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关切
    康东巷的温府,温从和一早就接到了姚五派来的人送的信,正准备叫车前去庄子里看看女儿,顺便把她接回家,却听闻门房来报,说是有拱卫送来了督使大人吩咐发来的文书。

    他心怀忐忑地整了整衣裳,亲自前往大门,小心翼翼地躬身拱手,满面笑容地迎上去,对那拱卫说道:

    “昨夜,听说是拱卫司救了小女,下官深表感激!不知,能否让下官亲自去向督使大人道谢?”

    黑面拱卫抱拳道:

    “不必客气!我家大人言明,务必请温大人好好看看文书。”

    将文书交予温从和之后,拱卫将督使大人的原话转达与他:

    “此事涉买凶杀人,罪大恶极,已不算是大人家的私事,请温大人速速审问明白,将人犯交予顺天府。”

    “审?”

    温从和疑惑道,不知是何意。

    这拱卫抱拳点点头,不再与其多言,跨上马飞快离去。

    温从和顾不得去庄子,吩咐了下人先等着,一面往回走,一面急匆匆地将文书打开,霎时吓懵在了原处,回过神来,他又细细看了一遍口供和画像,忙吩咐了几个小厮,带了绳索,一起去往春晖堂。

    此时,秦氏正在房中不安地来回踱步,李嬷嬷在一旁十分疑惑地说道:

    “夫人确定大姑娘没有事么?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秦氏气恼地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不可能,老爷一大早就见了姚五派来的报信之人,我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奴婢找的可是白虎寨,他们怎么可能失手?”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小丫鬟的声音:

    “老爷。”

    二人装作若无其事,秦氏赶忙换上了笑脸,迎了过去:

    “老爷,车可有备好?是否要妾身同去,看看大姑娘?”

    温从和罕见地一把将她推开,怒视了她一眼,指着李嬷嬷肃然吩咐道:

    “来人,将这个胆大包天的老婆子捆了!”

    ——·——

    庄子里的温晚瘫倒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同身边坐着的夕落说道:

    “好姐姐,饶了我吧,我困得不行了。”

    夜里,她就已经把和书生的所有事情都和她俩交待了,可是夕落还是不肯放过她,非要大惊小怪的,害得她一夜没睡。

    夕落擦着眼泪抽泣道:

    “太夫人把姑娘交给奴婢,要奴婢督促姑娘学着些闺阁女儿的规矩,可是没成想,姑娘竟私下与别的男子做出这等事,奴婢,该如何与太夫人交待?”

    月出安慰地拍了拍夕落的肩膀,接口说道:

    “不错,姑娘这事,着实过分了些。”

    温晚低着头扭着手里的帕子,嗫嚅道:

    “我就是,一下没忍住,抱了抱,亲了亲,应该还,不算很过分吧?”

    夕落用袖口擦去眼泪,起身说道:

    “不行,我去找姚总管,让他寻个由头,把这书生打发了,不许再与姑娘见面。”

    温晚闻言起身拦在她身前,说道:

    “不行!你若是要把他赶走,我就和他私奔!”

    夕落瞪大眼睛看着她,说道:

    “姑娘,您……”

    温晚不得不硬着头道:

    “我说到做到,不信,你们就试试!”

    夕落知这个小祖宗倔劲若是犯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此事恐怕还是要慢慢来。

    月出戚戚然提醒道:

    “姑娘,别忘了,您的庚帖还没拿回来呢!若是被那位首辅大人知道您和一个书生私奔,怎么得了?”

    温晚故作轻松地说道:

    “说不定,已经在退的路上了,只是,还没送到而已。”

    正说着,有小丫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大小姐,苏姑娘来了!”

    夕落赶紧擦了泪,努力恢复如常的神色,前去开门。温晚坐在梳妆台前,让月出给她梳洗。

    一道鹅黄的娇俏身影已经快步走进了温晚眼前的铜镜中。她捧着这位好姐妹的脸蛋瞧了瞧,又拉开她的手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道:

    “昨晚没睡着吧?脸色这样差?”

    “还好,还好,看着没有少一根头发,胳膊腿也还在。”

    “你不知道,我晨起刚听说你被白虎寨的人绑了,差点没被吓死!”

    温晚诧异道:

    “这么快,连你都知道了?”

    苏心愉道:

    “可不是,今日早朝就传遍了,说是拱卫司办案,顺便救了被绑的官眷女儿,稍稍一打听,不就知道是你么?”

    见温晚神色有些呆滞,苏心愉以为她是吓坏了,便抱了抱她,说道:

    “别怕了,回来了就好!拱卫司已经将那个白虎寨的人全部抓起来了,灭了这个大头,京郊的那些零散强盗和山贼,估摸着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温晚点点头,想不到他们办事效率如此高。

    苏心愉叹了口气,又说道:

    “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怎么偏偏被白虎寨盯上了?”

    温晚脑子里一片混沌: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倒霉。”

    她至今还想不通,那些人是受谁的指使来害她。

    “这样吧,”苏心愉想了想,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去大昭寺祈福,去去霉运。”

    她这个小姐妹,去趟皇宫得罪了郡主,回个家还差点被土匪绑去了老巢,着实需要去去晦气。

    两人一起在圆桌旁坐下,苏心愉问道:

    “对了,谢府退的庚帖,你收到了么?”

    见她皱着眉头一脸忧虑,又道:

    “怎么,难道你没收到?”

    温晚摇了摇头。

    苏心愉诧异道:

    “莫非是温伯父暗中扣下了没有同你说?不能啊?这不是皆大欢喜之事么?谁愿意自家女儿去做妾?”

    “听我爹说,之前,京都的官员们是怕当今圣上会追查他们与废太子之间的关系,才讨好那位首辅大人,愿意送自家女儿去他府里做妾的。可如今,废太子已死,当今圣上已经言明,只要日后忠心报效朝廷,从前官员与废太子之事一概不与追究。”

    “此话一出,那些送了庚帖入谢府的人,都后悔莫及。故而谢府一退庚帖,无不暗中叫好,想必,温伯父也是一样。”

    温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压根就没退?”

    苏心愉用复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这位好姐妹一番,叹了口气道:

    “说不定,谢首辅真的看上你了!”

    毕竟,有了沛清郡主这个身世高贵的正妻,再来一个貌美的小妾,算得上是人生幸事呢!

    “……”

    温晚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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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这样,她恐怕真的要和那书生私奔了!

    苏心愉见她如此,只能勉强笑着安慰她道:

    “先别急,我想办法帮你打听打听。”

    这时,有小厮过来禀报,说薛家公子在庄子门口,想见大小姐。

    温晚气恼道:

    “让他回去吧,我没工夫见他。”

    她已经够烦的了,一点儿也不想和温晴的心上人有什么牵扯。

    见小厮答应着往回走了,苏心愉饶有兴趣地问道:

    “薛家公子,就是温伯父原本想让你议亲的那位?”

    月出在旁抢着说道:

    “可不是?薛公子心仪姑娘,可是,姑娘就是不理人家,苏姑娘,您帮奴婢好好劝劝姑娘。薛公子不管是相貌还是人品,都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郎君。”

    温晚没好气地推了推月出,道:

    “别胡说,父亲已经让温晴与他议亲,温晴喜欢得紧,我若是插一手,成什么人了?”

    月出道:

    “姑娘压根不是因为二姑娘,分明是心里已经……”

    话没说完,就被温晚急急捂住了她的嘴,月出才发觉自己口不择言,慌忙说道:

    “奴婢的意思是,纵然姑娘一片好心,可二姑娘未必会领情呢!”

    不多时,小厮又来禀报:

    “大小姐,薛公子说今日若是不能见到您,就守在庄子外面不走。”

    温晚怒道:

    “不走?他威胁谁呢?爱走不走,他若是愿意守,就守那儿吧!”

    苏心愉扑哧一声笑道:

    “倒是个痴情的种。你还是去见见他,打发了吧,若是被你那位妹妹知道,恐怕有的闹。”

    温晚想了想,也对,一次跟他说清楚,让他以后别再私下来找她。

    她扶着月出的手,行至庄子门口,果然见一个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立在门外,正探头往里瞧,见她过来,瞬间满脸笑容:

    “晚晚!”

    温晚浅浅地福了一福,说道:

    “薛公子。”

    薛砚怀快步上前,关切地说道:

    “我听说晚晚昨夜遇险,特地过来看看,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温晚道:

    “多谢薛公子,我很好。”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还有,薛公子,你以后不要再私下找我了。”

    薛砚怀心急地靠近她,问道:

    “晚晚,这是为何……”

    温晚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

    “你已经与我妹妹在议亲,这是双方长辈的意思,我妹妹也心仪于你,你我身份,不便私下见面。”

    “可是,”薛砚怀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心仪的是晚晚你。”

    温晚见他依旧不肯死心,低下头眼珠一转,想到苏心愉的话,心一横,说道:

    “你可知道,昨夜救我的是谁?”

    薛砚怀疑惑道:

    “不是正巧遇上拱卫司查案,把晚晚救了出来么?”

    温晚装作带着惧意地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偏偏碰上他们查案呢?”

    见他摇了摇头,温晚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道:

    “是因为那位首辅大人看上我了,不仅留了我的庚帖,还派人监视我,所以,在我被山贼绑的时候,才有人那么及时地出来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