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掠夺》全本免费阅读
他语气平淡,林晚也没从他眼里看到任何情绪,端的是个无所谓的态度,倒是叫林晚放心了,应当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在他眼里落个多事的印象?
“其实我也没那么好奇。”
林晚讪讪一笑,只管把画筒往回一推。
却不想容璋早已松开手,画筒摔掉了竹塞,卷轴滑出来滚了几圈,露出画像上一截青色的衣角。
因是林晚的过错,她忙蹲身下去拾,只她指尖刚触碰到画卷,腕子上便多了一道温暖的力道。
林晚惊讶地抬眸,便撞上容璋那满是关切的眼神,他不认同地蹙了蹙眉,“我娶你进门,可不是让你做这些杂事的。”
话毕,容璋将林晚拉起身,他目光扫到林晚裙摆上沾染上的枯草时,还矮下身替她仔细清理干净。
之后,又捏着她的掌心带着她往前走。感受到掌心的温度,以及男人冷冽的气息,还有男子不时投过来的关切的一瞥,林晚只觉得心里十分踏实,得寸进尺地揽上了男子的腰,还在他怀里靠了靠。
“世子爷是否觉得我心眼小啊?”她不信智珠在握的容璋没看出她的那点小心思,可还是容许她胡闹。
容璋比她高上许多,素手轻抬刚好摸上她的后脑勺,掌心在她头顶发丝上轻蹭了蹭,语气颇为有些无力,“你不是一直这样?当初一听我要娶妻,就闹着要跳河?”
虽然容璋是在翻旧帐,林晚心里却却感觉又甜又暖,若非那件事,她怎么能确定他的心意。
林晚忽然顿住,抬眸看着容璋那深不见底的眼睛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我就是忍不住,就像昨儿除夕夜,我以为你去陪玉怜了,脑子里就止不住胡思乱想,睡也睡不着。若不是今儿听说了玉怜的事,知道玉怜和世子爷是清清白白的,只怕是玉怜的醋我这辈子也喝不完了。”
若是林晚足够细心,便会察觉她这一番堪称告白的话后,容璋神色丝毫未变,唇角甚至还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噢?你这是在跟我提要求?要我今后都只有你一个人?林晚啊林晚,我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贪心呢?”
要么说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呢,至少林晚自以为得了容璋的偏爱,是以即便瞧出了容璋的不悦,还是顶住他冷瞳投射出的威压,嗔了他一眼,“妾身连想一想都不成吗?”
容璋“呵”了一声,而后放开她的手,迈着大方步潇洒离去,却是个不再理会的态度。
显然是没当林晚的话是一回事儿。
林晚却并不气馁,她还以为他会说一些,人不可贪心,做人要知足,不可心生妄念之类的大道理。
抑或是直接斥责她一顿。
结果就是这个反应?只是避而不谈?
那岂非不是没可能?林晚眼睛一亮,顷刻间又雀跃地又黏了上去。
关胜收拾了画筒走在后边,就看到容璋多次挡开林姨娘的手,可林姨娘却越战越勇,最终他家世子爷也只能屈服于林姨娘的魔爪之下,任由他们两人如此依偎着前行,很是有些辣眼睛,这可是佛门重地呢,瞧给世子爷惯的。
而至于手中的画,说实话关胜也不是不好奇,世子爷每年都要来祭奠,却并不叫他跟去,这样的神秘,他自然也是好奇的。
但他深知世子爷的性子,他既然不想要他做的事,若是他做了,玉怜的今日就是他的明日。
玉怜现在只在墨林斋外头的茶水房接待等待在外头的客人了,如无意外只怕这辈子都没法近身伺候世子爷。
是以即便如今画就在自己,他也是一眼都不敢看的。不过,虽然他没有看过,但不妨碍他猜测是一个女子,否则方才世子爷怎不叫林姨娘去捡呢?
沈氏下车时候已不见容璋身影,知客僧将沈氏几众人迎入香客暂时歇息的寮房,今日是初一,前来烧香的人多,大户人家都会先派人前去排队,等时候差不多了再过去烧香礼佛。一路上,张妈妈派了几个小丫头去各殿候着,自己则去半山腰的斋堂安排今日午膳的素斋。
沈氏则是由容舒搀扶沈氏去寮房暂歇,才绕过紫竹下的小径,刚一入月门,便瞧见对面花架下围坐在石桌旁吃点心用茶的两个女子。
年纪大一些的有股不怒自威的架势,年纪轻的宛若牡丹绽放娇艳夺目,不是忠勇侯府的那对母女又是谁呢?
坦白说,姜芙先前的确忌惮林晚,一则是容璋力排众议将她纳为了妾室,一则是近日听闻姑苏城那赵知府的夫人朱氏最近和一房小妾斗成了乌鸡眼,而那小妾正正是容璋所赠,很明显是为了报复朱氏曾欺负过林晚。
其对那个戏子的用心可窥一斑。
是以,即便她父兄为了替三皇子拉拢容璋,一力想要促成这桩婚事,她也还没有点头,说到底她不过是想要一个有情人。
可今日得知林晚不过是个替身,那她就没有甚么好顾忌的了。
而至于那个逝去的人,更是不必担忧。她母亲不就是继室,先侯夫人没有留下一儿半女,时隔这么多年了,连忌日都想不起来,哪里还有半分情分?
是以,她门母女才会如此“凑巧”地出现在国公夫人面前。
寒暄了一阵,封氏拐弯抹角说了一桩事情,“听闻永嘉伯夫人替她娘家侄女儿苏二姑娘正在与兵部侍中的儿子相看?”
封氏一说这个,沈氏就明白了她的目的,这却是在暗示容璋已经沦落到给这些破落户盯上了。
如今他们侯府千金有意,她该是要珍惜才是。
这却是个什么说法呢?容璋一直是金陵丈母娘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却因为在成婚前纳了妾,便是那些原先高攀不起国公府的女儿家,也自认因为这个缘故可以趁势打劫。
他们这样的人家,寻常绝不会容许妾室先进门的,更何况还是个极为得宠的妾室,这不是平白叫妻室受委屈吗?只要是爱护女儿的,都不会将姑娘嫁给这样的人家,不管这个儿郎多有出息,多少俊俏。
当然,姑娘自己看上的另算。
上回永嘉伯夫人只差没直接说,“世子爷固然是金相玉质,可金陵的好人家哪个愿意把女儿嫁给婚前就纳妾的儿郎,你还有什么可挑的,我娘家侄女儿才貌双全,也就家世差了一些。”
何止是差了一些,一个六品小官家,没有任何其他背景,在金陵买一处像样的宅子都十分捉襟见肘的家世,如何和国公府比?
就因为她璋儿纳了妾,就敢如此狮子大开口地杀价。
沈氏当即非常不客气地顶了回去,“我儿子不要说只是纳妾,就是要娶继室,也轮不到你娘家姑娘来捡漏。”
不得不说,忠勇侯夫人打蛇打在三寸上,本来沈氏因为太子的关系,并不愿意容璋娶三皇子一系的姜芙,但似乎姜芙本人不论哪一方面都甚合她心意,毕竟若是她有闺女,也绝不会允许嫁给一个成婚前就有宠妾的男人。
是以,这一次相见,沈氏与封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