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章
    这天晚上景宁睡的格外的香。

    尽管做完后连澡都没洗,身上也没有清理,但在这样依偎着紧贴着彼此后,两个人都睡的很深。

    景宁照例起的要比纪温庭晚,腰酸背痛地撑起身体环顾四周时,床的半边已经没有纪温庭的身影了。

    他以为还早,抬眸一看墙上的挂钟才发现现在竟然已经近中午十一点。

    昨晚放纵太过,景宁头昏脑涨,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要出去找纪温庭的时候,房门从外推开了。

    纪温庭从门外进来,看他正要出去的样子,皱起了眉:“怎么起来了?”

    景宁想起昨天晚上放纵的自己,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子,浑身莫名又发起热来。

    他嗫嚅道:“睡太久了……”

    纪温庭叹了口气,靠近了他,无奈道:“你发烧了,没有感觉吗?”

    景宁愣了一下,惊愕道:“我又发烧了?”

    听到这句反问,纪温庭也哭笑不得,抿了抿唇,低声说:“可能是没有清理干净……”

    景宁登时了然,本想出口再撩拨两句时,纪温庭已经到了他面前,语气严肃:“先量体温,吃完药再下去吃饭。”

    体温计和退烧药就放在床头,除此之外还有一支药膏,景宁假装没有看到,用电子体温计测了下额头和脖颈,还是显示他有点低烧。

    纪温庭拧着眉,眸色深深的落在他身上,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话:“下次不能再这样放纵。”

    偏偏他越这样,景宁就越是心痒难耐,坐在床边眯着眼睛朝他笑。

    “可是昨天晚上纪先生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景宁。”

    平常他喊人全名的时候总带着种叫人不敢反抗的威严和压迫,现在景宁却只从他的语气中读到了克制和害羞。

    原来这个男人也没有表面上看出去那么刀枪不入。

    景宁在心底暗自得意。

    “上完药再加件衣服,下楼吃饭。”

    纪温庭说着,已经操控着轮椅转过身,不再看他,背影莫名透出些仓皇。

    在轮椅快要驶向门口时,景宁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加大音量喊:“zero,停下!”

    如他所想般,轮椅果真停下了。

    纪温庭:“……”

    景宁心里乐开了花,又清清嗓子喊:“zero,转身!”

    轮椅停滞一秒,果真乖乖转过了身,而纪温庭慢慢面向了自己。

    纪温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神色晦暗,叫人难以分辨,景宁怕他生气,找补似的移开视线,解释说:“我就是……试一下,没想到成功了。”

    纪温庭对上景宁泛着亮光,小兽般小心观察的眼神后,故作冷淡的姿态没有维持几秒,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往上扬了扬。

    “我等你,你快去。”

    景宁精神一振,立马道:“好的!”

    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上,纪温庭才将手不动声色的从操控按钮上移开。

    要是一个智能化产物连使用者是谁都分不清的话,那就是个失败的产物。

    不过看到青年的笑,纪温庭忽然觉得刚才的配合也挺不错。

    从袭击事件发生之后开始景宁就没怎么见到过纪秉臣了,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在家。

    不过纪秉臣看到自己时的眼神很透着一股复杂的意味。

    景宁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吃午饭时,忽然听到纪温庭说:“今年我可能不会在家过年。”

    景宁愣了下,立马道:“怎么了,你要去哪?”

    “我哥要去南方过冬,纪家在南方有个全封闭式的小岛,那里医疗资源齐全,也方便我哥复健。”纪秉臣抢先解释说。

    景宁忙道:“我也要去!”

    纪秉臣嗤笑一声,瞥向他:“你妈不管了?”

    景宁这才恍然反应过来,面色微凝。

    天气越寒冷,唐锦容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最近的情况很不好,他是肯定不能离开的。

    景宁的胸口像是被塞了坨棉花,不上不下。它失望的垂下眼眸,小声道:“一定要去吗?”

    “当然要去!”

    纪秉臣大着胆子罔顾他哥警告的眼神。他知道现在纪温庭有多偏心景宁,说不定景宁撒两句娇他就还真不去了,那可不行。

    纪秉臣索性抢先和景宁说清楚:“我哥的身体一到冬天就容易生病,没下雪还好,现在a市又开始下雪,必须赶去岛上过冬,对我哥的身体也有好处。而且那个岛上的所有设施都比在a市要齐全,上面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安全指数也高,对我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要不是因为……”

    要不是因为景宁,往年这个时候纪秉臣早就带纪温庭去岛上了。

    只是没料到今年的a市下起了雪,而且因为某些事情,这一趟也非去不可。

    纪温庭黑沉沉的眼眸在纪秉臣身上略过一瞬,终究是没多说什么。

    “最迟明年二月,我就回来。”

    也就是说,纪温庭至少要去一个月。

    如果换作是以前景宁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但是他已经和纪温庭在一起这么久,还让自己把纪温庭交给那些危险系数极高、可疑性也极高的人,景宁光是想想就觉得害怕、惶恐。

    “也可以不去的。”

    纪温庭语气淡淡地开口说:“不是非要去。”

    “哥……”

    纪秉臣登时急了,想要出声阻拦时,又被他哥投过来的视线震慑住,只好咽下想说的话,如鲠在喉。

    现在他都能为这个景宁退步成这样了?

    明明以前他还教自己千万不要把软肋暴露在人前。

    就连纪秉臣一时间也分不清纪温庭究竟是在做戏,还是真的对景宁已经……

    “我等你。”

    纪温庭的让步无疑是让景宁妥协的一步好棋。

    景宁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双眼红红地望着纪温庭,抿了下唇,委屈的说:“那你在走之前都要让我和你睡。”

    纪温庭看着青年通红的眼尾和溢出水光的眼眸,欣赏亘古不化的那层冰壳,好像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说:“好。”

    旁边的纪秉臣简直看傻了。

    他还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解决。

    说走就走,纪秉臣显然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打算在下周的周三悄无声息的带着纪温庭乘坐私人飞机离开a市。

    那座岛的位置是纪氏绝密,所以一路上必须做好各种应对措施。

    景宁一方面舍不得纪温庭,一方面又害怕路上长途跋涉会让纪温庭生病。

    在纪温庭离开前的几天连觉都没有睡好,每天下完课还要坚持回纪家来睡,谁也拦不住。

    现在就连纪温庭出面也没用了,开始有了点当家作主的样子。

    纪温庭离开的那天是一个深夜。

    景宁知道他要走,连睡都没有睡,看着纪家上下为他们的离开忙来忙去,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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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沉默不语地坐在纪温庭身旁,始终耷拉着眉眼。

    纪温庭不太会安慰人,欲言又止片刻,抬手抚摸过他的面颊,贴着他的额头,低声说:“我会尽快回来。”

    景宁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贴着他说:“我等你。”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纪温庭上车。

    纪秉臣知道他们肯定要磨磨蹭蹭告别很久,索性站到了大门口去等。

    景宁见纪温庭迟迟不动,一边在心里期盼着他说不走,一边又担心自己耽误了他的行程。

    终于,他狠下心要后退时,后颈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唇上的温软。

    这是纪温庭向他主动的第一个吻。

    景宁的心现在就像是烈日下涌动的海浪,心脏擂鼓般剧烈的跳动,好像要从胸腔里面破个洞钻出来,跳到纪温庭手心,迫不及待向他展示自己血淋淋赤.裸裸的真心。

    一片雷动雨打中,纪温庭哑声在他耳边说:“等我回来。”

    景宁将男人送到了门口,站在大门口望着他们的车渐渐消失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中。

    尽管外面寒风刺骨,夜色寂寥,他也站在那里,很久很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景先生,回房间吧,大少爷说了,从此以后主卧也是您的卧室,您有随意支配的权利,纪家上下的人任您驱使,还有,所有门都录入了您的面容和指纹。”

    景宁恍然一瞬,没什么表情的说:“我知道了。”

    管家是被纪温庭专门留下来照看他的,也是到这时,管家才意识到他们向来不近人情的大少爷,是真的开了窍,对景宁上了心。

    事实上管家说的那些对景宁来说根本没什么用,因为纪温庭离开以后他就不怎么回纪家了,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医院。

    本来景宁也以为自己会很想念纪温庭,结果自己的时间全被占满了,都没法分出心去思念,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和纪温庭打个电话聊聊天。

    景宁也没想到唐锦容的病情会在那么严防死守的治疗下,恶化的那么快。

    短短两个月的化疗,她已经瘦的不成人形,尽管还能提着精神和景宁说话,但神情已然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奕奕。

    如果不是病房里面不让陪护两个人,景宁恨不得住在医院里。

    唐锦容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失去她。

    学校放寒假后,景宁就一门心思地扑在了医院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虽然景宁没有说,但纪温庭大约也从护工和医生那里知道了唐锦容的病情,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和方法调来了很多世界有名的医生。

    可到了唐锦容这个程度,他们一致的说法都是保守治疗。

    再动一次手术的话以唐锦容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即使成功了也是亡羊补牢,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加速她的枯萎。

    景宁面色颓败,晚上和纪温庭打电话都提不起精神。

    这让纪温庭有些后悔把他一个人放在a市了,但是箭在弦上,事到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快点完成那边的事情然后赶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好在在除夕前夜,唐锦容似乎知道快要过年,精神稍微提起来了一点,也不用护工监督她吃药饮食了。

    她的精神亢奋的不太正常,午时景宁提着午饭一过来,她就立马紧紧抓过景宁的手,问他:“倾倾呢,倾倾在哪里?宁宁,妈妈要死了,你把倾倾带过来让我看一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