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再度针对危机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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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她都未曾被这样对待过,生平第一次针对,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陆星璇直愣愣地盯着林教习,希望他能给出个原因。

    林教习微微歪头,眼神里满是迷茫,勾唇一笑,道:“我只是秉公办事,陆生怎可张口就是我针对你呢?”

    旋即,好像她的话伤到了他般,“若陆生不喜,那我日后便不管你吧。”

    陆星璇发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收回狐疑的眼神,毕恭毕敬道:“学生知错了,只是第一次不懂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请林教习见谅。”

    “既如此,陆生再去将《论语·为政》抄一遍,明日交于我罢。”林教习顿了顿,道:“这份作业独与你的,故而好生完成吧。”

    说完,不等陆星璇开口,他大步离开。

    陆星璇盯着他离去的身影,真的只是她太敏感了吗?

    廊道延伸至尽头拐弯,林枝探出头来,陆星璇不再多想,快些找到人完成手头上的任务,就能早点抄完。

    《论语·为政》是为孔子提出的“为政以德”的思想,强调道德的重要性。

    陆星璇在晦暗不明的烛光之下,一笔一笔地将自己所背抄于纸上,好在林教习没有太过分,让她用自己的纸写,而是不知从哪找来一堆泛黄的纸张,美名其曰赠予她。

    即使如此,她总觉得此人不过想通过《为政篇》拐弯抹角地骂她,令她多在意德行。

    且应当不是只有抄写篇章那么简单,明日定还有坑来给她留着呢。

    陆星璇冷下脸,抄的速度越发快,忽地,背后传来声音,吓得她心脏差点停了一瞬

    皱着眉望去,听到,“你还没抄完?等等?你是在默吗?”

    冯玉墨惊呼道,又瞥见纸张上的墨点,这才意识到自己将她吓了一跳,顿时不好意思来。

    “不好意思啊行悬,我本来想起夜去茅房的,看见你还在写就……”他挠了挠头,“要不要我帮你抄一点?”

    “不必了。”陆星璇叹了口气,随即又拿了一张纸,重新默。

    “那你要去茅厕吗?我们可以一起啊!”

    冯玉墨不知自己那句话触到了陆星璇,只见其耳朵迅速红了起来,整个头都快趴在桌子上。

    慢慢吞吞地吐出,“不必了,你快些去吧,不然一会儿我熄了烛火,你就看不见了。”

    “好吧。”冯玉墨又道:“真的不和我一起吗?”

    “快走!”陆星璇忍无可忍道。

    活了两世,哪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真真是羞红了脸。

    “那好吧。”冯玉墨嘟囔着,“怎去上个茅厕,还能脸红,好生奇怪。”

    陆星璇心跳一瞬停了,一晚上连被吓两次,她双手揉着脸,头疼地想以后得找个借口蒙混过去才是。

    第二日,许久未下的雨今儿个止不住倾斜,好似发了狂,妄想淹没整个镇子。

    雨声渐大,走学的书生也来得迟,导致整堂课晚了半个时辰才开始。

    元楼连着两日走学,或是今儿雨下得大,向来注重衣冠的他狼狈不少,湿漉漉的头发趴在前额,就连衣服也能挤出不少水。

    他臭着脸走进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诶呦,今儿可得躲着这小少爷,免得又撒泼在我们身上,这可惹不起。”冯玉墨不免嘲笑,又半是替陆星璇鸣不平,道:“他浑身湿透了,又是坐你旁边,容易弄湿你的书啊。”

    陆星璇“嗯”了声。

    元楼旁原是没有坐人的,他脾气差,无人愿意同他坐,儿陆星璇来了,恰好能补上这个空,两人默不作声地就这样熬过了两天。

    她从桌内掏出张手帕来,是前不久她卖草药后,分出一小些钱来买了一张布料粗糙却便宜的大布,恰好能分够裁成五张,分给姐姐们。

    平日她只拿来擦汗,冯玉墨二人也只当她爱干净,并未多想。

    元楼臭着脸坐下,装没听到刚刚冯玉墨话似的,只是往桌边靠着,生怕与陆星璇挨近了。

    “擦擦吧。”陆星璇瞧见元楼避嫌般坐得远远的,也没惯着,一张手帕就丢在元楼身上,将将好扔到他的头。

    “你!”元楼刚想生气,见是手帕,扭捏半天,终是泄了气,道:“谢了。”

    又马上补充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那天把所有东西都堆到我床上了。”

    陆星璇想了想,才意识到那日放东西时,柜子旁边的没有被子的床原是他的,怪不得会发那么大脾气。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看着是空的以为是张空的。”陆星璇诚心诚意道。

    “没关系。”元楼擦着头,语速飞快道:“我也不该砸你的,对不起嗷。”

    那样子生怕别人晓得他低头,算了,小孩儿爱面子,听不大清的陆星璇如是想到。

    林教习走进来,随手翻了翻陆星璇写的,又再次点她起来。

    道:“昨日我觉陆生还需巩固知识,便叫她抄了《为政篇》,今日就交了上来,然,光抄不理解,全然不行,故而,陆行悬。”

    陆星璇站起身,与他遥遥相望。

    “你来说说,《论语·为政》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是为何意?”

    这些东西在前世陆星璇就已是烂熟于心,故而很快答道:“以道德来进行政治活动,就如同北辰般,处于中心且众星环绕。”

    “可否在深入?”

    “政治上以德教化百姓,强调政治的重要性。”

    林教习眯着眼笑,道:“说得很不错,德,很重要,还望陆生继续努力罢。”

    老狐狸,陆星璇心里骂到,她穿来这个世界不久,这人总能勾起她的不满。

    “喂,你惹过林教习?”元楼忍不住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林教习这样说话。

    虽说不太礼貌,该说不说,他听出林教习好似拐弯抹角说她缺德。

    陆星璇没好气道:“未曾一刻惹过林教习。”

    “那为什么他……”

    “不知,好生听课,闭嘴。”

    事情不提出来还好,摆在明面上,她还怎么说,说自己被骂了缺德?要去报复?

    实际年龄将近三十的陆星璇实在做不出这种小孩子的行为。

    而后课上,林教习点了不下五次陆星璇的名,不是叫她解释,就是叫她照着所学,小写一首诗来。

    这些问题于她来说,较为简单,但也是在撑不住被叫那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