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Chapter51
    华胥不可能坐以待毙的,那样的话她可就一点都配不上华胥国主这个称号了。

    她匆匆赶回宫中,一进去就看到那小姑娘捏着块帕子擦拭祂的桌案。昏黄灯火下,她的小脸努了起来,看上去格外的认真用力。

    华胥心漏跳了半拍,打心底里爱极了这岁月静好,巴不得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可下一秒祂就收敛笑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又回到了平时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蛇尾摆动发出悉窣声音,提醒着殿内唯一的人真主已归。

    果然,小姑娘听到声音立即抬头看向殿门口,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兴奋,随即又被刻意装出来的沉稳压了下去。华胥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可一想到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便心如刀绞,祂知道,结局是既定的,无论经过多少种办法都只会通向唯一的终点。

    祂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走到小姑娘背后环住她,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存,“别打扫了。”

    小姑娘很意外,华胥向来是最爱干净的,自己当初刚来宫中执勤时每一块地砖一天都要擦上几十遍,就连自己一天都得沐浴更衣数次,怎得今日反而不用了?

    “主上,有什么事吗?”

    华胥贴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打在她耳廓上,惹得小侍从一激灵,脸悄悄的红了。

    “天象有变,明日起封锁九河,我要亲自下河祈福。”

    祂故意说得很慢,一字一字传入她耳中。

    小姑娘不敢多言,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呀眨。她看向华胥,眼中满是信任。

    “是,我这就去做。”

    小姑娘又乐颠颠地跑出去了,华胥看着她的背影,悄悄捏紧了袖口,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和那明灭摇曳的烛火别无二致。

    ·

    祂本不应该在河中停留太久,植物长久地泡在水里是会烂根的,祂就算升格成神也摆脱不了规律的束缚。

    考虑到这一点,侍从特意占卜出几个吉时让祂没入水中祈福。

    为了准备这盛大的仪式,周围一排排站满了士兵,紧紧盯着河岸防止普通的百姓下水或取水影响仪式进行。

    当然,士兵的数量完全不足以包围全部河道,能紧盯的也就只有王宫上下水路罢了,至于国境内沿河的边缘地区,那自然是由本地的民兵来看护,至于效果那就只能再说了。

    华胥看着守卫河流的士兵,心中很是满意,但还是再三叮嘱道:“仪式结束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触九河之水。”

    一下水,那种烧灼之感就将祂包围,那是秦垭士兵在源头向水中投的毒。祂不能完全估计毒药的剂量有多大,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尽自己之力将其净化。

    净化倒是容易,连接着忘川的华胥完全可以调用忘川之力解决这人力造成的祸乱,难点则是看似渺小实则极为强大的一股势力——人类。

    谁也不知道王国内的所有民众有没有全都看过告示,知道在这期间禁止使用九河的水。祂最担忧的就是人类那一套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歪理,抱着侥幸心理胡搞一通,出了事就把责任全都推到别人身上。

    为九河祈福,为华胥国祈福,也为自己祈福。

    祂这么想着,整个没入水底。

    人面蛇身的形象逐渐变回那棵小草,细嫩的根深深扎在河床的淤泥之中,枝叶拼命伸长,拦住河水,将里面那些毒物全部吸收到自己的身体中去。

    翠绿色的枝干变为灰黑,鲜红的花朵尽数凋落。祂强撑着一口气,从水下浮出来,摇曳着蛇尾自己走到了那个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汤泉中,这里没有任何人服侍,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接触到这些阴毒至极的东西。

    蛇尾刚触碰到汤泉,就把那一圈水染得乌黑。祂坐进池子中,满池的水都染上了毒。源源不断的水流进池中又流出,把污秽全部带入忘川,随着那些怨念和不甘进入轮回——世界会把它们慢慢净化,污浊最终会化为纯洁,成为构筑这个世界根基的一部分。

    池水变得干净,下一个吉时又到了。

    祂在苦笑,这样反反复复透支生命,估计那些百姓也不会知道,可能只是骂自己自私自利表面功夫耽误大家用水吧。

    净化了几天,华胥明显感觉河水中的毒药浓度变得更大了,按理来说不至于的。

    ·

    “很好,现在你这些功夫都做到吾头上来了,这个水神的位子给你做怎么样?”这下子轮到阿加雷斯生气摔花瓶了。

    “殿下轻些摔,这些可都是要钱的,”岐君皮笑肉不笑,“朕只是为殿下分忧罢了,殿下何故恼怒?”

    阿加雷斯气得快昏过去了,这个好大喜功只注重于眼前利益一点脑子都没有的混蛋帝王每每都能给祂带来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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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从来都不懂什么叫制衡什么叫权术,只知道自己收复失地能获得千古的好名声,至于收复后的烂摊子——不好意思,这是后人该考虑的问题,不归他管。

    当时祂碍于神战,没有看顾到他,只几年,偌大一个琼华之森就被砍成荒地,琼华府和神将也都不复存在。岐君当时要是及时收手还是能止损的,苍水城可是带来了极大的利润。毁了琼华府那神将化鬼吞了苍水城,人财两空,到现在还得国库填补缺漏,而如今他又开始往九河中投毒了。

    阿加雷斯知道华胥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但就算有这么个神明苦苦撑着,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无论兴亡,自始至终难过的都是百姓啊。

    一想到这祂就头疼,眉心一跳一跳的,整个脑袋都快要爆炸开来。

    “华胥国人难道就不是秦垭人吗??”祂问。

    “死几个升斗小民算什么,杀了华胥才是真正的一劳永逸,朕派兵……”

    阿加雷斯听不下去了,挥挥手让荧惑守心把他带下去看管起来,最好短时间内别出来兴风作浪了。

    “啊……”阿加雷斯痛苦地捂着头,盼着岐君早点死换下个使节。

    “殿下喝茶?”羲和端了茶盏递给祂。

    阿加雷斯见到羲和心情才好些,问:“你今日竟有时间?”

    羲和点点头,道:“听闻殿下最近心气郁结,来开导开导殿下。”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消息倒是灵通。”阿加雷斯道。

    “并非我有意探听,殿下若不信就去城里随便找个人问问,现在三岁的小孩都知道殿下和国主不对付呢。”

    “怎么说的?”

    “有首童谣来着,怎么说的……水神欲引清流治,岐君却喜浊浪滚。智者无奈愚者行,水凤气结病榻困,人主挥袖晴空存。神主欲施雨露泽,国主却爱旱魃焚。智者难引愚者路,水神病倒床榻昏,岐君懵懂笑春风。”

    “不用说这些哄吾,外头的事情吾都知晓,民众不就是喜欢看河山一统吗?怎么会有这样的童谣?”

    “风向变了,殿下,”羲和给祂又添了杯茶,“几家欢喜几家愁,棍子结结实实打在肉上才知道疼。”

    “这回又是影响到哪家了?”

    “平时最信任他的曲家呗,您说是不是?”

    “这倒没错。”阿加雷斯难得笑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