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裴止说道。
君长临默默扯了扯寻竹的衣摆,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可以跟你一起吗?我不太习惯跟生人......”
寻竹拍了拍他的肩膀,“嗯。”
“我们出发吧!”
“照顾好她。”寻竹回头对着裴止说道,眼中是止不住地担忧。
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裴止将一根红绳递到扶忧的手中,“牵着这根绳子,跟我走!”
扶忧毫不犹豫地立马将绳子扔掉,她学着裴止的语气说道:“我并非常人,即使看不见也并不影响我。”
“嗯。”
裴止在前,扶忧在后。一路上不少宫侍说着他们的殿下是如何喜爱他的新娘。
她在心中冷笑连连,这样的话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谁知道他们到底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走出羲和国王宫,再向东走一会儿。扶忧感觉到清爽的风拍打在脸上,甚至有一股黄瓜的清香。花朵随着这山涧的微风跳动,发出的飒飒声宛如姑娘们的低语。
扶忧凭着感觉走到了一颗大树下,她伸手抚摸着树干,感受它的粗糙和饱经风霜。
海底之中偶尔会传来鲸鱼的低吟声,沉重悠长,穿透力极强。她的耳朵仿佛被洗礼,脑子也瞬间清醒起来。
她必须面对真相。
“怎么了?”裴止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她比他想象得更为深沉,冷静,理智,不可否认她确实聪慧过人,也不知道前世的她为何会被两个蠢货害死。
扶忧拿出储物戒之中的天机镜和一把精致的小锤子。那把锤子通体金黄,手柄上镶嵌着几颗红色的宝石。她将镜子平放在腿上,一手拿着锤子悬在半空之中。
“你在做什么?”
“心情不好,想把镜子砸了。”扶忧淡漠的语气让裴止心头一震。
“为什么?”他谨慎地开口问道。
扶忧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她低着头扯出一个笑容,随即扬起笑脸对着裴止说道:“因为不想再被你们当猴子耍了。”
“你什么意思?”裴止的心中愈发忐忑,若真是那样,他们几万年来的心血就白费了。这世的她聪明是聪明,只是太过于聪明了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猜想,我或许就是上古最后一位神。但是可能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到凡间历劫。而你们,就是陪着我历劫,让我顺利度过所有劫难的人。我就像是话本之中,从诞生起就有命定轨迹的角色。”扶忧暂停了一下,没有给裴止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
“我并不一定要夺取神器,只是这是你们为我设定的路径。你们认真努力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笃定我会按照你们的设想走。因为前面几万年的轮回都是这样,无一例外。变故应该就发生在我的上一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死亡吧。而顾苍微呢,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但是你们却偏偏牵扯那些无辜之人进入你们的棋局。被圈禁的落家族人,无辜惨死的袍泽,还有那些被迫自寻短见的少女。他们所求不过一世安稳,却因为你们的一时兴起被扯入死局,他们是何其无辜。”
扶忧字字泣血,这是她的生命无法承受之痛。
因为一人,让无数人为之被迫放弃生命,实在是可怜可悲。
而她,才是那个真正被困在镜子中的人。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一不被他们监视着。
她都有些同情自己了。
这可笑的一生。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裴止这样处变不惊的人,此刻说话竟然有些结巴。
不用看,扶忧也能想象出他此刻震惊的神色。应该挺有意思地,可惜了,她现在看不见。
“自视甚高的仙门竟会招收还未飞升的人族弟子,实在是荒唐至极。所有人都知道万古同悲道只有神能打开,但是偏偏就五山之人不知。还有那本山河奇异志,里面的内容就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一般的通关秘籍一般。可能你们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仙门的人竟然真的在造神。”
“那日,在酆都被困死城,五山之人相对我们斩尽杀绝。本来我和顾苍微都应该死的,我们怎么会在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下逃离。找到寻竹绝非偶然,她定然是早早地就等在了那处。而那个王麻子,也不过是一个幻像。到后来结识易水,一切的一切那么巧合,看起来却顺理成章。”
“你就仅凭着这些推断出来的?”裴止问道。
“不是。我是从天机镜给我看前世顾苍微献祭的时候开始怀疑的。到后来,你的加入让我彻底坚信我的猜测是对的。每每当我陷入绝境之时,总有人出手相助。符灵,易水,甚至连天机镜也是自己送到了我的手中。”
扶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颓靡地说道:“但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这样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一点你说错了。你历劫的万年,人生并不是由我们掌控。只有这一次是,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我们无法接受最后一位神明也离我们而去。”裴止和盘托出。他毫不怀疑,就算他此刻说谎也立即会被扶忧识破。
“为什么?”扶忧问道。
“恕我无法直言,我也只知道这么多。”裴止回答道。当初他并不像掺和进这件事中,是寻竹告诉他,若是不这样做他们就会失去最后一位神明,到那时龙族就光复无望了。
他这一生,就是为了光复龙族而活着。
“其实,并不是全部都是设定好的。羲和国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我也只是希望能借这个机会解决。”裴止不复方才的高傲,软下了语气。
扶忧并未过多言语,看来要想知道全部的真相还得找寻竹才行。
但愿不要让她失望,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至少得让自己知道在做什么,为了谁而做。
寻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果然,瞒不了你,好在我现在也不用心惊胆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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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竹拿过扶忧放在腿上的天机镜说道:“你自诞生那刻起就带着无尽的邪念,上古神们将你投入人间,希望能够以此洗刷,并心生大爱。你失败了几万年,这是最后的期限了。”
“还有呢?顾苍微呢?”
“他的身份,我也不得而知,时凝并没有告诉我。反正从你诞生那刻起,他就在你身边了。你上一世惨死,他用自己的记忆命格作为交换,这一世真正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族。”寻竹继续说道。
从他们的话中,扶忧渐渐拼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身上的邪念,到底是有多强,让她历经几万年都没有洗刷。
寻竹走上前,拉住扶忧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细细摩挲,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她的身体。
久违的感觉。
“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们并不是操控你人生的策划者,我们只是创造了一些你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或许称我们为引路人更为合适。”寻竹收起了平日里大大咧咧,漫不经心的样子。转而耐心温柔地解释道。
“就像是你与君长临的契约,也是意料之外吗?”
“当然。”
“给我一个非做不可的理由。”
“马上就有了。我们只需要找到羲和国里藏的东西,那是上古五神留给你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少,自古以来就有很多人觊觎他。”
“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多吗?”扶忧的猜测全是推敲出来的,没有得到任何佐证。就像寻竹所说,他们并不是计划的制定者,而是计划的引路人。就连参与计划的裴止也不知道最终的秘密。
“只有我和裴止还有那些神器。不过神器可不会主动告诉其余人你就是最后一个神。”寻竹回答道。
适才,扶忧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若是所有人都在暗中注视着她,那她就跟戏班子里的戏子没有任何区别了。她可不想做戏子,她想做的是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寻竹面色看似无波无澜,但心中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时凝曾经告诉过她,告诉扶忧真相实为下下策。那意味着,扶忧在期限内没有生出大爱,反而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
解决了心头大虑,扶忧适才感觉到自己才是真的活了过来。就连山涧吹来的风都在为她庆贺。
“走吧,去找五大古神留给我的东西吧?”她不懂是否生出大爱的依据是什么。是他们留下来的人的判定,还是在她身上的禁制,还是说那道苍生符能明确感受到她是否心生大爱。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但她隐隐觉得,她这次会成功。
寻竹此刻也在注视着愣神的扶忧,上古神将赌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希望她不要让所有人失望才好。
扶忧,接下来请为苍生而活吧。
伟大的神明,请您再垂怜这个世界一次。
所有人都很需要您。
狂风吹起寻竹的头发,发丝在空中乱舞,她双手合十,虔诚地向着扶忧祷告。
扶忧感觉有莫名的,温暖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