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霜对那位小师弟的八卦没兴趣,后面王景焕又叽里呱啦说了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她过耳不过脑地听了,最后只道:“如此说来,这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厉害?”
耳边的聒噪声瞬间停了,王景焕沉默一瞬。
“没有,很厉害,”他抬头望向空中的五座擂台,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二十岁不到的金丹呢,甭管是用什么办法达成的,厉害就是厉害。”
不像他,年岁比那姓谢的长了近乎十载,至今也只是迟迟卡在结丹这一步,久久不得其中门道。
沈微霜瞥他一眼,见青年明显陷入了某种落寞中,刚想充当一枚善解人意的聊天对象转移话题,就听青年喃喃自语道:“这么个厉害人物,也不知今年能被谁家收入囊中……”
沈微霜步伐微微一顿。
界膜中的天幕黑沉如墨,无端为热闹的选拔赛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气,有风拂动她的发,此地空气几乎停滞流动,她知道那是空中修士斗法带起的疾风。
“收入囊中?”她重复一遍,歪头道,“他不是昆仑的么?”
已有宗派之人,如何能再度拜人门下?
“那又怎样,”王景焕倒是自方才那怅然若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了,耸耸肩,满不在乎道,“世家与宗派,相辅相成,休戚与共,一个人加入了宗派,又不影响他投奔世家,更别提万鬼域这种周边几乎全是世家驻扎的界域。”
“古今威震一方的强者,背后无一没有世家的支持,也就是那位据说出身贫寒,无家无室,这才引了这么多人的心思,动了招揽的念头。”
王景焕扬起下颌,指了指半空:“你别看大家现在一副风平浪静嘻嘻哈哈的样子,早在那位要来此的消息传过来之后,各个世家背地里早就暗流汹涌了。”
沈微霜想起昨日用膳时,舒璇之后明显不对劲的状态,和船上略显紧绷的气氛,心下一时恍然。
“……喏,你瞧那边左边那个擂台,对,就是正缠斗的那两个人,李叶两家本已联手,如今却隐有翻脸之势,用脚指头猜都知道,那两家都想独吞下那位,毕竟在元婴期及以上不得入内的鬼门里,一个金丹,而且还是一个战力超常的年轻金丹,可是一个极大,极大的助力。”
“鬼门只有元婴以下才能进入?”沈微霜打岔。
“是啊,”王景焕看起来有些诧异,“界壁罅隙消息如此闭塞?”
界壁罅隙闭不闭塞她不知道,凡界消息确实封闭落后得很。沈微霜不语,算是默认。
索性王景焕也未计较什么,开口解释道:“鬼门乃灵魔两气对冲形成,修为过高者进入会扰乱两种力量的平衡,力量一旦失衡,其中之人会瞬间被搅成肉泥,当然,若是强大到足以镇压两股力量,那自然是出入无阻,可惜那灵魔两气一股来自昆仑五代掌门人,一股来自第五任魔君,镇压其一已经是难中之难,要两边都给压制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还有一点,他没提,经过之前数十届的尝试,有人发现生命力越强之人越容易接触到那东西——同等修为之下,自然是越年轻之人生命力越强。
二十岁不到的金丹,几乎是千年出一例,也难怪那些家主为之疯狂。
他忆起那老人势在必得的架势,心中冷哼一声,自己也不知是讥讽还是别的什么,心念沉了片刻,又觉得没甚意思,转头看向沈微霜,那女人正仰头望着上空,眸子映出与黑沉天地全然不符的,剔透琉璃般的色彩。
王景焕顺着望去,这一看,眼前霎时一亮。
“嚯,你看,李家朝叶家下黑手了,哦,那姓叶的早有防备,反过来坑了对方一把……啧,打出真火了这是……”
沈微霜不知晓王景焕口中的李叶分别是哪两个,她看不出斗法的门道,方刚注视的,只是侯在擂台一旁的少女。
她不高,在人群中半点不引人注意,俏生生地立在那儿,气质比在沈微霜面前时多了几分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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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璇。哪怕看不清面目,沈微霜也一眼认出她来。
这是她在此地为数不多的熟人,她下意识想向她走去,此时那打得筋疲力竭两败俱伤的李叶两人已经歇下阵来,沈微霜没看清是哪位输了,只听得王景焕在耳边长吁短叹,为两家那短暂而脆弱的联盟扼腕。
那两人被抬下台去,沈微霜向前走去,忽而一怔。
少女青衫一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立到了擂台之上。
与她一同飞至擂台的是一名青年男子,沈微霜看着隐隐熟悉,略一回想,觉得有些像昨晚在甲板上用扇子拦住她的那青年。
仔细一看,舒璇对面那年轻人手中也握有一把折扇。
“舒家的两位……同族对阵啊,真是精彩。”王景焕也注意到,絮叨着眯起眼。
“同族?”
“是啊,”王景焕笑道,“这种比赛的次序,可不是真就随意排列的,一般而言也不会排到同族,会出现同族相争的局面,无非是其中一方耐不住寂寞了,急着向家主示好呢。”
这话沈微霜倒是理解得透彻,家族派系斗争这种事,凡间也有许多,哪怕是谢家这种只在天山镇显贵的家族,也有些许小苗头。
那青年看上去不是什么好货色,她有些担心舒璇,眉心微锁的望着两人迅速缠斗在一起,王景焕也在看,而且目不转睛,看得比方才李叶两家打斗更为聚精会神,一面看一面念叨:“那姑娘可得小心了,舒柏为人向来阴辣狠毒,可别一不小心遭了什么毒手算计才是……”
纵然她不想听,喋喋不休的絮语也生了翅膀般钻进她耳朵,沈微霜越听越焦灼,扭过头,刚想让青年闭上嘴巴,只听他骤然抬高的声音:“小心!”
什么?沈微霜以为是舒璇出了什么问题,一颗心吊起来,连忙侧过脸回望,却见那青年不知何处变出一把半人高的弓,挽弦搭箭,那点冰凉渗人的寒芒并非朝着舒璇,竟是直直冲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