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如将东西放在他的门口,斜侧角有个监控,正对着门口地毯的位置,不用担心会有小偷。
放完后,苏意如回到屋里,给许时年微信发了句。
【你不在家,礼物给你放门口了,记得查收。】
许时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到晚上接近十二点才回她,【好,看到了,谢谢少虞。】
此时苏意如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
苏意如精神满满地起床,收拾齐整出发去景氏上班。
到了谨氏集团门口,刚好遇见下车的景邵庭。
苏意如自觉地跑过去,亦步亦趋跟在景邵庭后面。
景邵庭步子放缓,偏过头来。
而后在苏意如不明就里的目光中,拉住了她的手。
耳根泛起滚烫的温度,苏意如结巴道“谨,谨总,在公司里,这……”
“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景邵庭握住软嫩的小手,捏了捏,心情颇好的拽着她走进专属电梯。
许慕非常识相地把自己当做一个瞎子,全程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好像能看出一朵花来。
苏意如看着电梯内倒映出的二人交握的手。
心跳快了几秒。
她暗骂自己,莫名其妙,牵个手有什么好心跳加速的。
但是……这和独处的时候偷偷摸摸根本不一样啊!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熟悉的办公布局映入眼帘。
随着两人踏出电梯,朝办公室走去。
同事们的眼神投注过来。
八卦,灼热,带着浓浓的瓜香。
一抹倩影拦在两人面前。
景邵庭停下脚步,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宁姝婉。
“有事?”
苏意如半个身子都被景邵庭挡着,她悄悄探出脑袋。
男人恐怕看不出来,但是苏意如看得出,宁姝婉今天换了个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妆容。
从前她走的都是端庄典雅的风格,今天的她改变了妆容思路,眉毛画的秀气了,眼妆变淡了,粉底色号白了一个度。
最重要的是,口红也从玫粉换成了淡雅的唇蜜。
苏意如越看越眼熟,忽地恍然。
这不就是她一直画的小白花妆吗?
宁姝婉是在……学她?
感受到视线,宁姝婉看了眼苏意如,戾气一闪而过。
在苏意如愣神间,宁姝婉轻颤着睫毛,楚楚可怜地看向景邵庭,开口“邵庭,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
这显然只是个开头。
宁姝婉轻吸了一口气,看向苏意如,“上次会议的时候,我看见……”
“到我办公室说。”
景邵庭打断她未尽的话。
宁姝婉不甘心,她准备了满腹草稿,早早提前半个小时到了公司,就是为了当着同事们的面给苏意如难看。
可景邵庭已经发话,宁姝婉只好咽下话,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许慕恭谨地站在门外守着。
一进办公室,宁姝婉的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一颗颗金豆般的泪珠剔透晶莹,搭配着她今天妆容,卧蚕上亮闪闪的细碎闪片,显得我见犹怜。
“邵庭,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沈秘书一直都跟你住在同一个房间吗?”
她那天是看见了苏意如从景邵庭背后亲密地跳出来。
那样亲密,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肢体动作。
但宁姝婉不死心,尽管周围的同事都开始对她报以同情的目光,她仍然坚定地等着景邵庭回国。
她要当面问清楚。
宁姝婉梨花带雨地哭起来,原本以为能勾起景邵庭的怜惜,哭噎的间隙悄悄一抬眸。
撞上景邵庭那双无波无澜的深邃黑瞳。
宁姝婉心间一紧,总觉得事情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气氛有些尴尬,苏意如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打破凝滞,道“是的,我们住在一个房间。”
从那天景邵庭视频会议被戳破,苏意如就已经预料到回国回公司是什么场面了。
可以说,她和景邵庭的亲密关系,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唯独宁姝婉不愿相信。
她拭了下眼角的泪珠,扫过苏意如,看向景邵庭,“邵庭,我要听你亲口说。”
执拗得很。
景邵庭眉间浮起不耐,他冷冷看着她,“说什么?”
宁姝婉咬了下下唇,似乎下面的这句话令她难以启齿,“他们都说,沈秘书是你的……情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苏意如在旁看着,心底悠悠叹了口气。
傻姑娘,事实都摆在眼前,怎么就不愿相信呢?
苏意如看出景邵庭的厌烦,乖觉地走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胳膊,无声宣誓主权。
宁姝婉目光一顿。
“宁小姐,如你所见。”苏意如声音娇软,语调却淡然。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景邵庭如出一辙。
浸湿着泪滴的秀美脸蛋微扬。
宁姝婉红着眼,彻底压抑不住内心的嫉恨,音调拔高,“我在和邵庭说话,哪里有你这个秘书说话的份?!”
说这话时,宁姝婉将自己摆在宁大小姐的位置,身姿高傲,语调轻鄙。
突然尖利的嗓音有些刺耳,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
苏意如没有被宁姝婉吓到,声音大嘛,谁不会似的。
不过宁姝婉的高高在上,还是让人看着很不爽。
于是苏意如垂了下眸,搂紧景邵庭的手臂,瑟缩了一下,“景总。”
声音千娇百媚。
宁姝婉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意如就是活脱脱的妖精。
还不是属于单靠美貌的狐狸精那挂的,是更加有心计的小白兔精!
景邵庭敛目看了苏意如一眼,出声“宁姝婉,需要我提醒你你的身份?”
“还是说,你想坐我的位置了。”
“否则,凭什么在谨氏大呼小叫,南门夫人没有教过你什么叫规矩?”
宁姝婉后退了一步。
她刚才质问他时,景邵庭满目厌烦,不搭理,冷处理她。
等她的矛头转向苏意如,景邵庭却立刻开口,为了苏意如对她这样说话。
宁姝婉突然想笑,这幅拥护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邵庭,你别忘了,谨氏和我南门家还有合作。”
宁姝婉站得很直,她的家族就是她的底气。
也是她敢当面质问景邵庭的理由。
她以为搬出南门家,可以让景邵庭忌惮。
却没想到景邵庭当即蹙了下眉,“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南门夫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宁姝婉怔了下,“什么?”
“南门集团是乙方。”景邵庭黑眸如墨,菲薄的唇开合,“谨氏,才是甲方。”
宛若当头一棒,敲得宁姝婉发懵。
宁姝婉喉头发干,怔怔然道“不是,不是互相合作吗?”
她以为,应该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