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楼主的妖艳男子应声俯下身仔细端详着姜长泠,表情似是有些疑惑:“这张脸漂亮是漂亮...就是好生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旁边站在左边的女子凑过来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看众生相便是如此。”
而右边的女子则是质疑:“你确定你没抓错什么贵府小姐?”
“她…她就这么倒在雪地上,怎么可能是贵府小姐,再说了,这穿的衣裳也不像啊。”最有男子气息的人发言了。
姜长泠就这么淡定地仰头看着他们谈话。
“那也是。”右护法嘟囔道。
“嘶…每个来到这的女子不是尖叫便是挣扎,你为何如此淡定?”楼主挑起单边眉,饶有兴趣地看向她。
“事已至此,无论我怎么哭闹也没用了,不如认清现实。”姜长泠从容地站起身拍拍衣裳,“这是哪?你们带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对此左护法和右护法两两相望,纷纷蹙眉皱鼻。
她们若是面向哭闹的女子或许还会觉得有些意思,可像这种不怕的,她们反倒有些反感起来。
“好一个桀骜女子。”楼主突然鼓起掌来,“不知姑娘芳名?”
“无名无姓。”
姜长泠清冷的锋芒无处可藏,总是不自觉地就表露了出来。
“哟,还是个女乞丐。”身后的男子笑道。
“诶,你倒也不用这么数落人家。”楼主嗔怪了一句,抬眼看着姜长泠丝毫没有想要逃跑的意味,他径直向后退去入座,“你也知道了,我们这做的并非是正经的生意,你若是愿意的话会活得很舒坦,不愿意的话...那也不会太难过。”
“全看你如何选择。”
姜长泠装作思忖的模样将这间厢房的布局都环顾了一遍。
发现这间厢房与她在张福记忆中看见的差别甚大。
但据她来时的路上看到的灯火连篇,外面还指不定有多少楼房。
“愿意的话是要做什么?”姜长泠问着,视线便落在了左右护法那若隐若现的肩颈上的花纹上。
那花纹不像是刺青,更像是绣上去的,还散发着微微的光芒。
“当然是尽自己所能去讨客人欢心,都是些你情我愿的事。”楼主翘起二郎腿。
姜长泠心领神会地点头,眸色黯淡:“我从小便无依无靠,如若能在楼主手底下闯出一点活着的滋味倒也不错。”
楼主玩味地盯着她,罕见地从眼里露出欲/色,扬了扬下巴:“你性格向来如此么,说话跟个冰山美人似的?”
“我说话向来如此。”姜长泠偏过头去。
“可我见你这谈吐和扮相并不像是无家可归之人呐?”楼主咧嘴笑道。
幸好姜长泠早就编好了说辞:“弃养我的地方,那不算家。”
这话一出,她突然有些恍惚,明明是她编造的腹稿,出口之时才发现这好像是她的经历。
“有趣。”楼主越来越欣赏她,“离家出走的叛逆姑娘更适合留在这里了。”
“所以你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名为连庆阁,再多的,你就不必知晓了。”
名字虽为连庆阁,但这里的人都称他为楼主,看来这楼主很可能还不是这里最大的管事人。
左护法倒是有些等不及了:“你就说吧,你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这房屋里本就有四人,左右护法和楼主身上的妖息虽然很淡,但姜长泠能十分笃定面前这三人都是妖怪所化,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这个场面不是她能控制的。
还是先假意顺从他们的意愿为佳。
她迟疑了会道:“我愿意。”
“哼!无聊。”右护法见到被拐来都那么乖巧的姑娘顿时没了兴趣,扭晃着腰姿便推门而出。
而左护法仍是有些不死心地呆在厢房中死死盯着她。
“既然你愿意的话,那就先来验个身吧,毕竟女子的贞洁在这可是值千金重的,尤其是你这种...”楼主站起身来走近她,不由地用一根手指轻抬起了她的下巴,“尤物。”
姜长泠盯着他那张不男不女的脸硬是忍住了厌恶偏头的冲动,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皱了下眉:“如若我不想验身呢?”
楼主放下手轻嗤了下:“在这连庆阁中最重要的便是要丢掉尊严,如果你连这个面子都撂不下的话,我很难相信你跟别人不一样。”
“...我不想被验身。”姜长泠语气依旧漠然,“我只是需要适应,我可以给你绣上玄灵金丝为誓,只需几天,我会比所有人的表现都要出色。”
这些话从一个毫无波澜的人的口中说出,楼主竟然觉得有些许快感。
是挑起了楼主为男人本能的兴趣。
而另一个扛她来的人也是更起劲了:“可以啊楼主,这妮子够劲够野。”
“嘁,只会装清高的婊子。”左护法也看不下去跺着脚便离开了厢房。
于是厢房中便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有点意思,你还知道玄灵金丝?”楼主问道。
姜长泠则是淡定道:“之前有在书中看见过一二,方才那二位女子肩上绣着的花纹我都看到了。”
“看书...”楼主起了些许疑心,“没想到你还是个文坛闺秀。”
“没办法,以前的家中有长辈担任捉妖师,不然我也不会懂这些。”姜长泠道。
话音落下,后面的男子忽然就变了脸色,就连楼主的眸中也有细微的颤动慌乱,不过转瞬即逝。
“怎么了?”姜长泠察觉到了他们情绪的异样。
“没什么。”楼主又镇定了回来,“喜欢什么花?”
姜长泠对花并没有过多的执着,只默默撸起衣袖翻转至手腕那面:“楼主喜欢就好。”
“你可要想好了,这绣金丝的过程,可不是谁都能熬得住的。”楼主的手掌在虚空中一摊,一根贯穿着金丝线的细针便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之上。
“嗯,我想好了。”
姜长泠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心里还是顾及到另一头萧烬的感受。
她默默想也不知她这么做会不会惹他生气。
若是这一举动惹怒萧烬,她也只好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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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明牌,做好盲冲直撞的准备。
楼主没说话,只娇俏地拿起手中的金针试探着往她的肌肤扎去,就快要触碰到时,他忽然抬头笑道:“手腕的皮太薄了,我都怕绣穿,姑娘难道就不怕?”
姜长泠浅淡的眼眸中带着点居高不下,又有着些许柔弱朦胧:“脆弱的地方任凭楼主摆布,这还不能表现出我的一片赤诚心意么?”
这模样看得楼主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你倒是会说话。”楼主托着她的手,还是扎了下去。
尖锐的刺痛从她手腕中传来,连带着牵扯的揪心之感。
姜长泠的气息都颤了两颤。
楼主绣了两针,便感觉到姜长泠的疼意,他又停了下来将那针线扯断打了个结。
“这是何意?”姜长泠垂眸问道。
她的手腕处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被缝上了两条线。
“其实这金丝也无需绣如此复杂,平常的话只需要一道线足以,这些恐怕你是在书上没看见过吧。”楼主对着她笑了笑。
姜长泠收回手腕:“多谢楼主。”
“你,带着她去殷红楼熟悉熟悉规矩,让凤姐好好培养她,日后或许是个能成为花魁的料子。”楼主侧头对她身后的男人道。
“是。”男人刚想引着姜长泠往外走去,又停下了脚步,“等会楼主,这妮子...无名无姓,您是不是得看着起一个?”
楼主本是背着身的,闻言又旋过身来:“嗯...不如就叫...雪花如何?”
这时的楼主又忽然变换了一身装扮,这下穿得倒是像个正常男人了。
“楼主喜欢就好。”姜长泠道。
楼主眷恋地看了姜长泠几眼便挥挥手让那男人把姜长泠带走了去。
姜长泠跟在男人身后十分安分守己,只是视线不断游走在这陌生的连庆阁之中。
本以为这连庆阁再大也不会大哪里去,但事实证明这里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从那厢房的拐角走出,映入眼帘的便有三座灯火连绵不绝的大楼,从房屋的外设装潢来看,在这风尘之地的客人应该都非富即贵。
三座楼分别都有五层之高,从外面看,三层之上的外围是设有围栏,围栏之上是卷帘,从下面看上去还能看见有隐隐人影映在帘子上。
站这附近还能听见一丝声乐响。
而再纵观这整个连庆阁,周边用着石墙围起,但墙体不高,若是腿脚稍微方便些的亦可以翻墙而出。
再看向大门口,更夸张了。
活活像是什么府门的入口一般敞得正开,石墙还颇有设计地做了牌坊。
姜长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什么地方,但她很确定的是这处不仅是荒郊野岭还下了压制鬼魂的封印。
这块的布局倒是和张福记忆中看到的不差,但终究是个不一样的地方。
难不成这里被翻新过?
怀揣着满肚子的疑惑,男人把她带到了那三座楼后面的楼房。
这三座楼与最后的这座楼中间也有着一面石墙抵挡,刚好穿过一个石拱门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