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前笑嘻嘻,饭后哭唧唧。
毫无疑问,因为李梵一句话,两人又是合情合理的闹翻了。
一连七八天不说话,就连青龙在记录日常的时候,都忍不住手捧着纸笔,倒吊在尉迟嫣院里的屋檐下。
他好奇地问:“姑娘,您和殿下又闹翻了?因为鸡腿还是肘子?总不可能比我穿女装还离谱吧?”
尉迟嫣扎马步,都臭着脸点头。
“殿下说啥了?”
尉迟嫣愤懑道:“他说我们是狗!”
砰地一声,不止青龙从檐下摔出来,就连沛儿扎着马步都没忍住摔了个屁股墩。
龇牙咧嘴都顾不上,青龙动作迅猛,直接靠两只手拖着身体爬到尉迟嫣身边,“姑娘,您没听错吧?”
“怎么可能听错?”尉迟嫣愤愤不平道:“他说在这个京都里,我们是无家可归的小狗!”
“殿下不至于……不至于言语歹毒至此吧?”沛儿试图扭转定局,爬起来又老老实实扎起马步,“小姐,所以,这就是您不乐意去殿下院里上武学课,而被罚扎马步的原因吗?其实,我觉得,殿下人还行。”
尉迟嫣:“……”
哇,这俩见风使舵的。
青龙竭力挽救自家主子的形象,“姑娘,殿下那是说说,比较一下,类似而已!”
沛儿也帮腔,“对啊,对啊,小姐,殿下虽然嘴笨,但总归心不是坏的。”
青龙:“……”
算球,这波反向劝说,直接白干!
“你俩太让我失望……”
“都怪你害我教授个武学课,还要两个院子来回跑!”话没说完,隔壁就传来觉缘粗犷的训斥。
“你到底是同那刺头闹了什么别扭?”
“师傅,她有名字,别总叫刺头,太伤人心了。”
尉迟嫣听着眼前一亮,心里那股郁闷劲,瞬间就消了不少。也不是听李梵夸她,心花怒放了,就是单纯的气消了。
李梵声音没停多久,就又响起了起来,只是声音有些小。尉迟嫣听不太清楚,站直身子,甩了甩因为扎马步而发酸的腿。目标明确,且晃悠晃悠走到那面院墙下,然后迅速附耳,光明正大的偷听。
她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沛儿和趴地上的青龙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也跟随尉迟嫣的脚步,一块儿趴在墙上偷听。
三人将狗狗祟祟彻底具象化。
“哟,终于学会胳膊肘往内拐了?”觉缘依旧不减阴阳怪气,撇嘴道:“她有名字,太伤人心了~”
李梵:“……”
“你把人家放心里想着,人家把你踢沟里泡着。”觉缘直言快语,“说得就是那个刺头,你还替她说话。”
李梵就事论事,“嫣儿还小,心性纯善,她不会那样做。”
“现在不会没关系,我教教她,以后就会了。”
觉缘其实有的时候也挺不着调的,兜兜转转半天,才转回最初的话题上。
他笑着拍了拍李梵的肩膀,“听说,你说嫣儿是狗?”
“不是。”李梵赶紧否认,“我就是打个比方,并没有说嫣儿是狗。”
“那她逢人便说,你说他们是狗?”
李梵默了默,好半天才开口,“我原本的意思是,我俩在京都没什么依靠,仿若无家可归的小狗,凑到一块相互依偎取暖。”
觉缘撇他一眼,蹙眉皱脸想了一会儿,才问:“你真这么说的?”
“当然!”
李梵神色太过认真,觉缘不由得轻嘶一声,评价中肯,“以后,让你那刺头听人说话,不要只挑自己不爱听的。她那嘴,应该是有些造谣生事的本事。”
李梵充耳不闻,只抓住他话里的不好听字眼,义正言辞道:“啧,师傅,嫣儿她有名字,您这样太让人伤心了。”
觉缘反驳,“我让谁伤心了?那刺头整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你小子从哪看出她伤心了?”
“我也没说是她。”李梵有理有据,“师傅,您这样说,伤我心了……”
院墙那边的觉缘满脸无语,院墙这边的尉迟嫣都要憋笑成翘嘴了。
真想不到,那狗屁直男也有开窍的一天哈。
这种暧昧的话,说出去多让人误会啊!
“她现在好歹是在皇子府上,要是传出去我打骂内人,我多冤枉。”他言之凿凿,“而且,我视她做女儿,你这话太伤我这种做父亲的心了。哪家做父母的,听得了先生当着自己的面臭骂自家孩子?反正我是听不了!”
觉缘臭脸骂道:“听不了,你滚蛋!”
尉迟嫣:“……”骂得好,把他拱出去!
这个死直男!
“你真是要脸,自诩别人的爹,别人都不稀得理你。”觉缘从没有这样对他的厚脸皮如此无语。
说得对,不要脸!
“我要是刺头,我能一拳把你隔夜饭都打吐出来。”
说得妙,揍他一顿!
“不过,现在前院有点事,你看着去解决一下。”觉缘脸色难看,语气也极差,或许是觉得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徒弟,实在是一个赛一个的难搞。
简直是家门不幸,有辱师门!
“有位姑娘递了拜帖,带人上门拜访。我就抽空去看了一眼,可能是找嫣儿的。待会儿,我去支会她一声,你给我摆正位置,别一天到晚就想着当她爹。要当她爹,就等她亲爹死了再当也不迟。”
觉缘的毒舌无人能敌,尉迟嫣的钝感令人羡慕。
“又一个想我爹死的,可见他多么讨人厌。”人在那边说,她在这边碎碎念。
青龙和沛儿趋于同步,齐齐看向她。
“怎么,我说错了?”
二人又同步齐齐摇头。
尉迟嫣一脸万事尽在掌控之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日有人递了拜帖上门拜访?青龙,你本来是来干什么的?”
这会儿,终于想起正事了,青龙的金鱼脑袋不记事,低头去翻看自己拿在手中的手札,压低声音说:“姑娘,今日尉迟府大小姐上门拜访。”
“来多久了?”
青龙:“人在前厅已经候了有半个时辰了。她还带了两个人过来,一直坐那喝茶,也不催促府上的人前来通报,不知道打算做些什么。”
尉迟嫣脸色一凝,她总觉得尉迟姝来者不善,难保不会在李梵面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青龙,你先去前厅看着她们,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青龙得了准信刚想走,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侧回脸来,“咱们的戏,还演吗?”
“暂时演着,要是阿巳先过去了,让他也装装样子,病中见客,怎么也不能中气十足,健步如飞,面色红润的样子。”
她飞快提了两句,催促青龙,“你赶紧先去,务必让阿巳拖着她们,等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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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青龙身影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怎么了?”沛儿还没反应过来,“大小姐是来者不善吗?”
“青龙说她带了两个人过来,若是房阿娘还好,若不是的话……”她欲言又止,意思明显。
沛儿会意,“您的意思是,大小姐或许是得了老爷的授意,带了人过来见殿下。只是为了看看您和殿下,是不是真如外界所传的,感情不和,夫妻不睦?”
“还以为能沉住气,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就叫人过来了。”
沛儿:“小姐,那咱们该怎么办?”
“你去拦一下师傅,让他去偷听两句就行,千万别露馅。你就跟着师傅,有青龙在,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沛儿:“是,小姐。”
前厅静悄悄,必定有人暗中作妖。
“我家主子一会儿就过来。”青龙臭着脸,双手抱臂看坐在下座的尉迟姝,以及她身边还坐着的另一位年纪尚小的官家小姐。
“殿下不便见客,怎么这偌大的皇子府,连个像样的女主人都没有吗?”或许是等得久了,那官家小姐等来青龙,就开始出言嘲讽,丝毫不顾及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果真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端起茶杯,递到唇边小抿了一口,蹙眉挑刺,“瞧瞧皇子府的待客之道,晾着我们半个时辰就罢了,连口像样的热茶都不曾端上来。怎么,四皇子殿下病了,府上的奴才就这样怠慢,真是倒反天罡。”
说罢,她装做不小心,随手就将茶杯丢了出去,茶杯破碎茶水飞溅,正好被刚迈步进门的李梵碰上。
他一脸病容,低头看了一眼被茶水打湿的鞋面,抬眸瞥了一眼丢茶杯的官家小姐。
她脸上有一瞬不自然,别开眼一脸无事发生,料定李梵拿她没办法。
尉迟姝无视她的做法,看李梵露面,只微微颔首,不曾起身见礼。
“叨扰殿下了。”
李梵也瞥了她一眼,并未答话,有模有样走到主座坐下。
“回门那日,嫣儿同我诉了苦,我前几日忙,今日抽空过来看看。”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但眼里笑意全无,动作轻轻用茶盖拨了拨冷掉的茶水里浮起的茶叶。
“殿下,没听嫣儿提起过我这个姐姐吗?”
李梵没先回她,只是用手肘拄着桌,食指抵住眉心,轻轻揉动。装病秧子装得得心应手,有模有样,微微蹙眉。
“我不爱过问她这些事情,既然递了拜帖是见她的,何必让青龙通报给我。”
尉迟姝笑容淡了许多,还是客套道:“家父让我前来问候殿下安好,他公务繁忙,日后得空再来拜访。”
“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等我死的那日来吊唁也不迟。”李梵难得怼了一句,没个好看的脸色。
或许是听尉迟嫣说过的往事浮现,这会儿对她这个盟友实在端不起好脾气。
尉迟姝本就是有个性的,脸上当即笑容全无,冷脸轻哼一声,“随殿下高兴,死之前记得说一声,免得没人点响,无法惊动街坊邻居来看个热闹。”
李梵:“……”
刚走到门口,还顺便吃瓜吃全的尉迟嫣,“……”骂得真狠!
她低头顺手理了理自己刚换上的旧衣裳,确认自己身上并无不妥之处,才迈步进门,要准备给李梵撑场子了。
“长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