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姜长泠愣了下,脸不红心不跳说:“大娘,我是妖都的捉妖师,来夜巡的,您是遇上什么危险了吗?”

    “我...”大娘被姜长泠搀扶着,可依旧跪在雪地里没起来,一直担忧地左顾右盼,“我没事,哎呀这腿不争气...”

    于是姜长泠使劲扶了一把大娘,大娘才终于在雪地中站了起来。

    “谢谢你啊小姑娘。”大娘的神色有些窘迫,似乎是回想起什么又问道:“慢着...你方才说你是妖都的捉妖师?”

    “嗯。”姜长泠应道。

    大娘兴奋起来猛地抓起姜长泠的手,眼眶都要蓄上一层泪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哎呀,那那你一定认识我家娃,他叫许堂,你晓得他不?”

    姜长泠点点头安慰道:“不着急,您慢慢说。”

    “哎哟太好了...可是这事我也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大娘抹了抹眼角,“你可知我家娃现在会在何处?”

    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指许堂不见了?

    其实她与许堂拢共就没见过几次面,也不太熟,也就今天考核时有多交涉几句。

    万幸的是她和许堂有过灵流互汇,至少还能用传音符联络上对方。

    “我与许师弟算不上太熟,他现在身处何处我亦不知。”姜长泠说,“许师弟可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大娘欲言又止,还是凄惨说道:“我是在阮家干的打杂的活,住的也是阮老爷供的屋子,今天我上集市去买菜,回到来就发现一些官爷围在了门口,我本来还想着进去,但是我又看到阮老爷一家都被官兵抓了起来我就怕了不敢进...”

    “后来...”大娘掩面抽泣,“后来我才听说阮家好像是因为偷税一事才被捕的,但是阮家上上下下的佣人也都受了牵连被官爷抓了,我怕...我怕堂子他不知情回到去也被抓了。”

    解宿率先皱眉问道:“什么情况,怎么把佣人也拉去问罪了。”

    姜长泠想了想说:“此事应当是在勘察阶段,所以官府才会把佣人也抓走,再不济也只会牵连阮家的血亲,不会随便滥抓无辜的,放心吧。”

    “...姑娘...你说的保真吗?”大娘迟疑问道。

    对此姜长泠也不敢担保只好说:“应当错不了,等明日我再帮您找找许师弟,找到了的话我带他来找您。”

    “那真的多谢...多谢你啊小姑娘。”大娘感激着随后又落寞下来,“只是...只是也不知明天你该到何处寻我好。”

    一个寄人篱下的老妇人被迫出走,出来的时候无依无靠甚至连行囊都没有收拾,又恰好碰上宵禁。

    上天都在逼迫她睡大街。

    可这是冬季,外头下着雪,就算躲过官兵抓捕在街上睡上一晚也极有可能会被霜雪冻毙。

    姜长泠沉思了会,随后道:“大娘,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去我那居所住一晚。”

    她微微弯唇:“反正我今天晚上也要夜巡。”

    “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坐一晚就行,别脏了你的地方。”大娘惭愧道。

    “不客气大娘,我让我朋友送你过去。”姜长泠道。

    “诶诶,好,谢谢你们。”

    解宿才反应过来,姜长泠口中说的朋友貌似指的是她?

    这么猜想的时候姜长泠便朝她抛来视线。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她回去?你一个人行动能行吗?”解宿有些迷惑。

    姜长泠轻轻点头。

    于是解宿默默飘至大娘身后数步距离,化成实体佯装刚走过来。

    姜长泠也配合着提起地上的灯笼递给大娘:“她来了。”

    大娘接过灯笼:“谢谢你啊,谢谢你们。”

    “你带这位大娘回一趟雀云院吧。”姜长泠对刚走上前来的解宿说道。

    这会大娘肩膀猛地一颤,略带惊恐地看向旁边的来人。

    她没想到这朋友来的时候脚步声都没听见。

    “没问题,大娘跟我来吧。”解宿妥妥一名少女模样,直接拉起大娘的手便往回走去。

    灯笼随着摇晃不定,大娘被这场面诡异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碰上了地府捞人。

    姜长泠眼看着灯笼的火光越来越远,才回过头来。

    周边瞬间置身于黑暗中,她不得不点一张燃烧符照明这一隅地方继续向前走去。

    没有解宿在旁边陪伴她忽然都有些不习惯了。

    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热闹过后又归于孤寂,心里空落落的。

    可她明明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

    风雪渐渐,似是要拂灭她手里的一纸灯火。

    走了有一段路,姜长泠亦没发现哪里有异常,这路上她甚至连个巡逻的官兵都没看见。

    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没被那群黑衣人盯上。

    无奈,她又只好走远绕了好几圈。

    正当她一无所获正准备返回的时候,她蓦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深巷传来。

    她拍掉肩头的雪顿时提起了精神,手上的燃烧符也甩灭,随后悄然地走到巷子的入口处向里面望去。

    里面很黑,但能看见有一人拢了簇小火苗,映出共有两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而另一人的脚边放了个大麻袋。

    姜长泠初步断定这两人是敛财的,可没想到那拢着小火苗的人问:“你到底会不会弄那个什么传送阵啊。”

    还懂阵法,这两个还是混道上的。

    “别吵吵!这种东西这么复杂,你倒是让我再试几遍啊。”另一人急地抬脚就踹向麻袋。

    麻袋沉甸甸的,恍然露出一对绣花鞋尖。

    姜长泠有些诧异,莫非她此次前来这么快便找到她们想找的人了?

    要是这会解宿在或许还能给她参谋。

    她在暗处酝酿了会,用尽了毕生最精湛的演技,平地摔在了地上,刚好露出半截身躯在巷口。

    她趴在雪地上,半张脸都埋没在黑暗中。

    那两个黑衣人果然警惕地同时转头看向她。

    “什么鬼动静?”

    “好像是有个女的倒在地上了。”

    脚步声层层递进。

    姜长泠闭着眼睛,察觉到有人将她下巴抬起,有火光照在她脸庞。

    “这小妮子长得不赖啊。”

    “你什么意思啊你?”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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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换了,要这个,楼主肯定喜欢。”

    “你笑得真贱啊,不过...这姿色确实能称上倾国倾城,说不定还能当我们那的花魁呢。”

    “嗯...但是这妮子是怎么一个人在这街上昏迷的?”

    “你管这么多呢,能拿回去交差就行,要不两个都拿了吧。”

    “行行行。”

    火光骤然离她远去,但是姜长泠的下巴依然被一人捻着。

    “嘶...你还看着她想干嘛?”

    “没什么,只是这妮子长得太对我胃口了,我馋了哈哈哈。”

    “馋?馋了你就适当地玩一玩,反正楼主要验身,别搞坏了就行。”

    闻言,姜长泠的心都悬了起来。

    秉承着面前的人再动一下她就立马动手的心态准备着。

    但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不一会,她的头便被重新安放在地上。

    “你不是要玩么?怎么还不动手?”

    身旁的人好像是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好痛…啊…好痛…”

    “喂,你别装啊,哪里痛啊?”

    “浑身。”声音更是颤抖。

    “喂,你…你到底怎么了。”另一个人终究是急了起来。

    见此状,姜长泠都忍不住睁开一条缝隙窥看这场景。

    本是掩面的黑衣人被迫撤下面罩,露出一张平平无奇脸,他这时正跪着,全身发抖着流口水。

    另外那人正帮他拍着背。

    整个场景看起来荒诞又滑稽。

    “你还能不能玩了。”

    “不玩了不玩了...赶紧...赶紧回去。”

    流口水的人忽然好了,拿起个麻袋便往姜长泠头上套去。

    于是乎姜长泠便这么被裹着袋子扛在了肩头上。

    路上略显陡峭,姜长泠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汇聚在头顶,十分难受。

    就在此间隙,她忽然开始思考那绑匪为何会发颤流口水。

    原以为是这绑匪突然恶疾才会导致的。

    但如今这么一想,这疾病好似也来的太过凑巧了。

    更像是某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又像是萧烬的手笔。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的波动在她周围隐隐泛起。

    接着她便被人从肩头上放了下来,改为了拖着地走。

    透过麻袋的光线变化,姜长泠判断她方才应当是进了传送阵到了另一处陌生的地方。

    她被抗在肩上时,周遭无论怎么看都是黑漆漆的,可自从感受到了灵力涌动被拖着走时,外面连片的辉煌是隔着麻袋都挡不住的耀眼。

    丝竹声声远来,仔细听还能听见些欢声笑语。

    被人拖着走了好一会终于停下,那人似乎是要把她抗上阶梯。

    最后她被丢进了厢房。

    麻袋一把被揭开,铺天的光亮向姜长泠照来,她也掐准时机装作自己刚醒的模样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两男两女,其中有个男的打扮地尤为奇特,胭脂水粉无不缺席,身穿着粉色的薄薄纱裙,精致的模样连旁边站着的女子都要退让三分。

    “楼主,这货色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