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没什么大事,就是因为剧烈撞击有些脑震荡和皮外伤。
幸好在车上那伙人反应过来下车时支援来了,不然的话景宁这会儿应该被一枪爆头了。
纪温庭在被顺利送入医院的当晚醒来,烧也退了。
绷着神经紧张了一天的医生护士们这才终于敢歇出口气来。
纪温庭醒来看到自己在医院的时候也没有很惊讶,只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似的,问旁边人:“一路顺利吗?”
纪秉臣摸了摸鼻子,嗫嚅道:“差一点。”
“什么意思。”
这些事情左右都是瞒不过纪温庭的,纪秉臣的身边都是他的人,只要纪温庭想知道,迟早会知道。
所以他很快一五一十将那一路上的惊心动魄讲给了纪温庭听,只不过略过了关于景宁的。
景宁脑震荡昏过去后医生就给他打了安眠镇定剂,现在睡得正香呢。
以他对他哥的了解,要是知道了这事自己要挨罚不说,纪温庭也肯定会拖着病体去看他。
他挨打不要紧,现在纪温庭的身体才是最最要紧的。
“他呢?”
“谁?”
纪秉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纪温庭盯着他说:“景宁。”
“他……”
话还没出口,谎言就被戳破。
“实话。”
“……”
*
景宁这一觉睡的异常的沉,一觉醒来才发现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昨天运动过载的后果就是腰酸背痛头晕目眩。
“景先生,您总算醒了!”
景宁睁开眼睛试图分辨自己现在在哪里时,朦胧中就看到管家快步朝他走了过来。
景宁扯了扯唇角,说:“我没事叔。”
管家点点头,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您不知道大少爷可担心您了!”
“他醒了吗?我想去见他……嘶!”
景宁急切的想知道纪温庭的情况,撑着胳膊想要从床上起来,结果又扯到了伤口。
管家忙道:“您别着急,我刚才已经和大少爷说了您醒了。”
景宁这会儿头脑昏沉,浑身无力,连起来都有些费劲。只好靠在床头问管家:“他现在还好吗?退烧了没,还严不严重?”
“不严重了,烧已经退了。二少爷一直守着大少爷呢,放心放心。”
景宁这才松了口气,又皱下眉头,问:“您知道昨天那些人是谁派过来的吗?”
管家摇摇头如实回答:“暂时还不清楚,已经在查了。”
说着管家又叹了口气,露出心疼又无奈的神情:“纪家树敌众多,尤其是大少爷还在任的时候,因为锋芒太过,许多被他打压过的人怀恨在心。不论是大少爷受伤前还是现在,总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景宁眸色微暗,神情透着凉意,垂下眼,低声说:“有我在,就不会再给他们这种机会。”
“在聊什么?”
听到熟悉的音色,景宁蹭地坐直了,伸长了脖子探头往病房门口看去,没有了刚才的萎靡。
“纪先生。”
自纪温庭生病后到现在,因为纪秉臣的缘故景宁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变得奢侈。明明其实也没有很久,景宁却觉得好漫长。
以至于再次见到他完好的在自己面前,不由得鼻子发酸,内心也弥漫起一股震颤般的激动。
“你还好吗?”景宁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问。
纪温庭的面色比起昨天景宁见他时状态好了不少,朝他笑:“我很好,你呢?”
景宁说:“我没事,小伤。”
“你他妈脑子缝了多少针知道吗?还小伤。”
站在纪温庭旁边的纪秉臣想到昨天景宁一脑壳血往自己身上倒的样子还心有余悸。
这一次就是纪温庭也没有斥纪秉臣,严肃地对他说:“景宁,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景宁手搅着被子,小声说:“我只是不希望您出事。”
“这不是你无证驾驶的理由!”
纪秉臣看着面前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完全没法和昨天那个阴沉着脸和亡命徒飙车的人联系到一起。
这家伙真是很危险。
景宁一看到纪秉臣那股很多天见不到纪温庭的火又忍不住在心底里熊熊燃烧起来,低声反驳道:“要不是你太鲁莽,纪先生也不会那样危险。”
纪秉臣不可置信道:“我鲁莽?”
这辈子除了纪温庭就没人敢这么指责他!
景宁鼓起勇气说:“难道不是?明知道带纪先生出门有危险,出去前为什么不将车内外好好盘查一遍?”
“我……”
纪秉臣瞬间胸闷气短。
因为景宁说的没错,他昨天看到纪温庭人事不省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激动过了,以至于理智全失,基础的出门准备都忘了,总怀着“就这一次绝对不会出事”的侥幸心理。
“行了!我的错好了吧!”
纪秉臣抱着手在病床前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头也甩到一边不再多话。
气到了纪秉臣景宁心里还是很畅快的,只是转头看到纪温庭又心虚起来,紧张的说:“纪先生,我没有责怪二少爷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事关您的安危,总需要谨慎些才好。”
纪温庭朝他弯了弯唇角,温声说:“我明白,下次他也不敢了。”
这样的安慰使得景宁有些不自在。
其实昨天他敢那么做就是不怕被他们察觉出来他的伪装,甚至算是脱下伪装摊牌了。
但兄弟二人却并没有就这件事情多问,纪温庭甚至从头至尾没有对他的突然大胆表达疑惑。
景宁并不觉得他们是不想追究了,抑或是现在还没想起来不对劲。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们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景宁背后生起一股寒意,看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纪温庭,产生了一种恍惚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么一直不点破是想利用他再做点什么?
是觉得他已经知道了关于纪家太多东西,又知道了纪温庭的存在,把他留在身边只是为了必要时除之后快?
纪温庭现在病情才有好转,但后续还要留在医院观察几天才能出院回家。
有了来时的那一出,纪秉臣对出行安全更加警惕,开始在周围部署返程时的安保。
景宁的伤好的很快,休息了两天就活蹦乱跳了,这些天虽然住在原来的病房,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守在纪温庭的病房里。
不知道是不是纪温庭在私底下交代了一些什么,现在景宁在他身边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他去哪景宁就可以跟去哪,纪秉臣也是半个屁都不敢放了。
哪怕对景宁旁听纪温庭的主治医师的话颇有微词,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出病房门时,警告他说:“但凡你把我哥的情况往外泄露出一点,我一定让你死得很难看。”
景宁现在不管纪温庭在不在都不怕他了,闻言冷声反击道:“纪二少爷,我对你的怀疑也没有打消。”
纪秉臣愣了下,皱眉:“什么鬼?”
景宁面无表情道:“关于当年的车祸。”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天大雷劈在纪秉臣身上,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怀疑什么,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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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着面色,狠狠扯住他的衣领,怒道:“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他。”
景宁丝毫不怵他,冷静叙述:“在乎他,也怕他,不是吗?一个对你压迫太过的兄长,如兄如父。于是既不想让他死又想逃脱他的掌控,最后一场意外让他从此站不起来……”
“你他妈给我闭嘴!”
纪秉臣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给掐死,另一只手的拳头都高高举起,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到景宁脸上。
如果不是现在就在纪温庭的病房外,纪秉臣真的想狠狠教训一下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二少爷!景先生!”
管家只是去找了一趟纪温庭的主治医生,回来就看到纪秉臣揪着景宁的领子要揍人了。
管家不了解情况,但至少在他的有限认知里景宁这样步步谨慎的人是不可能主动惹事的。
于是下意识就以为纪秉臣又在乱发脾气,连忙过去将他扯开把景宁护在自己身后,低声责怪道:“二少爷,你怎么能又欺负景先生呢?”
没有纪温庭在,纪秉臣谁也不怕。他瞪着景宁,咬牙切齿道:“下次再让我听到那种话,谁也救不了你。”
可景宁现在胆子变大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底气,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平静道:“我也会好好看着二少爷的。”
纪秉臣只恨自己刚才顾虑太多没有一拳挥他脸上,再想冲上去时就被管家拦住了。
“二少爷!大少爷就在里面呢,您现在和景先生起冲突,怎么和大少爷交代?”管家好声好气的劝说。
纪秉臣憋闷半晌,对着景宁冷笑:“你他妈真是翅膀硬了,装都不装了是吧。看在昨天的份上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但一份情一件事儿,再有下次你看是你先开口还是我先了结你。”
说完转身就走,步伐迈得又快又急。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担忧的看向景宁,叹道:“景先生这又是何必呢?二少爷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您这样和他硬着来是讨不到好的。”
景宁摇摇头,笑了笑说:“我没事的叔。”
但其实他现在满身都是冷汗。
他对纪秉臣说那些话并非是故意找事,而是想要确认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他的伪装到底是不是早就被他们识破。
以刚才纪秉臣的态度来看应该是的。
心理准备阶段已经过去,他们愿意再继续陪自己演,那演就是。
第二件事就是纪温庭的车祸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如果换在之前说自己是胡乱推测的话,现在自己却有理由怀疑,就算是纪秉臣不是主谋策划,但这件事情绝对也有他间接推动。
至于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现在没法完全下定论。
毕竟纪秉臣刚才的态度可不仅仅是恼羞成怒那么简单,景宁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非常明显的心虚和愧疚。
像纪温庭那样的人,手中掌控着一个大家族的权柄,坐握高位,身家难以计数,年少时曾在a市翻云覆雨搅动风云。
他还健康的时候,当时a市其他的三个家族甚至是不配和纪家相提并论的地步。
他恐怖又让人畏惧,想要害死他的人自然不计其数。
而这样的人,如果有恢复健康的机会为什么他却选择放弃。
景宁跟在纪温庭身边这么久,不是看不出他那薄弱的康复意识。他明明有着绝对强大的忍耐力和自制力,怎么可能仅仅只是怕痛怕麻烦而放弃所谓的康复治疗?
是什么让他觉得哪怕拥有了全部也毫无意义呢。
是在发现连自己身边最亲近、从小看着长大,在他的羽翼护佑下长大的人也想要自己死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