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心提到嗓子眼,眼见着那尖锐的刀刃快要刺进沈书言的胸口,她慌忙去找道具,却发现自己身上竟没有一个攻击型的装备。
刚才漫上心头的恐惧让她双腿有些发软,但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沈书言受伤。
心一横,她硬着头皮冲上前,想从背后把那斗篷男推开。
然而,斗篷男的背后像是长了眼睛,好像已经预判到宁昭要怎么做,一个闪身便收刀子起身,飞快跑离了这条街道。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宁昭走到沈书言身边,差点腿软跪坐到地上。
一只手及时扶住她的腰,随后响起一道无奈的喟叹:“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宁昭回过神,顺了口气:“你没受伤吧?”
沈书言这时才抬起自己一直按在地上的右手。
虽然天色很暗,但宁昭依旧可以看出他的手掌已经鲜血淋漓。
应该是刚才打斗时在地面上蹭出的伤痕。
纵使心底有万般疑惑,现在也不该继续待在这里。
宁昭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家就在不远处,她起身:“走吧,先回我家,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沈书言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回到楼上,宁昭发现家里的门开着,应该是自己刚才出去的时候没有关。
谨慎起见,她还是在屋子里搜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人入侵后才放下心来。
沈书言坐在客厅里,看着她在家里翻箱倒柜,心底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也许是太紧张了,宁昭的心到现在都还跳得厉害。
她翻箱倒柜去找医疗箱,终于在书柜最下面的角落里发现一个箱子。
打开盖子,入目是一些家用的医疗用具,里面有棉花和镊子,也有药,不过都是英文,还需要认真去看。
正想把箱子带到桌子上时,她余光突然瞥到柜子的最里面,发现那还放着一个隐蔽的箱子。
她心下疑惑,将它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然摆着很多把型号不同的手术刀。
“这个药是你在吃的吗?”
忽然,身后传来沈书言的声音。
宁昭回头,发现他修长的手里此刻正拿着一个小药瓶,那是她睡前会吃的药。
“嗯。”
宁昭把箱子又放回原来的地方,拎着医疗箱走到沈书言身边:“是心理医生开的,吃了不会做噩梦。”
既然这具身体是Bridget的,那她得按时吃药才行,不然保不准她原本精神上的问题会影响到宁昭的生活。
“你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
沈书言将药瓶放下,侧眸看向宁昭。
“我也不知道。”
宁昭把棉花沾水,开始认真处理他的伤口:“我应该是在梦游……但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出现这样的症状。”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在梦中,下一秒就听到沈书言叫她的名字,随后她便猝然惊醒,看到直直冲她跑来的斗篷男。
身上还穿着入睡时穿的睡衣,除了夜半梦游这个解释,她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
“今天白天出门时,我发现家门口有些脚印,还以为是有什么人盯上我了。”
宁昭动作轻轻的,像小猫在挠痒:“现在想想,那个脚印也许是我自己踩出来的……”
“你的睡眠不好么?”
沈书言看着她卷翘的睫毛,出声问道。
“吃了药好多了。不过今天入睡比较困难。”
说到这里,宁昭想试探一下沈书言。
“所以,我数了3176只羊才睡着。”
说着,宁昭“不经意”地看向沈书言,却发现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变化。
……不如不说。
“等等。”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宁昭的动作骤然顿住。
她抬头看向沈书言:“你刚才在大街上是不是叫我名字了?”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安静。
“我听见了。”
宁昭将手放下,直勾勾地看向沈书言的眼睛,语气十分笃定:“你叫我宁昭。”
由于职业原因,她曾经学过微表情。此时此刻,空气间一片静谧,她与他四目相对,试图从他的表情变化中找出一丁点破绽。
然而没有。沈书言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别说那始终深若潭水的眼神了。
“我在那之前叫过你的名字,你没有反应。”
沈书言的手掌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就这么和她说话。
“至于宁昭这个名字,是第一次见面时你自己跟我说的,你忘记了?”
沈书言语气毫不心虚。
“……”
宁昭不再回话,低下头,继续帮他处理伤口。
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十分有限,她看了看药箱里的药,确实有止血的,但她不太敢轻易给沈书言用。
最后,她还是忍痛花3积分去商城里买了一瓶酒精,帮他把手给包扎好了。
完全忘了他可以很快自愈的事。
沈书言当然也没有提醒她。
“刚刚那个人,是开膛手杰克吗?”
处理好一切,宁昭帮沈书言倒了杯水。
他摇头:“不知道,但你现在很危险。”
“那你今天……还回去吗?”
又是这糟糕的台词。
宁昭问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下意识止住话头,竟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得慌。
“其实你……”
她想给自己找补,却被沈书言出言打断。
“抱歉,今天需要在你家打扰一晚。”
沈书言的声音里含着歉意:“我睡在客厅就可以,不会影响你的睡眠。”
他主动提起这一茬,倒避免了宁昭尴尬。
她点点头:“……嗯,那我帮你拿床被子,你就在这睡吧。”
这三更半夜的,如果再出去,保不齐还得出事。
只是收拾好一切,宁昭仍觉得心头萦绕着淡淡的膈应。
进房间前,她将手搭在门板上,手指有些局促地曲起:“沈……”
沈书言抬眸看她。
“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你的任务内容是不能透露你的身份……”
宁昭想了想,还是将压在心头的话说了出来:“我会理解你的。但不管怎样,和你在一起合作,很有安全感。”
说罢,她也没管沈书言怎么回,红着脸就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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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这样和男人说话,宁昭觉得好奇怪。
但正是因为沈书言在外面,她这一夜才睡得无比心安。
*
“我整理了几个开膛手可能会有的特点,等会见到受害者孩子的时候可以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些特征。”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宁昭手里拿着工作笔记,将自己写好的内容一一读给沈书言听。
“我观察了受害者们受伤的照片,发现她们的伤口切面都很一致,尤其是颈部的伤痕,都是从左到右被划伤的,所以开膛手杰克应该是个左撇子,并且对刀具的使用十分熟悉。”
“除此之外,他应该还是个很了解解剖知识的人,毕竟有几个受害者的内脏都被剖开,没经验的人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的。”
说到这里,宁昭看向沈书言:“我们到时候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试探。”
沈书言点点头:“除此之外,他应该是个体力很好的人,并且应该有固定的职业,但是社会存在感很低。”
把信息整合到一起,对接下来的查案也许有一定的帮助。
宁昭看着沈书言眼底的青黑,不禁挑挑眉:“昨天后半夜没睡好吗?还是我的沙发太小了?”
“……还好。”
沈书言依旧很淡定。
宁昭对此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心里揣着明白装糊涂。
今天要去的是伦敦周边的一个乡村小镇。那些受害者抛弃家庭来到伦敦,留下可怜的丈夫和孩子在乡下,连到死都没有见过他们最后一面,不免让人感到唏嘘。
只是马车的速度很慢,和现代交通工具根本没法比,短短的路程一直行驶了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虽然可以用地图快速到达,但想到沈书言目前的状态,宁昭还是没提这一茬。
这么久的路途,全当是看风景了。
来到一幢乡村小屋前,宁昭看了看门牌,确认是这家人没错后,这才按响了门铃。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他长得很平凡,方脸上有淡淡的雀斑,但五官却很深邃,只是那双碧色的瞳孔看起来很阴郁,让人下意识感觉这是个不善言辞的孩子。
他走到矮小破败的木门前,看到宁昭和沈书言,有些疑惑:“先生,小姐。你们找谁?”
他们今天穿的是常服,不是军装。即便如此,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来看,也能看出他们不是普通人。
由此,男孩对他们说话的语气十分尊敬。
“请问伊丽莎白·凯西是你的母亲吗?”
沈书言开门见山,率先出声。
听到这个名字,男孩眼中一闪而过厌恶与愤恨。随即,他摇摇头,恶狠狠地尖叫起来:“她不是!我没有那样的母亲!”
看到他如此抵触,宁昭心一惊,连忙柔声道:“安东尼,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些信息,可以吗?”
也许是宁昭脸上柔和的表情打动了他,安东尼的情绪稳定下来,但脸色依旧不是很好:“我还要去做农活,没有太多时间。”
随后,他又想了想,终于还是伸手拉开木门的插销:“好吧,只能一会儿。”
看到他伸手的动作,宁昭一顿,伸手拉了拉沈书言的衣服。
他好像是个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