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马车上,贾赦斜靠着车壁打盹。今日出门太早,这马车又慢慢悠悠,由不得贾赦犯困。
正迷糊着,一股冷风袭来,贾赦瑟缩了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见核桃和白果凑在一起,掀起了一角车帘,兴奋地望着外头,你一句我一句小小声的嘀嘀咕咕。
看来将他吹醒的那股冷风就是拜这二人所赐了。贾赦收回视线,忍不住“哈秋”一声打了个喷嚏。
两个书童立刻放下帘子,一脸心虚地凑过来嘘寒问暖。
“老爷,赶紧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出门前夏榆姐姐备了披风,我这就找出来给老爷披上。”
“你们俩别忙活了,没了你们放进来的这股风,我一点都不冷。”贾赦微微抬手,没好气地打断二人的殷勤。
二人一下顿住,规规矩矩地垂头认错,“老爷,我们错了。”
贾赦摇摇头,没继续说二人的错处,只问道,“你二人看什么看得这般入迷,竟连我都忘了?”
“老爷恕罪!”听贾赦话音并无追究的意思,二人再次认错后,连忙给贾赦解释。
“老爷不知道,我们看的是几个道姑。”
“穿的是道袍,那料子比我和白果穿的还好。”
“刚马车与她们交错而过,那香味……啧啧啧!”
“她们还画了眉毛,嘴巴也红润润的!”
……
听着二人一连串的辩解,贾赦木木地掀开帘子往前看了看,前头那屋子恍惚就是玄真观?
他忍不住问道,“这儿距离玄真观还有多远?”
“老爷,前头就是玄真观了。”骑马随行的马广平伸手指向贾赦看到的屋子,低声答道。
“看来该要准备下车了。”贾赦淡淡道。
“是,老爷略作整理,咱们就该到了。”马广平答道。
贾赦点点头,放下车帘,让核桃将披风取出来。
将将穿好,马车便停了下来,马广平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老爷,玄真观已经到了。”
贾赦下了马车,打量着眼前的玄真观。
此观掩于林间,占地不甚大,看着砖瓦齐整,门前石兽精细,门匾上的“玄真观”三字苍劲有力,颇有隐逸之意趣。
守门的道人见着贾赦一行,上前行礼,“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清尘,众位善信有礼。”
“清尘道长有礼。”贾赦客气回礼。
清尘又道,“此乃玄真观,众位善信来此,可是想要进香?”
“道长误会了,”贾赦摇头答道,“我不信神佛,来此只为寻人。”
“不知善信所寻何人?”清尘面色不变,又问道。
“我名贾赦,来寻我堂兄贾敬。”贾赦道。
清尘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欠身一礼,“贾道兄正在厢房中与众道兄论道,还请善信稍等,容贫道前去通传一声。”
贾赦客气道,“多谢道长。”
清尘微一点头,转身进了道观。
没过多久,清尘便回来了,身后跟了一个人,却不是贾敬,而是贾敬的随从来贵。
来贵也穿着一身道袍,认出贾赦后,疾步来到他跟前行礼,“小的来贵,见过大老爷!”
“敬大哥为何没来?”贾赦皱眉问道。
“大老爷恕罪,”来贵脑袋埋得更低,“我们老爷论道之时,最忌被人打扰,上一个打扰老爷的,当场就被发卖了出去。”
他满脸恳求地望着贾赦,“小的不敢犯禁,恳请大老爷稍作歇息,待老爷论道结束,小的立即前去通禀。”
贾赦淡淡道,“你不敢通禀,那便带我去你们老爷论道之处,我自去寻他。”
“不可不可!”来贵面上露出几分慌乱,连连摆手,“若老爷知晓我没拦住人,定然不会放过我的!求大老爷发发善心,可怜可怜小的吧!”
“你放心,若是你们老爷怪罪下来,我定一力承担,不会连累你的。”贾赦安抚道。
来贵还是劝,“大老爷,我们老爷论道顶多再需一两刻钟,大老爷又何必急这一时?!反倒是你贸然前往,若坏了老爷修行,岂非不美?”
贾赦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侧头看了马广平一眼,“将他拿下,我们自己进去找人。”
话音刚落,马广平便兔起鹘落,将来贵制住交给底下人。
贾赦满意地点头,“走吧,我们一间间去找。”
那带着来贵出来的清尘本看得呆住,听见贾赦这话,连忙上前,“善信莫急!善信莫急!不用一间间找,贫道这便为善信引路。”
“你与他不是一起的?”贾赦疑惑地瞟了道人一眼。
他还以为二人是一伙,只是看清尘安分,才放了他一马。
清尘摇头,“善信误会了,贫道挂单在这观中修行,那来贵却是贾道兄的门人,自然不是一道。”
“那便劳烦道长带路了。”贾赦客气道。
“善信这边请。”清尘利索地在前头带路。
贾赦抬脚跟上,好奇地问,“不过道长和来贵方才都说,家兄正与人在厢房中论道,为何道长却并未参与,反独自在外守门?”
清尘答道,“只因贾道兄等人论的是‘房中术’,与贫道之道相悖,故而避了出来。”
贾赦脚下一个趔趄,拽住马广平的臂膀才站稳,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贾敬这十几年修的居然是‘房中术’?!”
“这个,”清尘迟疑了下,还是安慰道,“贾道兄门下虽有几个女弟子伺候,但对于‘房中术’,应该刚刚开始研习,还未正式修行。”
“清尘道长对他这般了解?”贾赦有些怀疑。
清尘淡定答道,“说来也是巧合,前几日,我才无意间听贾道兄吩咐这位来贵去买人。”
贾赦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口问道,“买人?买什么人?”
清尘脚步微顿,才道,“未及笄的姑娘。”
未及笄的姑娘?贾赦想起清尘说的话,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贾敬让来贵去买小姑娘,来练那劳什子的‘房中术’?”
清尘默默点了点头。
贾赦立时变色,恶狠狠地瞪向来贵。
来贵虽被捆得死死的,也被贾赦瞪得瑟缩了下,完全不敢对上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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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猜对了!”贾赦气得心梗,厌恶的骂声脱口而出,“不要脸的禽兽!都年过半百了,还想糟蹋小姑娘!”
这话清尘没法接,核桃和白果却忍不住偷偷瞟了贾赦一眼。
他们老爷骂敬大老爷骂得欢,他自己去年刚纳的那位姨娘,不也刚刚十八,只比琏二爷大两岁。
贾赦敏锐地接收到这两个小眼神,他气愤地一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没好气道,“老爷我是救人出火坑,才不像贾敬那个老不羞,冲着能当自己孙女的姑娘下手!”
“还有,老爷我如今已经修身养性了!往后再拿这眼神看我,小心你们的眼珠子!”
成功将两个小书童吓得缩成鹌鹑,贾赦来到停下脚步的清尘身侧,跟着看向面前紧闭的厢房。
他侧首问清尘,“贾敬论道的地方就是这儿?”
“正是。”清尘点头,“还请善信稍等,我先去通禀一声。”
“不必了。”贾赦伸手将清尘一拦,三两步跨到门前,抬起双手哐哐就砸。
“是谁?”
“谁在砸门?”
“来贵你是死了吗?”
屋子里传来怒意满满地问话。
贾赦充耳不闻,继续用力地砸门。
“真真放肆!”
“无法无天!”
“欺人太甚!”
听闻声音越来越近,贾赦停下动作,略略退了一步。
贾赦刚站定,厢房的门便被唰的打开,五个道人出现在贾赦面前。
贾赦的目光定定看向为首之人,油光水滑的墨玉簪子插在混元髻上,身上一袭靛蓝色羽缎道袍,浓眉大眼,五官周正,此时却目露凶光,正是贾赦的堂兄、宁国府的大老爷贾敬。
贾赦看清贾敬之时,贾敬也认出了贾赦,他眼中的煞气消减了些,眉头却皱得更紧,“恩侯?方才是你在敲门?”
不等贾赦回答,他眼神瞟到被捆成粽子的来贵,似是有了几分明悟,“是来贵惹到了你,你才故意来砸门?”
“算是吧。”贾赦避重就轻,向贾敬告状,“本是清尘道长说好为我通传,不想来贵却迎了出来,跟我说你论道之时忌打扰,为了不让他受罚,要我等你论道完了再通禀。”
“便是我说了,有我担着不让他受罚,他也硬是要拦路。你也知晓我的脾气,哪能忍得了?这不直接将他捆了自己找过来。”
将事情往来贵身上一推二五六,贾赦最后还问上一句,“伤了你的随从,敬大哥不会怪我吧?”
“这本就是他的错,我如何会怪你?”贾敬冷冷睨了来贵一眼,看向贾赦时重又变得温和,“你难得来一回,咱们兄弟好好说说话?”
“正合我意!我今儿就是来找你的!”贾赦开心地拍了下巴掌,抓着贾敬走了两步,又停下看向贾敬身后,迟疑道,“不过,你正与人论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下次再约众道友论道就是了。”贾敬安抚地看着贾赦。
“贾道兄说的是。”
“两位请自便。”
几位道人连忙开口,热情的与二人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