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尽数归家,白府又复寂寥。
喜房内,一切安好,唯独新娘子不见了。
宋凌玉风风火火闯进来,只能感受到推开门后,迎面吹来的红烛气味。
门口的侍女缩成一团,畏畏缩缩道:“我们都在房外好好守着,除却灯烛暗了一次,便再无异样。”
“期间屋内没有丝毫动静?”
侍女双腿发抖,面色惊恐,仿佛是自地狱走了一遭,扑通一声下了跪:“郎君,我、我,即便是有动静我们也不敢进去呐!如今两位仙长都遭遇不幸,这可要如何是好啊!!”
大脑吵得嗡嗡直响,宋凌玉闭眼按了按太阳穴,轻声道:“无碍,你先回去休息吧。”
侍女哭喊的声音渐渐消逝,宋凌玉审视一圈,红烛依旧,只是已燃尽大半。
大红色的床面铺满了红枣花生,沿着边隐约能看出这床上曾坐着个人。
宋凌玉用剑拨开床铺杂乱的果仁枣杏,尚未燃烧完整的黄符一角显现出来。
*
朦胧间,柳梢梢仿佛又梦到了山崖那日。
宋凌玉眼神中难以压制的恨意,带着让人置于死地的狠绝,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忽地,她被惊醒了。
似乎有人在拨动她的手指。
柳梢梢下意识缩回手,抬起眉睫,警惕回望。
黑雾不知从哪占据了死人的□□,只不过看起来尚未适应这具身体,动作别扭僵硬,看上去诡异极了。
柳梢梢瞪大眼睛,立马甩开它的手。
“你不是新娘!你骗我!!”
银色指环还是被抢去,少女匍在地面,青丝散在肩头,脸上的血口子又密又小,看起来狼狈极了。
少女挣扎着要站起,可力气不够,只能扶着心脏,喘着粗气,倔强道:“还给我!”
“那你来抢啊。”
黑雾冷笑一声,将银环随意丢在脚边,死死地踩着,随即拎起少女胸口的衣裳,将她拖起按在山壁上。
背后的伤口再次崩裂,柳梢梢闭着眼睛,似乎能感受到血液流失的速度。
“你怎么敢戏弄我?”
黑雾死命地掐住她的脖颈,尖利的声音简直能穿破耳膜:“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失手……都是你!!”
黑雾发狂地大叫着。
柳梢梢不知道它为何如此震怒,但她知道的是,如果真的要丧命于此,那她至少,至少能留住那枚指环。
那是容珩母亲留给他的遗物,这样东西她不能丢。
柳梢梢吃力地闭上眼睛,指尖掐得发白,承受黑雾的满腔怒火,趁它卸下警惕的那一刻,柳梢梢吃痛地咬破舌尖。
一阵金光,死死钳制的手忽地松开了。
她扑通一声砸了下来,目光立马锁定不远处的戒指,奋力朝前扑去。
黑雾见状,只当少女想要通风报信,也费了狠功夫,作势要阻止。
余光中,暗紫色的光阵以势不可挡之力穿破云霄。
垂下的石壁被击破,碎落的石子溅了一地。
柳梢梢满心只想着地上的那枚戒指,像小鸡护食般放在怀中,紧紧地闭上眼睛。
“找死!!”
她想,都已经这样了定是要一命呜呼的,还不如做点好事,积点功德,权当还了借了这具身体的债。
柳梢梢能感受到那道光芒离她越来越近,近到迎面的风吹过,掀起垂下肩头的发丝。
就那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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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的功夫,仿佛过了许久,久到她的脑子过了一遍走马灯花,可悲的是,穿到这里的每一天,无时无刻都是宋凌玉的身影。
被他罚着绕山长跑,累了躺在草地,偷偷吃已经送给他了的糕点,一边吃一边小声说他坏话……
或许他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山脉寻找解药,又或者他正马不停蹄朝这里赶来。
鲜血顺着她的脸蛋缓缓滑下,悬在下巴,凝成血珠。
意料之中的没有到来,耳边又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
“可恶!你这该死的弟子,偏要将我赶尽杀绝么?!”
柳梢梢睁开灰蒙蒙的眼睛,视线一片模糊。
看来这儿的毒障还能影响视力。
“罪孽深重之人,还谈什么赶尽杀绝?”
或许呆在山洞久了,大脑缺氧,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而方才的反抗,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柳梢梢吃力地支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张了张嘴。
“快走,这儿有毒障,别同它耗在这儿……”
说罢,浑身是伤的少女便没了力气,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清隽正气的青年拧着眉头,及时扶住少女的肩头。
她显然受了不少的伤,红色的喜袍上尽是尘泥,喜袍上的颜色看上去比入洞房前更为艳丽,是染了血的缘故。
青丝垂落肩头。
少女满面血污,低垂小巧的鸦羽还沾着尚未凝结的血珠,攥得发白的指尖握在胸口,紧紧地护着某样东西。
或许是没了力气,他瞧见那枚沾了血的戒指无声从她苍白的指尖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咚——
银色金属状的指环在地面上缓慢地打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