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困在双臂之内,强势地禁锢着她,鼻息落在她眼睫上。
滚烫的,带着强烈的男性气息。
他不但钳制着她的身体,还要裹挟她的呼吸,梁舒音微偏了头,本能地伸手去推他小臂。
然而男生肌肉结实,手臂力量之大,她一点也没能撼动他。
反而还听到了头顶传来的一声低笑,磨得她耳蜗痒痒的。
像是在嘲笑她的蚍蜉撼树之举。
夜色朦胧,晚风卷着落叶,一阵窸窣的响动。
偶有脚步声从礼堂出来。
但几乎没人注意到被黑暗笼罩的两个人,都踩着步子,匆忙离去了。
力气拼不过他,梁舒音索性不动了,靠在墙上,安静地跟他对视。
这会儿,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陆祁溟身上的攻击意味消散,锋利眸色也随之收敛。
“楼上那个男的是谁?”
他又耐着性子,低声重复了一遍。
“关你什么事?”梁舒音淡淡反问。
陆祁溟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眸色加深,接着,他视线下移,落在她唇上。
低头的那一瞬,梁舒音脑袋一偏,男人的唇擦过她脸颊,落在她耳下。
“你说关我什么事?”
呼吸中,他的嗓音透着些微的不稳,在寂静到只有虫鸣的夜里,却是极其蛊惑而性感的。
像是在用实际行动回答她的问题。
刚才看见她在楼上跟其他男人亲密时,他问过自己——
如果他的直觉是错的,她喜欢的另有其人,那他还要继续吗?
答案是肯定的。
只是,他向来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强势态度,也习惯了所有人都臣服在他之下。
于是刚才失控之下,血液里那种带着攻击性的本能,就冒了出来。
“陆祁溟。”
被亲到的人没慌乱,只淡声提醒他,“这里是学校。”
“嗯,学校。”
顺着她的话,他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装模做样地四处看了眼,恰好撞见前方小树林中,一对情侣在接吻。
见他盯着什么,饶有兴致的样子,梁舒音也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过去。
不仅看见了那对接吻的情侣,甚至还注意到了,男生的手,正探入女生衣摆下。
她皱了眉头,回过头,就瞧见陆祁溟用一双越发灼热的深眸,盯着她。
“所以,你刚刚是想告诉我,学校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吗?”
“还是说——”
见她没应答,他又凑近了,盯着她的唇,“你也想试试。”
“你——”
她伸手推拒在他胸前,刚要低斥什么,有人从礼堂跑出来,边跑,边叫她的名字。
“音音。”
“音音。”
陈可可四下张望,转头瞧见墙角正在整理衣服的两人,愣了下。
她瞄了眼陆祁溟,犹豫了片刻,才走过去,“音音,你怎么在这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她手上拎着一堆吃的,人还在喘着气,半是意外半是疑惑。
“不是说舅舅来了吗,人呢?”
刚才梁舒音一谢幕,她就在手机上点了外卖。
出去取外卖时,突然想买冰淇淋,打电话问梁舒音要什么口味的,得知顾言西来了,她就多买一个。
舅舅?
陆祁溟撩起眼皮,意外地看向梁舒音,眼角微挑,眸底晦暗一扫而空。
梁舒音瞥他一眼,走到陈可可面前,“他走了,说是晚上还有点事。”
“哦。”
陈可可正要把吃的递给她,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递过去的手,霎时收回。
“你们是不是要一起出去吃?”
“不。”
“是。”
两人的回答同时响起。
“哦,这样啊。”
陈可可尾音上扬,觑了眼别扭的两人,圆溜溜的眼睛一转。
“那这些我就拿回宿舍了,正好语棠也还没吃饭呢。”
说罢,不等梁舒音张口阻拦,就一溜烟儿跑没了。
梁舒音看着她的背影:“...”
考八百米的时候,怎么没见这家伙跑这么快。
转回实现,就撞上陆祁溟意味深长的笑。
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她避开他的视线,低头去寻。
手腕的皮肤擦过衬衫粗硬的布料,隐隐有些灼痛。
是刚才被他用力抓着,撞在粗糙的墙上时,擦到的地方。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皱眉,陆祁溟伸手去抓她手腕。
借着路灯的光,看到她白皙皮肤上的红痕,他沉默了两秒。
“抱歉。”
他没想到女孩的皮肤这么娇嫩,被他那么一抓,就受了伤。
也不管自己的行为是否逾越,他低了头,蹙着眉头,认真地替她往受伤的地方吹气。
手被他突然抓着,梁舒音愣了下,一时忘了挣脱。
男人替她吹完,又盯着她的脸,观察她的表情,“还疼吗?”
“不疼了。”
她回过神,从他掌心抽出了手。
大抵是因为她的这点迟疑,陆祁溟神色莫测地笑了下。
她瞥他一眼,抬脚就要离开。
“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陆祁溟跟上去,垂眸,挡在她面前。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就一顿饭。”
陆祁溟抄着手,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脸认真,“别拒绝我,梁舒音。”
他看起来姿态很低,但梁舒音知道,如果她不答应,他大概不会放她走。
几秒后,她松了口,淡淡吐出一个“嗯”字。
“想吃什么?”陆祁溟明显面色愉悦了很多。
“随便。”
“嗯?”
他拉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日料?西餐?”
“中餐。”
她说完才意识到他在套话,又闭口不言了。
“好。”
陆祁溟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迅速在附近的餐厅定了位置。
从礼堂外面走到校道上,路灯暧昧的光线下,不少人都朝他们这对俊男美女,投来八卦的目光。
“陆祁溟——”
被他拽着的人不耐烦地开口,“吃饭归吃饭,你先放开我。”
“不放。”
陆祁溟摸出车钥匙,扭头看她,“我怕放开了,你又跑了。”
“...”
他带她去的是南门外,那间很有名的私房餐厅。
进门时,陆祁溟偏头问她,“能吃辣吗?”
梁舒音目光正落在一楼中间,那个双龙戏珠的装置上,没多想,回了他。
“能。”
“喜欢那玩意儿?”陆祁溟好奇道。
她回过神,嗓音淡淡的,“没有,随便看看。”
梁舒音平时很少吃辣,刚才顺口应下,以为不过就是佐料里的辣椒。
结果菜上了,她才意识到陆祁溟为什么要多问那么一句。
才第一道辣子鸡,她就已经舌头发麻,口中冒烟了。
瞥了眼旁边的人,那家伙却一切如常,丝毫没有半点反应。
“不是说能吃辣吗?”
见她嘴唇泛红,陆祁溟隐隐带着点坏笑,替她倒了杯柠檬水。
梁舒音没理会他的调侃,捧着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大概是他跟老板打过招呼,接下来的菜都没那么辣了。
老板沈念是认识陆祁溟的,他手头拿着瓶红酒,亲自过来跟他打招呼。
“稀客啊陆少,这都好几个月没来了。”
这间店,他从前时常光顾。
那时祁薇刚进虞大当辅导员,祁婉也还没出事,每次跟着母亲过来看小姨,一家人都来这里吃饭。
“沈老板,你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不搬出你的名头,都定不了位置。”
沈念谦虚地摆摆手,又道:“这不来给你赔礼道歉了吗?”
“这姑娘是虞大的学生?”沈念暧昧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摆动。
“嗯。”梁舒音浅笑着点头。
“这长得漂亮学习还好,肯定不少人追吧?”
沈念意味深长地瞥了眼陆祁溟,又问:“有男朋友了吗?”
梁舒音已经不太想搭话了,但还是礼貌应了句。
“没。”
“现在的男人啊,靠谱的少,姑娘这么优秀,肯定要好好挑。”
沈念作势要给她倒酒,她婉拒道:“谢谢沈老板,我不喝酒。”
不知道她不喝酒是为了防他,还是不信任自己的酒品。
不过,陆祁溟倒是想起她喝醉后,那副勾着他脖子,主动凑上来的妩媚样子。
他不经意弯了下唇角,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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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道:“她不喝,我也不喝。”
沈念原本还抱了点推波助澜的想法,闻言,瞧了眼正人君子陆祁溟,知趣地挑眉。
“行,那两位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末了,陆祁溟才开口问:“你跟你舅舅关系很好?”
“嗯。”
也许是承了这顿饭的情,她多说了两句。
“他只比我大八岁,与其说是舅舅,其实更像是哥哥。”
“他特意过来看你表演?”
梁舒音顿了下,摇头道:“不是,他要出国工作了,过来看看我。”
陆祁溟没多想,顺着她的话往下,“什么工作?”
梁舒音看着他,“法医。”
那清冷的眼神似乎在说“谁敢欺负我,舅舅的解剖刀不会放过他。”
男人果然一怔。
倒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
毕竟,法医这个职业并不是随处可见,做这行的,要么是对这份职业有坚定的信念,要么就是受到家里人的影响。
陆祁溟因此又顺着问了句,“你爸妈呢?也有从事法医职业的?”
正在喝水的梁舒音忽然一顿。
她垂眸,静了两秒,放下水杯,一脸冷淡地看向陆祁溟,复杂眼神中似乎还多了点莫名的敌意。
“谢谢你的晚餐,我吃饱了,走了。”
面对她猝不及防的变脸,陆祁溟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刚才哪句话冒犯她了。
从二楼包间下来的功夫,梁舒音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平复了心情。
所以陆祁溟在饭店门口拽住她,跟她道歉时,她欣然接受。
她望着天幕的月亮,又转头看他,欲言又止,半晌,只淡淡吐出一句话。
“跟你没关系。”
然而,陆祁溟却并未有“刑满释放”的松弛。
相反,他更懊恼了,也猜到了她家中,起码父母一方,出了什么事。
心脏处隐隐生出他过去二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情绪。
是心疼,也是怜惜。
他凝试着被晚风拂乱发丝的姑娘,从她平静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哀伤。
想伸手替她捋好头发,但终究控制住了。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梁舒音意外地没有拒绝他。
“好。”她将唇畔的发丝挽到耳后。
从校外回宿舍,步行半个小时,开车也就几分钟。
但陆祁溟开得很慢,慢到梁舒音怀疑他这不是跑车,是三轮车。
不,三轮车都比他跑得快。
“你们中文系,平时都上什么课?”
静谧的车内,陆祁溟主动抛出话题。
“很多啊。”
梁舒音盯着窗外校道上的学生,语气淡淡的。
陆祁溟看她一眼,见她不打算继续往下,又耐着性子问:“比如?”
“比如文学史,语言学,文学理论批评...”她说的很笼统。
“那平时周末都做什么?”
“周六咖啡店兼职,周天家教兼职。”
“不休息?”
陆祁溟有些意外,毕竟她看起来像是被宠着长大的小孩,也并不像缺钱的样子。
“兼职就是一种休息。”
她这话也不知真假。
跑车开到她宿舍楼下,梁舒音道了谢,刚要伸手去推车门,就听见“咔哒”一声。
车门被他锁上了。
“陆祁溟,你什么意思?”她皱了眉,扭头看他。
“梁舒音——”
陆祁溟凝试着她,目光既没任何的压迫感,也没一丝一毫的戏谑,极为认真,甚至还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我对你是认真的。”
他顿了下,语气郑重地道出酝酿了一路的话,“你认真考虑下,好吗?”
听到这样直接的表白,梁舒音怔了下。
她低着头颈,睫毛微颤,半晌,抬头看他,语气淡淡的,“如果我说不呢?”
男人盯着她,缓缓牵起了唇角。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意外。如果就这样答应了,反倒不是她了。
但她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在反问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凑过去,将她压在副驾驶位置上,声线蛊惑又威胁。
“那我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