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听说,四弟妹想尝尝阿景老家的风味,我特地让小厨房那边添了两道菜,你尝尝看。”

    李蹇是兴冲冲的说了,尉迟嫣看着玉竹端着两碟菌子做成的菜,就不加掩饰地放在她跟前,让她与桌子那头的肘子遥遥相望。

    拳头……都硬了!

    她勉强地撑起一个假笑,“多谢二皇兄。”

    李梵坐在她身侧,脸色不大明朗,抿唇片刻后,浅笑道:“二哥也太客气了一些,两碟都给嫣儿了。其他兄弟姊妹们不就只能看着眼馋了吗?这让嫣儿怎么好意思动筷?”

    李蹇似是充耳不闻,突然正经地板着脸道:“欸,素来听说四弟妹胃口独特,难道是不喜欢吗?”

    尉迟嫣假笑。

    不喜欢!

    你大爷的!

    偏生其他人都秉承着看好戏的态度,没人愿意出声得罪这位准太子人选。

    “难为人家嫣儿做什么?”

    景琯似笑非笑,瞥了眼玉竹,“二殿下最近火气有些重,将菜换过来给他败败火吧。”

    玉竹没敢动作,只是等着丽贵妃发话。果然,丽贵妃颔首,浅笑道:“你近些年来,愈发孩子心性了。这样的大好日子里,同嫣儿置什么气,让她在此难堪,岂不是惹人笑话,说你没肚量。”

    淡竹玉竹二人即刻动作,将李蹇特地吩咐人做的两碟菌子菜,挪动到他自己面前。

    尉迟嫣心心念念的肘子肉丸,也就顺其自然挪到了她跟前。

    色香味俱全惹得她心情大好,没再想着让李梵揪他两句错处,拿出来当正事说。

    就当给丽贵妃一个面子,原谅他罢了。

    尉迟嫣是过得去,李梵也没提。李濯这个多事的,又不知道这会儿蹦跶出来有什么意义。

    他开口就带着莫名其妙的谴责,“二哥怎么这样沉不住气?听说,之前进宫,丽娘娘有意让你接触丞相长史家的嫡女,是你自己不愿意。四弟妹不过是说了两句公道话,只是让你接触接触让而已。

    人家嫡女性子烈,重情重义,只听闻你两句传闻,不愿入二皇子府,便借口出了京都,让你扑了个空。你就这样记恨上嫣儿,难道不觉得自己肚量小了很多吗?

    我就说,今日景大哥怎么笑得别有深意,难为你还惦记着为难四弟妹,拿这等珍馐美味堵她的嘴,着实有些好笑了。”

    还特别将“珍馐美味”四字咬得极重,刚才一个字不敢往外蹦,这会儿都已经翻篇了,他又翻回去,试图做个居心叵测的烂好人。

    尉迟嫣不加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李梵就堪堪替她遮挡了一下,然后冲她眨眨眼,无声说:继续演下去。

    李蹇和李濯哪见过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当即就在饭桌上听见了尉迟嫣的抽泣声。

    李梵忙关切去看她,轻轻问了两句,“怎么了?怎么哭了?”

    尉迟嫣委屈地直摇头,一个字也不肯说。

    一桌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二人身上,李梵当即歉意地笑了笑,“不用在意,我哄哄就好了,你们先吃吧。”

    此事,外行人看了心疼,内行人看了发笑。

    譬如,景琯轻哼两声,冷笑的配合上二人的戏路,道:“瞧瞧,将人惹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皇子妃是得罪了贵妃娘娘,而被二殿下和三殿下架在火上烤。若是要吵架,何必找四皇子妃的由头,让人白白挨了一顿冤枉不说,好心成了坏事。这怕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例子。二位殿下,这又是何必呢?”

    李濯也笑,“景大哥,你这话说得不对。给二哥纳侧妃一事,到底是丽娘娘提的。前几日就听说甄大人家的嫡女前往京郊外的寺庙上香祈福,然后人就没了,只差人送了封信回来。那信,二哥应当是看过的。听说,他看完之后,勃然大怒,险些冲去长平府上找四弟妹算账。这事闹出来,脸上多少是有些不光彩的,二哥,你说是不是?”

    “……我,我没成想会是这个样子,我与那位甄小姐素未谋面,也,也是断不会鼓动她出逃的啊。”尉迟嫣抽噎不断,泣涕涟涟。

    李梵心疼地揽过她的肩,小声安慰,“没事的,不哭。那几日你都在府上,景师傅能作证的。这哪里又是你的错处?”

    要不是,丽贵妃打听到尉迟嫣也算安静本分,她确实会这样怀疑。

    那人毕竟是自己的表亲,就算是杀了人,可是祸不及子女。他若是确实没了生还的希望,但至少家中的子女得好好安顿一番。

    能入李蹇的府上是最好的,可惜人跑了。

    她这样想,确实无可厚非。但,她想错了一点,祸不及子女的同时,惠也应当不及子女才对。

    索性,姓甄的当年杀人,还未娶亲,所以和府上的夫人子女牵扯不上关系。尉迟嫣才特地做这个说好话的人,却不想弄巧成拙,当了别人的靶子。

    瞧瞧,李濯背后的智囊团多智慧。

    借刀杀人的阴招真是层出不穷,为了拉拢李梵不择手段,还想害死自己。

    “二哥可真是不怕冤枉人啊!”李濯立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众人,一副胸前有成竹的模样,自信道:“得亏今日是宫宴,若是寻常的家眷围坐在一块儿。哪个不长眼的拉起这个话题,对四弟妹评头论足,出口恶言恶语,伤人心寒。四弟妹可是京都出了名的天性纯良,谨小慎微。若是因为此事,成了世家夫人们的饭后谈资。岂不是要叫她羞愧而死?”

    李梵开口缓和,边轻拍着尉迟嫣的后背,边解围道:“三哥此话过于言重了。许是因为我的名声不大好,连累了嫣儿跟我一块,名声受损。二哥有这种怀疑,也不足为奇。毕竟,我幼时做的事情实在可恶,差点害了三哥你……如今,就算是我咎由自取吧。但,嫣儿总归是无辜的,她嫁入四皇子府出了这么多事,也是我的过错。如今,二哥有意为难,也别为难她一人,就当是我做的吧。”

    此话可谓是情真意切,说得比李濯陈词一番还能博取同情心。

    这短短几句话,三人的形象就算是在其他人心里留下了独一无二的刻板印象。

    偏偏李蹇耿直的说话难听,“你名声确实差,这是事实。”

    李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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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嫣:“……”

    谢谢你嗷!

    “长泽,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丽贵妃看戏也是看饱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当和事佬,开口第一句只是斥责李蹇说话难听而已,也只有说话难听。

    撇开其他的直言直语不谈,丽贵妃谈合的借口还是有些拙劣的。

    她刻意冷着脸,说:“今日宫宴,提这些做什么。若是传进旁人的耳朵里,会是件光彩的事情吗?景琯,我让你平日看着点长泽,你就是这样放任他胡作非为的吗?!

    长泾,你也是近些年才出府走动,不要整日像个茶楼里听说书的看客,听风便是雨的,你让旁人怎么看待你其他兄弟?!

    还有啊,长平,虽说你年纪小一些,但到底出门在外见多识广,各行各色的人都识了个全。你两位兄长有不如你的地方多担待一些,叫嫣儿受了委屈,也实在未可知。此事就算是长泽的错,但看在我的份上,便作罢吧。万万不要害了兄弟之间的情分,让旁人看了笑话。”

    这话到底是避重就轻,将责任全权推到了李梵的头上。

    尉迟嫣听了,心中已经做好总结。

    李蹇,他还是个孩子,管束不到位的地方,大家多担待。

    李濯,他就是个告状精,除了告状没点别的了。

    李梵,做好你的怨种角色,不要试图拉扯兄弟。没出事就多担待,出了事你一人担!你就是个没妈、没背景、靠山也岌岌可危的废物。

    双标可谓是无敌了。

    本以为到这儿就结了的丽贵妃,心情甚好的理了理衣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温和,说:“也罢,别说这些了,先吃饭吧。”

    “光是二殿下和三殿下娶妃两件事情,就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贵妃娘娘不多说二殿下和三殿下两句,反倒劝四殿下大度一些,让让两位兄长。这其中的关系,娘娘是不是有些颠倒了?”

    景琯像是故意和她作对,在她得意到沾沾自喜的时候,泼她一盆冷水,然后再放冷刀子扎她心。

    “二位殿下又不是痴儿傻儿,有什么需要四殿下让让的?依照娘娘的说法,那日后二位殿下要是跑四皇子府杀人,或是不由分说,将四殿下给杀了。您是否也要对四殿下的尸首说这些,然后想着替他原谅了二位殿下吗?”

    好嘴,会骂!

    尉迟嫣光是听着,心里都畅快不少。

    “贵妃娘娘这样喜欢避重就轻,莫不是事事胸有成竹。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将甄小姐离去一事放在心上,整日念给二殿下听,让二殿下自己揣摩呢?”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三殿下也是个喜欢偷听他人墙角的,听得多了还喜欢谣传,将事情传得面目全非。非得是颠倒黑白,甄小姐是回合谷郡老家小住,确实是为了避开谈婚论嫁一事。不过,哪个好人家的清白姑娘,愿意一门心思给别人做妾,我是万万没听过这样的道理。”

    大说特说一通之后,场面静止,鸦雀无声。

    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他冷笑:“再者,您不应该管束好三殿下,这个爱偷听的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