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删除以后,没拉黑是因为闻博延原先就很少打她的电话,现在更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前提,拉黑只是多做的无用功。
离婚了,两个人原本就脆弱的关系就是彻底断了。
这是余芷以为的,也是既定的结果。
电话一直在手上响,余芷大概知道今天这通电话是为什么打来的。
余芷把电话接起,闻博延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为什么看到我来,招呼也不打一声?”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闻博延的声音还是跟往常一样,高傲,淡漠,稀松平常。似乎接电话的她是随时都在等着他的电话,接了就在等着他的训教。
余芷平静了一下情绪,把肩膀上的包拿下来挂了,“你是代表她们来追责的?”
那边默了片刻,“那你就把今天事情的经过跟我说说。”
“……我没什么好跟你说的。这件事你让他们去报警吧,让派出所处理。”余芷一把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几分钟后电话又响过一次,余芷没有半点犹豫,伸手直接摁断。
做这件事,她的心里同样出现了一种新鲜的畅快感。
但是余芷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她从未尝试过的畅快感很快就惹祸了。
隔天一大早,她晨跑完回家,刚跟老爷子把早饭吃完就接到一通电话。
这辈子除诈骗电话以外,她还是第一次真的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这件事余芷不敢跟外公说,昨晚的事也不敢说,就一个人打车出门了。
车里,一路上把手机掏出来看了几次,最后还是没找佟安欣。
或许原本能很简单处理好的事,把佟安欣招来只会搅得更麻烦。
余芷打定主意先看情况再说,万万没想到能在派出所这种地方看到闻博延的脸。
也才想起昨晚最后那通电话。
和被她无视摁断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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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调解的受害方早坐在桌子对面,白映恩脸颊上的手指印还有些明显,闻博延跟平常的样子很不一样,不是一贯的西装革履,而是一身极低调的休闲打扮坐在白映恩身边。
他身上的连帽藏色外套是冲锋衣材质,防雨防风,这件外套还是去年出差的时候,他告诉出差地条件,要她挑了在家里备着出差用的。
挑这件衣服的时候余芷不会想到这套衣服还能派上这样的用场。
曾经被她全心全意讨好过的人,今天为了去讨好别人就亲手把她送进派出所。
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对面,报案人也是他们。
白映恩脸上是得意的,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兴奋和期待。
闻博延呢?脸色淡漠,鼻梁冷酷,旁观者。
如果昨天以前余芷只是了无遗憾,那么从昨晚开始她有了后悔。
后悔自己规规矩矩对待的生活,其实根本就不值得认真。
后悔过去三年的经历是完全错误的,在这三年以前更多的时间就更是错的离谱。
余芷捏着手指在调解桌前坐下来,双方当事人都到场,警察就简单说明了受害方的陈述以及要求,要余芷确认情况是否属实。
在白映恩的陈述里,余芷这方成了单纯无理取闹的打人者。所以白映恩要求她赔礼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医药费,美容费。
“我不同意,情况不属实,她这完全是敲诈。”
“什么敲诈,你别张口就惹人生气行吗,我吃饱饭闲得没事干,那我怎么不去敲诈别人?”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不敲诈别人。警官,你不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单凭监控画面就偏听偏信,是她们挑衅在先……”
“什么我们先挑衅,我们在我们的桌子上聊天好好的,是那个姓佟的……”
“行了!”两个女人一争起来就难免给人一种叽叽喳喳的感觉,谁说的道理也听不清,“你们当这儿是菜市场吗。这儿是派出所,到这儿来还是这种态度那你们就不用调解了。”
警察的威严不是针对谁,但也不对任何人温柔,整个过程闻博延就定定地坐在一边当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如果这件最后一定会丢脸,这世上余芷最不希望的就是被面前这个人看到。
警察的严厉呵斥后,两个女人都不再开口,便作出初步的解调方案。警察将白映恩提的要求里不合理的部分依法去掉,合理的部分保留。
余芷忍着警察因为事实不清而作出的不公正调解,直到要她发言,她才表示不复调解。
冲突的发生是对方先挑衅才会存在,这就如同发生交通事故,划分责任是各自一半的话,自然不存在精神损失费、赔礼道歉这种无理要求。
余芷一席反驳的话说得有理有据,但到警察要她将被挑衅的内容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余芷的脸色就变暗了。
监控画面上能看到的是她们先上门跟人吵架,也是她先出手打人。
余芷不愿意详说,一直等着看好戏的白映恩这下直起腰来。
“你说我挑衅,你明白挑衅的范畴吗?张口就来的?”
“所以我的要求合情合理,说轻了你这是出手打人,说重了你就是危害社会治安。”
“你以为到了派出所还能由你横着走,凭劲儿大就打人,要讲道理拿证据的!”
调解警察阻止白映恩,但白映恩哪肯放过逼得余芷哑口无言的机会。
余芷脸色越发难看,白映恩清楚的知道原因。
白映恩肚子里怀的什么鬼胎再简单不过,她就是要余芷难堪,出糗,尤其是在坐她旁边的这个男人面前。
余芷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等着在纸上做笔录的警察也摇了摇头,是一副又遇上信口胡说的人那种无奈神情。
警察提醒,如果余芷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对方有过错在先,责任划分自然是不一样的。
警察已经不耐烦,白映恩刻薄的嘴脸在灯下晃动。
派出所里人来人往,调解的民警作为中间人,就坐在桌头的中间。桌子那一侧坐的是两个人,这一侧,余芷一个人独自无援。
进一步,退一步都是同样恶心人的泥潭。
余芷开口了,她的朋友从她们的桌子上离开,走到对方那边,是因为他们隔一条沙发背评论她的穿着,说她衣着风骚,说她的打扮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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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男人,拿她刚离婚的事进行羞辱性的造谣。
她是离婚了,但没有人结婚是为了离婚而结的。她有什么错呢?
她好好生活,好好工作,跟一群同事在辛苦一周后的周六晚上一起去酒吧玩,为未来一周的枯燥蓄力到底有什么错?
把衬衫衣角系起来,跟平常打扮得不一样只为好玩就是风骚?
不偷不抢,只是打扮得比平常浮夸点就犯了法,昨晚被当众羞辱,今天还要一大早的被叫到派出所来。
说到这儿余芷脸上的情绪很重,一双眼眶子都泛了红。
白映恩是料定余芷不敢当着闻博延的面说这些的,也料定说了也是另一番丢脸。但是眼下的情况,显然跟她料想的不一样。
余芷眼眶发红,一言一词真诚恳切,充足地证明她不是个无凭无据胡搅蛮缠的人。
她有礼有节,思维清晰,逻辑清楚,跟白映恩嘴里说的“危害社会治安”根本不沾边。
余芷签了解调书以外的另一份表格,就从派出所离开了。
白映恩拿到移交法院处理的资料时还气不过。
“行了。”闻博延冷冷地开口。
“博延大哥,”
俩人站在派出所大厅前的门廊上,闻博延伸出手,横到白映恩面前。“东西给我。”
白映恩不知道闻博延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的把手上的资料都交给高大深沉的人。但随后那些资料就立刻成了废纸。
闻博延三两下就把资料撕了,一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博延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这件事到此为止。”
“啊?为什么呀,是你说的要给余芷好看的呀?”
闻博延眉头轻皱了一下,但也只是一晃而过的神情。
他拍拍手上的纸灰,硬挺的衣料擦得沙沙响。转过脸,视线高高地斜下来,落到白映恩脸上。
闻博延不说话看人的样子不怒自威,白映恩脸一沉,不自觉地把身体站端正了。
“是你先招的她?”他问。
“是她先出手打我的。”
“……”
“是你说的不能这么轻松就放过她,因为她太猖狂了。”白映恩抬手摸还有巴掌印记的脸颊,小声咕哝。
提到这茬,闻博延又皱了一下眉,但“不自在”这种事在他脸上消失得很快。
“行了。你的确不该先招她。”
闻博延转开脸去,对着空气说话。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掏出一张卡片,“今天早上的事,管好自己的嘴,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事情也至此为止。这个你拿去,当补偿吧。”
闻博延的脸是说变就变,递出东西后转身就走了。
今天早上这一趟的发起人其实不是她吧?
那她的气还没出,这事怎么能到此为止。
白映恩愣在原地,闻博延背脊冷冷地就走了,上车前看回来的眼神充满警告。
虽然他给了一张面值挺大的酒吧充值卡。
白映恩说不清这算怎么回事,但心里那股一直乱冲的火气是被闻博延一张卡、一眼警告给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