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听说宗正羌大人有一嫡子,早年亡逝,后续庶出的子女都不得他重视,可见他看重血脉。”

    吃着早膳,尉迟嫣有意提起这个,“正好当他是咱们第一个拉拢的人也算不错,阿巳你觉得怎么样?”

    李梵兴致缺缺,但也耐心附和,“确实,之前在朝堂之内接触过,感觉他为人敦厚老实,是个可以相信的人。不过,他近几年闭门谢客,不知道今日递了拜帖,会不会被回绝?”

    “咋,现在才知道上进?”

    觉缘边吃咸菜,边絮絮叨叨,“得亏是开窍了,现在想着上进,也不枉费十五一片苦心。到时候我给他写个信,报个喜,嘿嘿”

    沛儿:“小姐,今日是要和殿下一块儿出门吗?那需要我和青龙跟着吗?”

    “不用,羌府偏远一些,来回不大方便。”尉迟嫣侧脸看向李梵,“今日,还有什么安排吗?”

    “算算日子,舅母和小六应该是从边关回来了。”

    尉迟嫣点头会意,回头看沛儿,“待会儿,你和青龙一块过去,顺路在点心铺子里买些可口的荷花酥带过去拜访一下,问问平西侯夫人和世子回没回?若是回了,青龙应该与府上的人熟识,应当知道做什么,你就跟着他。若是没回……”

    尉迟嫣为难了一下,又侧脸去看李梵,他浅笑,“若是没回,就替我给二舅母问声安好,回来继续跟着师傅识文断字。”

    “啊?”青龙本来是哐哧哐哧吃饭的,一听又要识字,当即就没了吃饭的心情。

    饭都不香了。

    “这个,你得问师傅的意思,我俩说,就只是我俩说的。”尉迟嫣笑嘻嘻的又补了一句。

    此话一出,两人却是不同的反应。青龙满脸抗拒,沛儿满脸兴奋。

    青龙:“……”

    沛儿:“……还有这好事儿?”

    没头脑和太高兴具象化。

    房阿娘就坐着在旁听着,见主子都把事情安排了,也是小声问了一句,“殿下,小姐,那我今日也还是休息吗?”

    “昂,房阿娘,你暂时也不用做什么。”尉迟嫣还是担心她不自在,“我院门口的荆棘丛已经开了花,要不你给我去看着修剪修剪?”

    “欸,也好。”房阿娘高兴的满口答应。

    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李梵看觉缘,笑问:“师傅,要不,您今日给他们放放假,然后去侯府坐坐?”

    “不去。”觉缘撇嘴。

    “您就当休沐,去侯府同我二舅母聊一聊,解解她的心结。我看她整日忧心忡忡,面色难看的样子,怕是郁结于心过久。”

    觉缘蹙眉问:“这么些年,她还记在心里,没放下?”

    他摇摇头,忧心道:“没有,之前她还见她咳嗽,咳得脸色苍白,就怕是忧思成疾了。”

    “既然如此。”觉缘思忖片刻,“那好,今日就休息一天。沛儿啊,你随我去侯府拜访之后回来,就帮帮你娘。青龙跟我去给二夫人帮帮忙,我顺道给她开个药方,让她调理调理身子。”

    青龙依旧不高兴的,垮着脸应了一声,“哦。”

    沛儿还是太高兴,笑呵呵的应话,“好的,觉缘师傅。”

    饭桌上和和睦睦的,用了饭下了桌之后,二人整理整理,准备了些东西就上车出发。

    先去尉迟府拜访一下,把尉迟姝带上,到时候需要她舌战儒臣。

    本来李梵是推辞的,觉得尉迟嫣也可以。

    但是尉迟嫣再三拒绝,并说万一到时控制不住脾气,就上手去揍人了,不符合她维持的小苦瓜形象。

    掉马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是为了戳破李梵称病的谎言。

    李梵虽是明面被禁足府中,但这个上岳父门拜访,皇帝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背景板,就算是禁足了,也不会有人将他的行踪放心上,左右都随他去吧。

    尉迟鹄才刚下朝回来,马车刚停下,他还没动身,就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吁!”

    起身踏着马凳下车,特地往马车后看了一眼,与刚从车里的探头出来的李梵打了个照面,想骂出口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哟,岳父大人刚下朝啊?”李梵踩上马凳下车,笑眯眯地看着他,脚步轻缓走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咱们翁婿之间,可得好好聊聊。”

    尉迟鹄看见他就脑瓜子嗡嗡的,张嘴正欲谢绝见客。

    “父亲!”又一声水灵灵的称呼传来,尉迟嫣拘谨地站在马车边,双手搅弄着手里的锦帕,面上犹豫,不敢上前一步。

    这下,尉迟鹄的表情愈发难看,但只能维持着体面人恭维上位者的表情,假仁假义地笑道:“殿下早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拜访?”

    “嫣儿回门,小婿病中未曾来拜访,倒是让岳父脸上无光了,实在抱歉。今日特地来见岳父,就是为了弥补一二,想来岳父应当没有怪我吧?”

    李梵这话里有歧义,像是专程上门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然事实,确实如此。

    “怎么会责怪殿下,殿下还是要以身体为重。嫣儿没能带你回门,也是她不大中用,这怎么会怪到殿下头上。”尉迟鹄说的有模有样,但话里处处贬低尉迟嫣,实在难听。李梵只听第一句,就已经变脸,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诋毁之言实在难听,但尉迟鹄像是故意的,还在喋喋不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嫣儿没能得到殿下的宠爱,那是她没有这个福分。不过也是,她只是一个妾室所生的孩子,难免脾性不端,性子阴晴不定。终是劳烦殿下悉心管教一二了,我等外人也是不便插手的。”

    李梵冷脸,冷声说:“嗯,这也算是她脑子蠢笨。我瞧着尉迟大小姐品性就好多了,以前三哥同我说过她,可谓美名远扬,在京都里是个人人羡艳的好女子。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殿下请先进府,咱们翁婿坐下来,喝上一壶好茶,慢慢说。”尉迟鹄就怕再从他嘴里听见什么难听的话,立即打断他语言攻击。

    “嫣儿,赶紧去泡壶上好的黑茶暖暖身子,不知道你夫君刚病愈不能受寒凉吗?”

    对待二人的说话语气,那是天差地别。

    对上李梵就是毫无逻辑的捧杀,对上尉迟嫣就是废话少说的诋毁贬低。

    双标到底,手段高明。

    难怪,他没儿子,好好的福气,都被他说没了。

    二人前面走,边走边说,有说有笑的。尉迟嫣撇撇嘴,跟在二人身后进府,像个畏畏缩缩的小丫鬟一样。

    不同人不同命,但是她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她只相信科学。什么命不命运的都是空谈,只有科学的解释才是最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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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人会骗你,但知识不会骗你。

    给他泡两壶碧螺春,让他过过绿茶的瘾,真是没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看来这趟尉迟府之行,还是来对了。

    听闻四皇子递了拜帖,尉迟夫人和尉迟姝也只是不疾不徐过来迎接,将人迎进前厅落座,话一话家常琐事。

    尉迟姝眼尖瞥见跟在后面,还低头数脚下共踩了多少块地板砖的尉迟嫣,脑袋一点一点,鬓间的小巧步摇一晃一晃的,多是可爱。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最后更是大胆的倒走到尉迟嫣的身边,然后跟着她的步子,又一块走。

    顺着去前厅的路走到一半,两人就默契的迅速撤了。

    尉迟姝吩咐丫鬟去准备两壶黑茶,即刻送去前厅,不得有误。

    将多余的人遣走了,二人似是若无其事的晃到后院的一处小小的莲花池边,看莲池里正在吃食的锦鲤。

    “今日怎么突然就想来府上了?”尉迟姝率先提问,轻蹙着眉头,“是殿下的注意,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自然是我俩商量过后的主意。”尉迟嫣狡黠一笑,“本是想来请你帮个忙,随我们去一趟羌府,去见见宗正羌大人。”

    “要我去见那老头做什么?”尉迟姝疑惑。

    尉迟嫣理所应当,“去吵架啊。”

    “什么?!”音调陡然拨高,尉迟姝狠狠蹙眉,满脸的难相信,“你让我去和那老头对骂?那我面子放哪?这么丢人缺德的事情,你们居然也想得出来,怎么就笃定我一定会答应?”

    “你不会答应,但父亲会答应啊。”她笑脸依旧,“羌大人与他一直不对付,何况父亲也想知道陛下的小私库,对不对?”

    “话虽如此,但你怎么就笃定父亲一定会答应?”

    “人之常情,丞相想要拉他下来,因为羌大人时不时喜欢给旁的人添堵,上至陛下权臣,下至黎民百姓。而且其性情古怪,娶了那么多妾室,自己只顾着享受。妾室生下的孩子那是一个也不放在眼里,平等讨厌每一个除了嫡子以外的孩子,可谓是又当又立,实在恶心。”尉迟嫣犀利点评,毫不留情。

    尉迟姝点头,“确实有所耳闻,听说他有位庶子,才华横溢,治理方面也颇具良策。只是郁郁不得志,被贬去地方当县令了。能力极强,造福百姓的人才,不可多得。朝廷上下乌合之众,却想尽办法将清官贬低、赶走,为大聿衰败之始。”

    尉迟嫣点头,非常赞同她说的每一个字,“所以,殿下今日打算借你去拜访拜访这位大人。到时候,你只要听着不痛快,随便你怎么骂,气死他最好,气不死的话,只能说明他个老东西命太硬,跟王八一样长长久久。”

    “其实,懒得和他骂来骂去,我也想使用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尉迟姝眸子一亮,满眼欣喜地看着她,“看他不顺眼,我可以打他吗?”

    “你……准备怎么打他?”尉迟嫣觉得这样不好,有点欺负人了,“我觉得,打人还是影响父亲和他在朝堂之上的相处。所以,话说回来,你准备这么打?”

    峰回路转又路转,尉迟姝没料到尉迟嫣会突然又拾起这个话题,一时间没有快速回答下来,还是茫然的。

    半晌,她幽幽道:“我能打他两个巴掌吗?我不贪心,就打两个。”

    “……”尉迟嫣思忖,“打脸,有点伤自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