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操心这许多!”贾敬恼羞成怒地撸掉贾赦的手。
贾赦妥协地退开,“行吧行吧,我不管你房里的事,但我的条件你也得答应才行。”
贾敬有些不情愿,“可是我修道十余年,进境不佳,若再不想想别的法子,也着实难熬啊。”
最初抛下一切的时候是自由是痛快,但时光流逝,原本的自由会变成空虚,故而原本当做借口的修行也确实成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坚持的事。
然而时光流逝,原本可以散心解闷的东西渐渐变得枯燥,贾敬这才会尝试改道修行,故而对于房中术他是不愿放弃的。
“敬大哥,你的意思我懂。”贾赦满脸是笑地对贾敬表示认同。
他幼时一次次地接触新东西,又一次次将其放弃掉,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
“但我真真是在为你着想的。”贾赦重新抓住贾敬的手,一脸真诚地道,“咱们都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年轻了,自己的身子骨自己还不知道?”
“你若是找了一群小姑娘来修炼,缺德不说,你的身子骨真能吃得消?”
贾赦隐晦地往贾敬上下打量了一回,面色更显凝重,“身体坚持不住,你那修行不也还是要停滞?修行无路,还要赔上自己的身子,那可是得不偿失。”
见贾赦说的真心,贾敬犹豫半晌,又向他透露了点内幕,“你所说的,我也曾担忧过,但几位道兄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
“这事他们竟然有解决的法子?!”贾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旋即反应过来,手上力道加了不止一倍,激动地道,“快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法子!”
道家修行竟有这等神效?那他跟着修习,自己的问题是否也能解决掉?
受不住贾赦炙热的眼神,贾敬不自在地挣开了贾赦,小声答道,“是炼丹。”
“炼丹?”贾赦的眉心立时拧成了一个结。
就算那书册后半段他看得不甚细致,他也还记得清清楚楚,贾敬之死,白纸黑字写的正是“吞金服砂,烧胀而殁”。
贾敬却不知贾赦心头所想,既起了头,便将一切与他和盘托出,“正是炼丹。我也不瞒你,修习此术,确实以年轻童男子为佳。但年老体衰者,也并非无路可走。”
“其中关窍,便是开炉炼丹,以丹药之精气,调养身体之本源。再阴阳合和、采阴补阳,方得长生之大道。”
贾赦听完,静默了好半晌,抬手贴向贾敬的额头。
贾敬仰头避开,皱眉问道,“恩侯,你这是在作甚?”
“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贾赦将手收回贴了贴自己的额头,看向贾敬的眼神犹如看傻子,“敬大哥,你也没发烧啊,怎就开始说胡话了!”
贾敬沉了脸,眼神第一次冷了下来,“你当我是在骗你?”
对于贾赦这个小了八岁的堂弟,贾敬心里从来都是另眼相看的。
一是二者身份相当,一为宁国府嫡长,一为荣国府嫡长,天然便生了好感。
二是贾赦自幼便长的好看,贾敬第一回见到襁褓中的贾赦,便喜欢上那个粉雕玉琢的肉团子。更别那小团子还要抓他的手指对他笑,贾敬当时完全不敢用力,生怕伤到了他一点点。
后来贾赦大了,爱笑爱闹,肆意妄为,贾敬羡慕的同时,也寄托了几分自己的期望。看到贾赦活得那么开心,似乎贾敬也得到了一部分快乐。
也是因此,今儿贾赦贸贸然寻来,贾敬心情极好,对贾赦提出的要求,全都能让则让,各种心事秘事对贾赦也毫不藏私,十分好说话。
但贾敬毕竟是宁国府嫡长,自幼作为贾家未来族长被教养长大,也自有其傲气与尊严。若是贾赦所为伤了他的心,他也不会吝于收回所有的优待。
“敬大哥,我自是相信你不会骗我,但我怕你被人骗啊!”贾赦心累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怕我被人骗?”贾敬不解地反问。
贾赦重重点头,“敬大哥啊!咱们不提其他,你只数一数历朝历代,求仙问道、炼丹服药的皇帝有多少?再算算其中无灾无难、健康长寿的又有多少?”
“更何况,我听说炼丹常有炸炉之事。你想想,那丹药连丹炉都能炸了,你还想把它吃到肚子里?”
他手背一下一下砸在手掌心,双眼死盯着贾敬脑袋,似乎很想直接剖开看一看,“敬大哥,你怎么敢的啊?!”
就连他这种纨绔,如今身有隐疾,都没想到这等歪门邪道,他这个学富五车的堂兄却心动了,贾敬真的不是脑子里进了水吗?!
远的秦始皇、汉武帝,近的前朝嘉靖皇帝,哪一个凭借丹药得了道成了仙?他贾敬向道之心本就不够虔诚,凭什么他们都失败的路,他就能走通?
贾赦的质问犹如醍醐灌顶,将贾敬眼中的冷意彻底冲散,短暂的茫然过后,又重新凝结成了冰,“我这是被人骗了?”
“或许他们也不是骗你,只是自己都把自己给骗了,还以为与你说的是金科玉律。”贾赦摊手道。
就如方才贾敬的模样,他可半点不觉得丹药是骗术,反当成是可以助他修行的绝佳良方。
贾敬泄了气,抬手灌了一盏茶水,冲着贾赦摇头苦笑,“若非恩侯你今日前来,怕是我真的要走上歧途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贾赦陪着他吃了一盏茶,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敬大哥,你想是在这巴掌大的地儿呆久了,随便来个新鲜人,再说点新鲜事,你就一根筋的信了。”
“总归你的修行暂且没个进展,你不如便出门去走走看看,什么大浪淘沙、长河落日、崇山峻岭。”
“修行便是修心,若天下奇景也触不动你的心绪,你还可以再试试多接触接触市井烟火。或许某一日你便能顿悟道义、白日飞升了。”
贾赦说的仿佛真情实感,贾敬却听得笑出了声,然后白了贾赦一眼,“你说的条件我答应了,你就别挖苦我了。”
这还差不多!贾赦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给贾敬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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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不想飞升了,出门走走也不亏嘛,总比你留在这里,一天天的越发烦躁强。”
“还是算了吧。”贾敬连连摆手,敬谢不敏,“如今骑马废腿,坐马车颠簸,行船也是晃晃悠悠,总之出一趟远门是又麻烦又受罪,我才不要自找苦吃。”
贾赦还在尝试着想辙,“又不想出门,又想做点新鲜事……”
他眼睛轱辘轱辘转了几圈,冒出来一个念头,“要不,你跟你的那几位道兄学学炼丹?”
贾敬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才劝我走回正道,又要把我往死路上推?!”
“哎呀,敬大哥,我只说让你学炼丹,但没说让你吃呀!”贾赦安抚地拍拍他,然后细细解释。
“你看,虽说是借口,但你一连修了十多年的道,心里定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对吧?”
这话猜的不错,贾敬缓缓点点头。
贾赦便又道,“炼丹是其中一个分支,触类旁通,至少你能有些许底蕴。但这又是你从未曾尝试过的东西,需要你学习的东西那是数不胜数,短期内,你定是不虞再生枯燥之心了。”
“只是既然知晓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再去炼它,岂不是害人?”贾敬连连摇头。
他算不上是个多好的人,但这种平白害人的事,他也是不会做的。
“那你就不炼人吃的丹药嘛。”贾赦见招拆招,又冒出来一个点子,“反正炼丹时常有炸炉,你就专炼那能炸炉的丹药。”
“若是能炼得想炸就炸,炸得多厉害、何时会炸都能受你控制,那该多有意思!”
贾赦在为贾敬想一个解闷的法子,但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他自己倒是生出了兴致。
“炼那专门炸炉的丹药?”贾敬心里也是一动,然而转脸就看到贾赦眼神幽幽地瞄向前头的道观。
贾敬心中危机感骤升,连忙对贾赦道,“你不是说家塾的太爷没了吗?学生们的课业可耽误不得,你赶紧回去给他们找先生吧!”
不要在这里抢他难得想到的乐子!
贾赦猜到了他的心思,压下了那心血来潮的念头,配合地起身往外走,“行吧行吧,我走我走,不在这儿耽误你修行!”
贾敬满脸是笑,十分积极的将贾赦往外送,“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若是我的修行有了进展,也定然不会忘了给你送去好消息。”
炼丹的人不能让贾赦抢了去,但要是有了成果,贾敬倒是不会吝啬与贾赦分享。
贾赦也不与他客气,“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你放心就是。”
二人说笑着出了门。
临走之前,贾赦看到了被捆在一边的来贵,脸色沉了沉,对贾敬道,“敬大哥,这家伙自作主张还看不起我,你可不能轻易放过了他。”
“好,我回头就让人把他发卖出去。”贾敬半点不迟疑地道。
“嗯。”扫了一眼挣扎扭动的来贵,贾赦施施然坐上马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