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宇一怔,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看着安闻认真的脸,不顾安闻的反抗,把他紧紧箍在怀里,“安闻,不是的,不是的,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不要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安黎明是自己找死,跟你没有关系。”
安闻不再挣扎,乖乖地伏在林清宇肩上,冷静地说着让人惊悚的话,“林清宇,就是我害死安黎明的。如果我不跟他吵架,顺着他,他不会想去寻死。”
林清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心疼,心都快碎了地重复着,“安闻,不要这样。”
“我问过警察,安黎明的死亡时间是16:50分左右,一氧化碳中毒到死亡的时间差不多是一小时。”安闻不再流泪了,他伏在林清宇肩膀上,神情冷漠,“15:50的时候,我就在安黎明门外,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那一定是他在求救,可是我没有救他。我看到尸体的时候,警察说他是趴着的,趴在快到门口的过道上。”
林清宇箍着他的手收紧,他不想让安闻继续说下去了。但安闻偏要说,他冷笑着,那笑让林清宇害怕,“安黎明后悔了,他往出爬,可是他爬不动,那时候我就在门外敲门,他听见了,他打碎了玻璃杯,他希望我救他,可是我没有。他就死在了离我两米远的地方。”
“安闻,不要说了。”林清宇双眼通红,也是泪流满面。
“林清宇,我是坏人,我是杀了安黎明的凶手,你被我骗了。你们都被我骗了。”安闻的笑声令人心惊,明明是笑,林清宇却一身冷汗,头皮发麻,他试图去吻掉安闻的眼泪,被安闻推开了,此刻的安闻像一个刽子手,一刀一刀地捅在林清宇心上。
“林清宇,我骗了你,我不喜欢你。我跟你也没有什么未来,高考之后只是托辞,想骗你帮我考上H大而已。最开始,你想得对,我就是看上你家的钱,既然你爸能给我钱,那你也没有什么用。”安闻哽了一下,又迅速接上,“后来你学习太好了,而且还一直缠着我,我觉得你能帮我考上H大,所以再次骗了你。”
林清宇突然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那现在怎么不骗呢?”
安闻的眼睛想要躲,又被擒回来被迫看着林清宇,那双眼睛黑黝黝的,里面有一捧清泉,他感到疲惫和无力,连着声音都软了下来,“林清宇,我累了,骗不动了。”
林清宇扑上来吻他的唇,语气急切带着恳求,“安闻,继续骗我好不好?好不好?”
安闻错开脸,扶着床沿站起来,残忍地宣判,“林清宇,我不想了。”
林清宇一脸茫然,长久的沉默。
“林清宇,我不想了。以后不要再来往,我们就当没有认识过。你不是同性恋,回到人群中去吧。”安闻给林清宇扶住了门,“走吧,过你自己的日子去。”
林清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脑袋里乱七八糟地消化着刚才说的一切,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安闻刚才语无伦次,他需要冷静下来,梳理一下。安闻此刻在情绪上,他不能再刺激他了。
林清宇走出门去,像往常一样,回头对安闻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强挤出来的笑实在太难看,林清宇收了嘴角,转身迅速离开。
可刽子手的凌迟还没有结束,他跑得那么快,还是躲不过安闻的声音,“不用再来,我家的门永远不会再为你而开。”
安闻看着林清宇一步一步走远,最后跑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林清宇早就看不见了。可安闻还是站在门口,盯着那个方向看了好一会儿。
他想,话说得这么狠,一点儿余地都没留,这回是真的要靠自己考大学了。
***
林清宇说到做到,周六上午又来了。
安闻听到门铃声,就知道是林清宇,他没有动。兰胜男去开了门,门口传来寒暄的声音,说不在意是假的,安闻竖起耳朵听,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
他起身进屋,随手把门反锁,却发现昨天下午林清宇撬门的时候,把门锁卸了。
林清宇三步并两步进了屋,就看到了看着门锁发呆的安闻。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拿出新锁,笑着安抚,“我来帮你修门。”
安闻不说话,转身要走,在路过林清宇的时候,被猛地一推,贴在了墙上。
林清宇的脸凑近,安闻躲避得偏过脸,引来一阵嘲笑,“安闻,你在期待什么?”他的手捏住安闻的下巴,轻声威胁,“我不是要亲你,只是警告你,如果你出去,我会在客厅吻你。当着兰姨的面。”
安闻握着拳头,语气生硬,“你想干什么?别发疯。”
“你乖乖的,我就不发疯。”林清宇松开他,继续低头修锁,“我说了,我来帮你修门。”
兰胜男在客厅看电视,安闻看了一眼她,又默默地坐回床上,赌气地沉默。
门锁修好,林清宇试了一下,然后向着客厅汇报,“兰姨,安闻的锁我修好了。”
“好的,谢谢你呀,小宇。”兰胜男看了一眼安闻的卧室方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宝宝,你谢谢小宇呀。”
林清宇把房门锁住,电视的声音被隔绝在卧室之外,房间里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声,安闻攥紧了床单,向后挪了挪,炸毛地警告,“林清宇,我妈就在外面,你不要发疯。”
林清宇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阴鸷起来安闻确实有些打怵,最主要是,林清宇是疯的,安闻不知道惹急了他,他会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来。
他警惕地看着林清宇慢慢走近,然后蹲在自己面前,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安闻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林清宇早就摸得通透,来硬的只会鱼死网破。
他抬头看着安闻,神情凄楚可怜,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儿。
安闻的狠话都梗在咽喉里,吐不出来。
“安闻,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我原本以为我没有机会的,那时候我没有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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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守着你就好。”林清宇伸出手,露出左手手背的虎口位置,“我把有你一切能留存的东西都保存起来,我把痂一遍一遍抠破,就为了留下你的牙印。我做好了守着回忆过一辈子的准备。”
林清宇用那只带着牙印的手去摩挲安闻的脸,像抚摸着稀世珍宝般轻柔,“可是,你给我希望了。我知道你昨天说的话是骗我的,你喜欢我,生日那天晚上,你所有的表现都在说,你喜欢我。你不能这么残忍,你不能给了我希望又收回去,这样对我太残忍了。”
林清宇的嘴唇颤抖,眼尾带了一抹红,睫毛湿湿地粘在一起,他哭了。
安闻的手松开了床单,又攥紧,他沉默着不说话,眼角的晶莹却出卖了他。
林清宇把头埋在安闻腿上,带着浓重的鼻音,闷闷地说,“我不是同性恋,我的性向是你,只有你。你不要再说什么回到人群中区,没有人群,自始至终只有你,我只要你。你给了我希望,就不要收回,好不好?”
安闻感觉到自己裤子的湿热,是林清宇的眼泪。
他抬起林清宇的头,用手温柔地擦掉了林清宇脸上的眼泪。
语气温柔又认真地和盘托出,“林清宇,我有病,我们不能在一起。”
如果安闻还是昨天的态度,林清宇有一万种应对办法。
可是安闻没有,他的平淡让林清宇心慌。
他避开安闻的眼光,故作轻松,“我有药,你要不要试一试?”
安闻不理他的玩笑,继续说道,“等以后,我会看东西模糊重影。”
林清宇六神无主,他强迫自己为安闻接下来的话找理由,“近视眼没事的,我也有,我上课还戴眼镜呢。”
“我会走路不稳。”
“那是扁平足吧?我也有,穿足弓鞋就行了。”他强装镇定,却不敢抬起头来直视安闻的眼睛。
“我会说话不清楚。”
“变声期吗?我也有过,只是你来得比我晚。”林清宇开始语无伦次了,他不管不顾地想堵住安闻的话,可是他又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这次,安闻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安闻还是一脸平静,不接林清宇的话,只是单纯的陈述。
“我不能生孩子。”
如果现在林清宇面前有一面镜子,那他一定会见识到什么叫做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他皱着一张脸,嘴角僵硬地上翘,“你生物也没学好是不是?咱俩一样的,我也不能生孩子。”
这回轮到安闻卡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林清宇,我跟你不一样,我跟谁都不能生孩子。”
林清宇颓然地坐在地上,还在挣扎着,“我又不用你给我生孩子,真的没关系的。”
他倏地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地看着安闻,“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没事的,如果你担心这方面的问题,没关系的,以后我出力,我行。你不能生孩子,我不想要孩子,咱俩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