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打定主意、没得商量了?”贾赦不愿放弃,凑上前盯住贾敬的眼睛。
“绝对没得商量!”贾敬坦然回视,答得斩钉截铁。
又是一次眼神的对峙,这一回,是贾赦先挪开了视线。
贾赦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若是心里不乐意,我便是强行让人将你绑回去,也没什么意思,还要成日派人防着你回来。罢了!罢了!你就继续留在这儿修你的道吧!”
“你就这样放弃了?”贾敬忍不住惊疑,这不符合贾赦一贯的性子啊!
“自然是有条件的!”贾赦理直气壮地瞪他。
见他这般不客气,贾敬反倒松了口气,爽快地道,“什么条件,你说就是。”
“屏退了下人,我们俩再细说。”贾赦也说的直白。
“好。”贾敬答应下来。
将下人全都赶到院子外,二人坐回原位,贾敬当即问道,“恩侯,你有什么条件?”
“你既然不愿回去掌管宁国府和贾家宗族,”贾赦凉凉地看着他,“那你便要配合我,将珍哥儿教成一个合格的族长。”
贾敬爽快地点头,“你想要我如何配合?”
贾赦道,“咱们贾家如今除了两个空头爵位,只有贾政还当着个工部的小官,暂且牵涉不到各种大事中去。”
“故而只要珍哥儿打头,弃了以往的纨绔作风,约束族中谨言慎行也就够了。”
“此言有理。”贾敬认同点头,却又疑惑,“但如你所说,既对珍哥儿要求不高,你只需派人多看着他些,时不时再训他几回也就是了,似乎并无我的用武之地。”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又不是我儿子!”贾赦险些蹦起来,怒瞪贾敬道,“你自己在外逍遥,还要我劳心劳力?凭什么?!”
贾敬面色都没变一下,连忙笑着安抚他,“是是是,是我错了,不该将事情全都推到你身上。你说要我如何,我定然全部照做。”
贾赦这才敛了怒容,继续道,“珍哥儿年纪也不小了,咱们压着他,还要怕他钻空子阳奉阴违,更怕他在你我去后直接翻了天。唯有他自己主动愿意改了,才是能治本的法子。”
贾敬深以为然,想起贾赦说的配合,眼神微微放光,“看来你已经有了好法子。”
“是机缘巧合,也是我脑子转得快。”贾赦笑得矜持,口中却得意的说出了自己是如何的忽悠贾珍。
从他想要贾珍自己立起来,于是拉过贾敬做筏子,再把巧合的贾代化去世和贾代善辞官当做理由,最后添一重皇子夺嫡的危险肃杀,可不就把贾珍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讲述着自己的丰功伟绩,看着贾敬的面色跟着不停转换,贾赦不自禁感叹自己真真是临机应变、聪慧过人啊。
听完他的话,贾敬无言了好半晌,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面色诡异地看着贾赦,“恩侯啊!我该如何说你啊!”
“嗯?”贾赦愣了一下,志得意满地昂起了头,“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夸我,我知道自己可机智了!”
“你确实机智,就是太机智了点儿!”贾敬又是一声长叹。
贾赦察觉不对,机警地问道,“敬大哥,你不会告诉我,我胡乱说去忽悠珍哥儿的,竟是当年的真相吧?”
贾敬看他一眼,再叹一声,“恩侯啊,你果真是机智。”
这怎么可能?!贾赦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呆立当场。他真的只是看那几个事件时机巧合,生拉硬拽来忽悠贾珍的,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他使劲摇摇头,狐疑地看贾敬,“敬大哥,你是不是不满我忽悠珍哥儿,所以跟着来忽悠我?”
贾敬并未直接否认,却说起了旧事,“当年我爹在琼林宴后去世,我若单只是累了,三年守孝闭门谢客,至少足够我喘口气。”
“便是不够,三年后出孝任官,我也能自请进入翰林院任庶吉士再学三年。以你我父亲的功绩,皇上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庶吉士供职于翰林院,乃是新科进士中择优充任,而朝中又有“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言,端是清贵之职。
然庶吉士所学之文书奏对等等,贾敬多年耳濡目染,无需太过费心。且庶吉士人数不少,若他有心,隐匿无声并非难事,也确是一个省心省力的好去处。
但贾敬却并未选这条路,而是毅然决然地让爵弃官,故而他所言另有缘由,当不是谎言。
也是,贾敬自幼作为贾家下一任族长教养长大,可从来不是贾赦这等任性妄为的性子。若说他只因为累了,就将一切彻底抛下,是有几分牵强。
但若是有了一个为家族避祸做引子,多年积累的疲累厌烦爆发,最后离家修行,确实更能说得通些。
贾赦想了一圈,对贾敬的话信了七八分,脸色跟着就变了,冷声问道,“当年害我伯父的人是谁?”
“我爹去世之事,实则有些复杂,我慢慢与你说吧。”贾敬顿了一下,面上露出几分异样。
贾赦不明所以,却也静静听他细说,然后面色也跟着怪异起来。
原来当年贾代化会死,起因是他看皇帝看重太子,便在众皇子中对其另眼相看,惹了大皇子不快。
以贾代化的身份,大皇子心里虽不满,动手却是不敢的。不仅如此,他在面上仍旧要对贾代化以礼相待。
奈何大皇子手下却有人犯蠢,为了在大皇子面前露脸,竟设下了毒计,意图陷害此次恩科舞弊。
一则毁掉皇孙的名声,连带打压太子;二则他选了贾敬为对象,连带治了贾代化为大皇子出气。
虽则贾代化及时发现了端倪,未曾真正入局,但他受此陷害又惊又怒,不巧又碰上前几日大喜之下,饮酒过量引发的旧伤,两相叠加,竟就这么去了。
这是一半原因在自己人身上啊。贾赦无语了会儿,恶狠狠地问,“那个动手的家伙如何了?”
自家人且不说,大皇子是根由,又连带全家人都没了,真正的罪魁祸首也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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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放过!
“我爹去后没多久,他便因为毒计暴露,被皇上下旨,全家抄斩了。”贾敬冷声答道。
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放下杀父之仇,自个儿跑来修道。
贾赦的气势泄了一大半,又问道,“我爹辞官,也跟这事有关系?”
“我爹去世之前,给叔父去了一封信,将他的激愤怨怼全发泄了一通。”贾敬无奈地耸了耸肩。
“里头把皇子们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写成了你死我活的争抢。结果等到那蠢货伏诛的时候,叔父便毅然辞官回京了。”
贾赦呵呵笑了两声,“看来我爹当年纯纯是被吓到了。不过他退得早也好,否则后头这些年的风波,咱们家怕是不一定稳得住。”
贾赦话中带了唏嘘,贾敬也跟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没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相对叹了一回,贾赦将二人拉回到原本的议题,“就算我忽悠贾珍的事情成了真,不对,既然那本就是真相,我说的话就不是忽悠。”
“所以我当初说的那些,你信任珍哥儿、对他寄予厚望的话,你要与我积极配合,让他信以为真。”
他凝视贾敬,正色道,“如此,他才会心有动力,主动改掉恶习,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族长。”
贾敬爽快地点头,“行,往后我会时不时派人给他几句鼓励。”
“若他有了长进,你便给我传个信,我再隐晦地赞他几句,定让他随着你的想法走。”
贾赦满意地看了一眼,说起他的第二个条件,“珍哥儿的事先就这么定了,但你还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能修习房中术。”
“你如何得知我要修习房中术?”贾敬惊讶地问。
“莫非你修行此术竟还是秘事?”贾赦比他更惊讶。
那守门的清尘可是随口就说出了贾敬的修行之事,还连他的修行进程都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了贾赦的解释,贾敬恍然,“原来是清尘道兄所言。我们曾邀他同修,他虽拒绝了,但有所了解也不奇怪。”
“他为何拒绝?”贾赦眼中满是好奇,“你又为何这般轻易便答应了?”
贾敬轻咳两声,却也实话实说,“清尘道兄才是一心向道,自然不会轻易转修。至于我,我也不与你说虚话,我来修道本就是个借口。十多年来,没个进展,换个方式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贾赦斜着眼看他,“你便是换方式,又为何要修房中术?你看看你自己的年纪,都年过半百了,你不怕到时候力不从心,无能为力吗?”
贾敬瞪了瞪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忠言逆耳啊,敬大哥!”贾赦握住贾敬的手,苦口婆心地劝,“人年纪到了,就是要服老,安安分分地修身养性才是正道!”
他都被迫修身养性了,贾敬有女弟子服侍不说,还想要买小姑娘修房中术?真是痴心妄想!
有他贾赦在,必不会让此等恶行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