倾身,戴着铃铛的小辫子顺势落到她的肩前,砸在长渡的胸前,同长渡散落的乌发混合在一起,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少女柔软的身姿趴在少年的胸前,身上清幽的香气四溢,压得长渡动都不敢动,他的神思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腰间的八角铃铛又在响动。
叮叮当当,如珠落玉盘。
清脆而欢快。
长渡猛然间惊醒,他急忙推开竺叶:“你…胡闹,简直…没有…有规矩!”
竺叶被推得一踉跄,却依旧坐在长渡的腰间,她抓住长渡的衣襟,怒气冲冲:“你这个小结巴道士,凭什么推我?”
长渡只觉自己像是置身火炉中,尤其是腰腹位置,额前朱砂颜色如同鲜血般艳丽,他左眼又开始落泪,泪珠滚过那张因热意而变粉的面颊之上,有种清水出芙蓉似的怜意。
竺叶一怔,腰间铃铛越发响动,她撇了撇唇,小声嘀咕道:“真是个小哭包,怎么又开始哭了?”
她从怀中拿出手帕,想置于长渡的面上,可长渡如同见了女妖似的,猛然将她推开,又迅速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他似是恐惧极了竺叶,口唇微张,胸廓疾速起伏着,又赶忙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