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沈时因后来还是睡着了,小夜灯还亮着,钟琂也还在给她梳头。

    沈时因严重怀疑她是自己把自己给哄睡着了,她讲着讲着就觉得这些事情太多太累,浑身都涌起一股倦意,随后靠在小兔子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大概到了凌晨,她感觉到有人在亲她的脸,钟琂很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我得回去拿几件衣服过来,能不能把你的衣柜腾出一点位置给我?”

    沈时因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说:“你随便放吧……最右边抽屉的书下面有把备用钥匙。”

    连沈时因自己也没察觉到,她在不经意之间做了一个多么重大的决定。钟琂整个人也顿住,沈时因居然主动把钥匙给他了,那这就是意味着他以后可以自由进出沈时因的宿舍。

    钟琂心跳如鼓地打开抽屉,摸出那把钥匙,小心地收进外套口袋。

    还在睡梦中的沈时因对此浑然不觉,她一觉睡到了天亮,外面的雨总算停了,放晴的天空碧蓝如洗,熹微晨光丝丝缕缕地洒进房间。

    沈时因躺在床上,隔着蚊帐看见钟琂正站在衣柜旁边系领带,他今天穿得很正式。

    “你……”沈时因有点恍惚,“一晚上没睡觉?”

    “睡完起来了。”钟琂打好领带,又很厌烦似地扯松了一点。他似乎很不喜欢戴领带,就连平时穿衬衣也总是会解开最上面的扣子。

    “你还能再睡两个小时。我们上午要跟国内的人一起开发布会,为了适应国内时间才这么早。”

    沈时因手脚并用地抱住小兔子,闭着眼睛问:“什么发布会?”

    “关于跨海大桥的,设计方案和技术要点都整理出来了,要做详细的汇报说明。主要是让他们拨款。”钟琂说。

    跨海大桥算是一个高艰深工程,参与讨论的应该还会有第三方的公证和金融机构,涉及到的金额想必也会十分巨大。沈时因隐隐感觉到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于是给他打气道:“那你加油,祝你旗开得胜。”

    钟琂笑了笑,他掀开蚊帐,弓身在沈时因的额头亲了一下,“你的衣服我送去洗衣房了。锅里还给你留了早饭,记得吃。”

    说完,钟琂打开门走出去。

    沈时因所住的宿舍楼类似于大学寝室,每层楼有二十多个单间。但她的宿舍在最末端,刚好位于一个转角,旁边就是消防楼梯,因此出入时很隐蔽。再加上钟琂早出晚归,又从不坐电梯,所以还没有被任何人撞上过。

    沈时因又睡了一觉起来,时间也才刚到七点。她洗漱完回来打开衣柜,正想找找今天要穿的衣服,结果猝不及防地看见钟琂的衣物被整齐地码放在角落里。

    钟琂把原本有点凌乱的衣柜重新做了整理,将自己和沈时因的区域做了明显区分,他的几件衬衣和西装外套都挂了起来,裤子则被叠成了豆腐块,上面还放着几条平角内裤。

    沈时因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即便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但这一幕的冲击力依旧巨大。房间里只有沈时因一个人,她往前倾着上身,钻进钟琂的衣服里,感觉到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很干净也很好闻,就像能把她包裹住。

    沈时因换好衣服走到桌前,打开插着电的小锅锅盖,蒸屉上面放着几个小笼包,旁边还有一杯咖啡。钟琂自己平时喜欢吃面包,大概是为了将就沈时因的习惯变成了中西结合。

    沈时因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钟琂了,虽然不久之前他们还抱在一起睡觉。

    吃完早饭,沈时因收拾了几件衣服和生活用品,下楼来到停车场。有个同事走过来搭话,说钟琂和其他核心人员还在做报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从平日里相熟同事的口中听见钟琂的名字,沈时因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我们就先过去。”

    一般要去现场的话都是司机开两辆中巴车,其他人谁能开车就主动请缨坐上驾驶位,剩下的人再一窝蜂地看哪有位置就坐哪,一般不会留意谁坐了谁的车,反正都是公家的。

    胡定荣已经抢先占了一个位置,他摇下车窗说:“沈工,那我就先过去了,一会儿见!”

    沈时因挥了挥手,自己也随便找了辆车坐上去。

    到了现场,大家还是按照固定流程先去库房拿设备。沈时因走进去看见其中一个全站仪被放在一边,始终没人动。

    “这个是不是坏了?”沈时因问库管。如果坏了就应该做登记,再运回去维修。

    库管人员看了看手里的册子说:“没坏,就是那天钟琂说先别调试,他要拿出去再用用。后来我们就没人敢去动。”

    沈时因注意到三脚架上被贴了一个标记,是刚贴上的。她忽然心念一动,猜到了钟琂大概做过什么。他应该记住了这个全站仪的特征,做了标记之后拿出去,凭记忆放在沈时因当时的位置上,在没被调试过的情况下就能最大限度地还原她当时看见了什么。

    原来他那个时候就确认过了,不过这只能印证其中一部分怀疑,所以他后来才会在车里故意追问。

    沈时因撕下上面的便笺贴纸,对库管说:“没事了,可以正常使用。”

    过了中午,钟琂和张士明以及十几个基地高层才姗姗来迟。沈时因算了算时差,推断出钟琂大概已经工作了八个小时,这相当于国内一个完整的工作日。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他们,都在等一个结果。拨款的多少取决于跨海大桥的设计规模和使用材料,这与每一个参与建设的人员都息息相关。

    张士明下车之后有意卖起关子,来回走了几圈,就是不说。

    有人等不及了,大声喊道:“老张,你赶紧说,拨款到底下不下得来?”

    张士明这时候望着海面,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这个嘛,你们尽管大着胆子干,不用担心预算!”

    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都快被沈时因淹没了,她在兴高采烈的人群里第一时间找到钟琂,与他的眼睛产生交汇。这说明钟琂这段时间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这也是他们共同努力的结果。

    张士明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可别提前开香槟。恰恰是投入得多,说明公司和国家对我们寄予厚望,这也就需要我们的齐心协力。可别拿着这么多钱最后修出个四不像来,那丢脸就丢大了。”

    有钟琂坐镇,怎么可能修出个四不像?众人齐齐“嗐”了一声,但还是散了开来,开始各司其职地做事。钟琂清了清嗓子,状若无意地说:“结构工程师在吗,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

    沈时因自动出列,跟着钟琂来到他的车里。他的车停在最边上,面朝大海,是个很隐蔽的位置。

    沈时因刚关上车门,手腕就被人拉着拽了过去,她抱着钟琂的脖子,和他陷入了长久的、缠绵的亲吻之中。

    耳边是唇齿交缠的靡靡之音,钟琂的手从她的脸滑到她的腰间,从衣服下摆里伸进去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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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时因侧身坐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把钟琂往外推了一点,头靠着他的颈窝喘气。等休息好了,就又是下一次的缠绵。

    断断续续接了好几次吻,钟琂拿出电脑打开,像是终于想起了叫她过来的正事,“水位变化大吗?”

    沈时因回想片刻说:“我们早上到了的第一件事就是验水位,虽然涨了不少,但还是没超过之前预留出的通航高度。现在被太阳晒了大半天,估计又降了。”

    钟琂点了点头,接收到沈时因发过来的表格,标注在了文档里。

    合上电脑,钟琂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要忙着画设计图。我们打算等雨季一过,也就是七月份正式开工。”

    他们所处的东非高原是很典型的热带草原气候,三至六月正值雨季。因为在南半球,所以即便靠近赤道但气候也与国内截然不同。湿冷的雨天,再加上高海拔的地势,风雨交加是最近的常态。

    沈时因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钟琂在给她报备行程,她连忙说:“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沈时因大义凛然地想,在为人类谋福祉的关键时刻,怎能耽于儿女情长呢?

    钟琂说:“以后的临时会议可能也都会挪到这边的办公区,好多人会搬过来,我还是看你。你如果想住生活区我就陪你留下来,你想回园区的话也提前跟我说,我们一起回去。“

    沈时因和他靠在一起,时不时摸摸他的手,或是亲亲他的下巴,她以前谈恋爱明明没这么黏人的。

    沈时因还是觉得回去住方便点,“我打算在这里午休,但晚上还是回去。除非是遇到通宵打灰那种特殊情况。”

    钟琂:“这样也好。反正有高速公路了,路程不算远。”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起,没再说话。考虑到应该没什么事了,沈时因踟蹰着说:“那我走了?”

    钟琂喉结一动,只说了声“嗯”。

    沈时因把手放在门把上,依依不舍地回望了一眼,钟琂也正好看过来,视线在空中交错。

    下一秒,他们同时靠近对方,又难舍难分地吻到了一起。分开的那一刻沈时因觉得好难,他们应该制定一个规定,比如只能在宿舍里亲亲,否则整个人都会变成乱七八糟,沦为欲/念的奴隶。但每次话到嘴边,沈时因又会贪恋于这片刻的欢愉。

    就这样,钟琂进入到了繁忙的设计阶段。每次一起回到园区,钟琂总要被迫与沈时因分别,独自去办公楼的画图室加班,到了深夜,他会携着一身的更深露重回到房间,站在床边脱下衣服,也卸下一身的风雨和疲惫,钻进沈时因的被窝,汲取她的体温。

    沈时因被缠得常常痉挛,有好几次快到的时候还把钟琂的背抓得留下了许多指印。她有一次累极了昏睡过去,半夜醒来又懊悔地走下床找医药箱,想给钟琂的后背涂药。

    钟琂一截精瘦的手臂横在半空中,沈时因本来以为他要等自己躺下来之后抱她,可等她躺下了,钟琂的手还是没放下来。

    “你总举着手干什么?”沈时因问。

    “你刚才掀开蚊帐了,我怕有蚊子进来咬你。”

    沈时因:“所以你在帮我吸引火力?”

    钟琂把被子往上掖了掖,确定沈时因盖好了以后才说:“对,来咬我的话我可以把它们赶出去。”

    沈时因躺在钟琂怀里,心里却觉得很神奇。他们明明才刚在一起,相处方式却像在一起了好多年那样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