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在夸你。”尉迟姝直接了当,“我在阴阳怪气,你还没听出来。”
尉迟嫣:“……”
李梵:“……呃,你说话好伤人。”
“你俩没心没肺的,居然还会伤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看两人仿若看着两头不通人话的倔驴,说个话都要面面俱到,“说直白,你俩觉得伤人,说隐晦,你俩压根听不出来。你们,你……哎,算了,就这样吧。”
“对了,那个姓羌的带府兵围了醉云楼,怎么没见他上来?”尉迟嫣等了这一会儿,迟迟不见人上来。
尉迟姝轻咳两声,转移目光,盯着那门口的雕刻镂空,嘀咕道:“咳,这雕刻真好看啊。”
李梵也是一刻钟五百个假动作,低头微微倾身在铜盆里搓帕子,手背青筋鼓起,可见力道之大。
刺啦一声,帕子被他撕成两半,顶着尉迟嫣的炽热目光,他的动作不得不顿住,缓缓抬头看她。
外面静悄悄,李梵必定作了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尉迟嫣神色肃穆道。
“我让醉云楼的伙计把他们拦在外面了。”李梵撇撇嘴,“还让楼樯去易容成大夫,去他面前怼两句。”
“所以,现在……”
尉迟嫣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皱眉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楼樯那个没眼力劲的,估计能将他气个半死,再把他气走。”尉迟姝一脸幸灾乐祸。
“那,楼樯呢?”
李梵:“去煎药了。”
“给我的?”
李梵点头,“得装像一些。”
尉迟嫣蹙眉抿唇看了他一刻钟,才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对他说:“李长平,你背着我偷偷变聪明了?”
“就这还需要背着你?”
尉迟姝嘲讽值直接拉满,比阴阳怪气伤人多了。
尉迟嫣想:我还是喜欢她阴阳怪气,因为我听不懂,就不知道她在内涵我。
“所以,现在没我的事了?”她问。
尉迟姝狡黠一笑,道:“现在没有,不过你要是乐意,可以大半夜去他家,就吊在他卧房的房梁上。待到他起夜的时候,吓死他。”
尉迟嫣:“……”真是说了段废话啊,哈哈哈!
李梵随手将撕裂的帕子丢在被鲜血染红的铜盆里,“你们二人在楼上,我去门口说两句。他生性多疑,怕是会带人上来看两眼。嫣儿,你……”
“不可鲁莽行事,我知道的。”她说的轻巧,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李梵想信她,又不敢信她,嗫嚅半晌,终是什么也没说,起身开门离去。
随着那门被轻轻地关上,里外都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对你,好像很好。”
尉迟姝的目光移回到她的脸上,表情带着一丝揶揄,嘴角微勾,带着莫名的微笑看她,“嫣儿,你是如何笼络了四殿下的心?传闻他虽然待人诚恳谦和,温文尔雅,但对人对事无甚相关的,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坦诚一些就是冷眼旁观。民间大肆夸赞他,百姓拥戴他。可对我们来说,他身前仿佛蒙上了一层挥不去的薄雾,来得不真实。”
“你想说什么?”尉迟嫣顺遂她意,张口就来,“说他心有算计,城府极深,还是背地心狠手辣,表面为人和善。”
“难道不是吗?”
尉迟嫣摇摇头,“他要是在这儿,估计得气笑。”
“从何说起?”
“他本是无心皇位,向往闲云野鹤的生活。若是其他皇子都争气一些,我倒是希望他过得自在开心一些。但事已至此,山河摇摇欲坠,国破的预想近在眼前,他是不得不顶上去的。”尉迟嫣怅然。
尉迟姝:“可是群狼环伺,他既无援兵,后盾也被贬至边关,这如何能行?”
“所以,我在帮他学会肃清朝堂奸佞之法。”
尉迟姝不留情面,“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尉迟嫣:“……呃,其实,这天也不用聊这么死。”
“嫣儿,你想过吗?万一你人算不如天算,棋差一招。”尉迟姝这次眼里的担忧并没有一闪而过,只透过那双晦暗深沉的眸子,尉迟嫣就能清晰看出她的意思,“三皇子当了皇帝,要处死李长平,难道你也打算陪他一块死吗?”
尉迟嫣摆摆手,手上动作不断地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打开倒了几粒在掌心。然后在尉迟姝察觉不对要阻止前,抬手仰头,直接吃了进去。
“嫣儿,你吃什么?!”尉迟姝也担心她破罐破摔,打算吃毒药了。
吃完了药,尉迟嫣才给她揭晓答案,笑得阴险狡诈,道:“嘿嘿,这是师傅给我的好东西,必要的时候拿出来有大用处。殿下这下去也有一会儿了,我得赶紧去矮榻上躺着,装装样子,免得露了馅。”
说时迟,那时快,她立马起身,健步如飞蹿到屏风后面的矮榻上仰躺着,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尉迟姝看她快得令人咋舌,也预料到什么,赶紧将塞在袖袋中还带着血迹的手帕泡在染红的铜盆里,搓洗一番,然后拧干。起身后,也是快步走到屏风后,斜坐在矮榻上,轻轻替尉迟嫣擦脸。
尉迟嫣侧耳倾听,微微蹙着眉头,然后做了个来了的口型,立马闭眼装成晕死过去的样子。
动作熟练快速,仿佛她是做过千万遍的。
就在这一刻,尉迟姝心中大震,心中猜测或许尉迟嫣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要她开口,说难其实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算太简单。
“先前在府上要拦住殿下,并非是我行事歹毒,而是府上正好来了一位神医。皇子妃在我府上呕血一事,毕竟与我脱不了干系。当时殿下行事匆忙,我只好出此下策,万望殿下赎罪。”
这声音一顿一挫都能说是十分刚正不阿,但间杂着些不可言说的轻蔑之意,其中推卸责任的字眼,看来是用的得心应手。
尉迟姝转头看了一眼来人还未推开的门,再回头看来尉迟嫣,却见她又睁开了眼睛。
尉迟嫣冲她眨眨眼睛,突然咧嘴一笑。
尉迟姝还没清楚她这笑里的意思,下一刻,就见她抬手轻拍了胸口一掌,猛地一口刺目的殷红自她口中喷涌而出。
“嫣儿!”
几乎是下意识的惊呼,尉迟姝赶紧手忙脚乱的用手帕擦拭她脸上的鲜血。
话音刚落地,哐地一声,门已经被人踹开,李梵惊慌的声音应声响起,“嫣儿怎么了?嫣儿!”
尉迟姝还未应声,耳畔风声乍起,却见余光中一道白影闪过,带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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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迷了她的眼睛。
再定睛一看,李梵已经半蹲在矮榻前,双手牢牢抓着尉迟嫣的左手,面上全然不似作假的焦急。
“……咳阿巳,疼…咳咳……”
尉迟嫣似是带着梦中的呓语,可口中咳呛的血迹却越来越多。
“怎么回事,我不过才出去一会儿!”
李梵责问尉迟姝,却见她双手沾血,神色无措。不得已,回头看向跟随进门的羌大人,吼道:“你说的神医呢?让人滚进来!”
“呃,殿下,我瞧……”
“瞧什么!”李梵近乎目眦尽裂,狠骂道:“让那神医滚进来!若是今日不能治好嫣儿,我要他陪葬。”
嚯!
古早霸总语录!
尉迟嫣闭着眼睛,蹙眉憋笑,稍稍一有压制,那口中的血就止不住的往外呛。
“他是死半路上了吗?!”
他只顾着骂,全然没看见尉迟嫣苍白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倒是尉迟姝看得清清楚楚。
尉迟姝:“……”
好吧,一起演。
尉迟姝眉宇间竟是无措慌乱,“嫣儿刚刚还好好的,只是我听见你与羌大人说话之后,正想着给你们去开门,却不想她就又咳了血。明明先前已经喝过药了,大夫也嘱咐不得有人打扰。大夫呢?楼大夫呢?!”
“殿下,我瞧皇子妃这样咳血,怕是……”
“怕是什么!”李梵双目泛红看他,“若是嫣儿今日死在这里,那明日你就给我死在天牢里!”
羌大人不受威胁,但也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手抚心口,一手颤抖着指他,“粗鄙无礼!你,你,你……”
尉迟姝不想看他这幅样子,赶紧起身出门去叫楼樯。再随便抓个店小二,塞了一两碎银给他,要他即刻去将尉迟府的尉迟大人请过来,就说羌大人要毒死皇子妃。
彼时,楼樯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一身粗布麻衣,鹤发童颜,手脚利落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疾步而来。
尉迟姝当即高声宣扬:“楼大夫,赶紧进去给我妹妹看看,她又开始咳血了!”
楼樯偷偷给她比了一个易懂的手势,意思是尉迟大人已经往这边赶来,约摸一刻钟就到。
她会意,当即快步下楼去门口守着,等尉迟鹄过来。
楼强进门片刻都不敢耽误,目标明确直往屏风之后而去。绕过屏风一看,尉迟嫣竟还在咳血,原本只是肩头染了一小块血迹,这会儿半边身子都浸染透了。
楼樯:“……”
别说楼樯纳闷,尉迟嫣躺着舒服,但心里也是纳闷。自己这个出血量,居然还没噶,他们都不怀疑一下吗?
什么东西这么臭?!
“楼大夫,你快给嫣儿看看,怎么好端端的又咳血了?”李梵连声催促。
尉迟嫣心想:哟,演得还挺逼真,不愧是入戏了……嘶!
猝不及防的心口一疼,她差点没忍住。
楼樯下手点穴没个轻重,尉迟嫣因为忍痛,沉闷了两声。
这两声落进李梵耳朵里,他又急了,忙扭头看楼樯,埋怨道:“你怎么下手那么重?她才十五,还是个孩子。”
楼樯没看他,直接将手里的汤药怼到他跟前,语气硬邦邦,“那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