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的各自打了半桶水,就这么提着去了余家。
画面实在有些奇怪,村里人瞧见了都不免停下来多看两眼。
咋,这贺家啥时候和余家还扯上了关系,这贺家两个小不点咋还给余家送水。
苏意安自然不知道村里人怎么想,她跟着余四媳妇回来就是想看看她家中的井。这一瞧不要紧看着余家高墙大院苏意安是真的羡慕啊。
余家人多,三房住在一起没有分家,光眼前这院子就比他们家大三倍不止。
“贺家的,这就是我男人他们挖的井,你瞧这井口都是垒实的。”余四媳妇这还真没吹,她家这井又深又大,平日都会在上面放上厚实的木板,生怕人掉进去。
苏意安觉得不错,转头问两个孩子的意见。
见二人一致点头苏意安这才问起了价钱。
“若像我家这样的,十五两银子。”余四张嘴就漫天要价,她可是知道贺家如今不穷。
苏意安叹了口气,牵过两个孩子的手转身就要走。
“哎,哎,咋走了,这价钱还能谈。”余四媳妇在身后喊道。
如今有顿钻,挖井比以前快多了,若想要个不怎么深的井几日就行。
不等苏意安走出院子余四媳妇就追了上来,她笑着拦住他们去路,“婶就是随口一说,哪用的了那么多银子。”
她变脸的速度实在是快,连一旁的贺兴晨都震惊了,这还是刚刚那个说十五两的人嘛。
“你家也不常住人,这井没必要打大的,要我说弄个几米深的就行。”余四媳妇不想错过这送上门的生意。
毕竟村里会挖井的不止她一家,若苏意安找了旁人,她可是一分都赚不到。
“十三两如何。”余四媳妇说。
“九两。”
余四媳妇肉痛的不行,咬着牙继续讨价还价,“十二两,不能再少了。如今天这么热,干活费工夫。”
“十两,不成就算了。”苏意安又说:“管晌午那顿饭。”
“十两就十两吧。”余四媳妇最后认了下来,十两也有得赚。
二人就这么约好,明日一早在贺家院前见,到时候给个定金等井彻底挖好剩下的八两银子再补上。
等离开了余家院,贺凝文这才小声问:“苏姐姐,咱们是不是亏了啊。”
十两银子,那可是不少钱呢。
苏意安接过她手中的木桶,本想把贺兴晨手中的那半桶也拿过来,可那小子说自己长大了,区区半桶水一点也不沉,硬是自己提了一路。
“确实不少。”随后苏意安解释说:“可如今天越来越热就是咱们在院里站半天都受不住,你说人家挖井能舒服吗?”
别看银子赚得多,这都是辛苦钱,你是谁都能赚的。
贺凝文恍然大悟,她就说跟着苏姐姐能学到真东西呢。
苏意安出去后,剩下的贺家人也没闲着,贺母拿着粗布将屋里东西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连那炕头都干净的一点土也没有。
到底是住在山脚下,忙活了这么半天贺母才觉出热,这要是在镇上她从屋里去灶房那么几步路就得出一身汗。
贺颂元如今不用拄拐,虽走路还是瘸但已经稳稳的不再摔跟头。
他见苏意安她们还未回来,自己提着桶又去了河边,一连打了两桶水,总算把灶房里的大缸淘洗干净。
等苏意安带着孩子们回到家,贺母已经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和起了面。
“出门饺子回家面,今个娘揉面,你们想吃啥。”贺母往瓷盆中加了一勺干净的水,继续揉面。
她们这次把镇上吃食都带了回来,这面就是一样。
“阿奶,汤面好烫。”贺兴晨也不闲着,他在一旁拿着扇子给贺母一个劲的扇风。
“刚出锅的饭哪有不热的,你这孩子说啥胡话。”贺母腾不开手,要不肯定用手指戳贺兴晨脑门一下。
不过贺兴晨说的也在理,晌午正是最热的时候若是能吃凉凉的面,那简直了。
“也不难,我去试试。”苏意安拿出在镇上制冰的木盆,分别往里面加了水。
这东西得悄悄的弄,她特意让小妹把院门也插上,这样旁人就进不来了。
她把硝石倒进去,如昨日一般开始摇晃小盆,没一会儿水就成了冰。
虽是冰,可苏意安不敢让一家人吃,所以她又取来个瓷盆,往里面倒入水,与冰块隔开。
冰熔化吸热,正好给瓷盆中的水降了温。
等贺母这边面条出锅的功夫,苏意安这一瓷盆的水也正好能用上。
“苏姐姐,你这是要弄什么啊。”贺凝文着实有些看不明白,怎么又是醋又是糖,甚至辣椒油那拿了出来。
“来,把这些每一个碗里都放些。”苏意安让小妹学着自己的样子,把这些作料放进了粗碗中。
然后又用木勺一勺一勺的将冷水倒进去。
“好凉啊。”小妹用手碰了下碗壁,眯着眼睛舒服道。
苏意安又洗了根黄瓜,将其切成丝然后同香肠和面条一起放了进去。
若不是时间不够了她怎么也要再煮几个鸡蛋,让这冷面更像冷面。
晌午这顿饭,众人不仅将面条吃了,还把汤喝了个干净。
连菀絮这不怎么吃辣的人都说今日的面着实不错,夏日嘛就要吃些凉凉的东西。
饭后一家人各自回屋歇着去了。
只是他们这边舒服了,贺允淮那边却苦的不行。
他一早便去了书院,原本一人一间的屋子早就被学子们抢没,无奈他只能去住三人一间的。
好巧不巧,同他一屋的竟是平日最不喜他的那两个秀才。
无外乎他们以前在书院外见过贺允淮摆摊卖面,自持清高的他们觉得那是上不得台面的行为。
所以见到贺允淮他们眼中都是遮掩不住的鄙夷。
如今三人又住在了同一书舍,那二人就差把嫌弃厌恶写在脸上。
他们甚至趁着贺允淮不在,竟将他的东西扔出屋甚至从里面锁了门。
贺允淮散学回来别说歇一歇了,他就是连屋子都进不去。
不远处的王世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紧紧攥着拳头想要上去帮忙。
还是他身旁人拦住了他,并劝道:“你过去了又能如何。”
王世书并不住在书舍,他过去了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可让他什么也不做他又办不到。
就在他挣脱束缚准备上前时,贺允淮已经将地上的东西都整理好。
他东西不多,银钱也随身带着,所以没丢什么东西。
“我知道你们在屋中,这屋子我也是付了银钱的,你们就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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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住也得把银钱退给我。”贺允淮站在门外说道。
屋里微微发出一丝动静,但里面的人仍旧没有开门的意思。
“让我过去将门踹开,娘的,这帮人。”王世书举着拳头就要上前。
“你猜为何贺允淮不踹门?”顾学言揉了揉额头,对自己这个蠢笨的好友实在没办法。
“当然是不愿动手。”王世书想也没想便道。
在王世书心中,贺允淮一直都是君子,君子才不会做这种事。
可他想错了,贺允淮从不是君子。
贺允淮站在门外,不紧不慢的拍了拍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淡淡道:“这门瞧着不怎么结实,也不知若是坏了书院会让住在这的人赔多少银子。”
“三两?五两?又或者是十两?”他语气中带着笑意。
这事书院还真发生过,当时有书生在院里打架,碎了一盆很是不起眼的花,结果书院让打架的二人赔了五两银子!
屋里那瞧不上他的两个书生,其实也是农家子,家中父母靠种田为生。
可偏偏就是这样,他们也看不上贺允淮,士农工商嘛,在他们心中小摊贩也低贱。
果然屋里人一听他说这话,赶紧将门打开,可闹了这么一出,贺允淮也不会再住进去。
“你的钱又不是我们收的,凭什么让我们给你。”其中一书生挡在门前,语气仍旧不客气。
“是吗?”贺允淮往旁边屋子看了一眼,“我瞧周围也没空屋,若你们不愿意那我只好继续住。”
他顿了顿,拿起地上的门栓道:“就是不知这不结实的门夜里能不能防住贼人,万一有人闯了进来误伤了人。”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暗示了。
那二人到底怕出事,虽不情愿,但还是拿了一两银子出来。
远处的王世书从愤怒到震惊最后到不愧是贺允淮。
他眼中都要冒出星星来,若是他遭了这事,他肯定要干一架。
贺允淮虽要回了银钱,可这住的地方仍旧是个事情,难道他要搬回家住...
不行不行。
“贺兄,不如搬来同我一起住。”就在他纠结时,邱文才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
“我那屋正好是两人间,还空出一个位子。”
两人书舍其实比一人的还要好,只可惜书院就那么五间,贺允淮一开始压根都没有往这处想。
没想到最后竟捡了便宜。
“那就多谢邱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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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前,云娘带着宰好的兔子下了山。
说好忙完大家聚一聚,这种事她根本不会拖到明日。
“这兔子也是奇了怪了,小黑追它的时候,它不往山上跑却往门上撞。”云娘给众人讲这兔子由来。
众人闻言笑出声,只有一旁的贺兴晨望着木盆中给的兔子咽了咽口水,感慨道:“它可真是只好兔兔啊,和咩咩一样。”
苏意安没想道他会突然提起咩咩,更没想到他会这么看咩咩。
见贺兴晨没有可惜咩咩的离开,苏意安不由松了口气。
那被她当日买回来给满妹喂奶的咩咩,断了奶后就被苏意安送到庄山那宰了。
当时三两半买的,转手做成羊肉串翻了好几番。
她那厚厚的家底,有咩咩一半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