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沈微霜自头昏脑涨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微热的风拂过耳畔,吹落垂在肩头的一缕青丝。
浑身上下都带着软绵绵的酸痛,但与灵根种植完成后的排异反应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倒是左臂极为突出的酸麻。
她动了动,感到身下略显扎人的触感,睁开眼睛。
大脑出乎意料的清醒,只是似乎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自己的记忆中,上一刻发生了什么呢?
她忆起来。
那据说是选拔赛的第二轮,由诸位大能携手铸成的,专门用于模拟鬼门内环境的幻境大阵,在当时甲板上的一众人眼皮子底下,毫无征兆地失去了所有声息。
缓缓回旋的乳白色气流刹那停滞,团聚成黏腻浓厚的云,她听到周围人的惊呼。
然后呢?
然后在她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幻觉的情况下,那些凝滞的云雾犹如爆开的烟火,浊浪一般涌向人群——接着,她便出现在这里。
这是幻境正常的开启么?还是出了其他状况?她眼下是在那幻境中么?沈微霜有些头痛,又是一阵带着奇异热度的暖风拂过,有粗硬的草根磨过她长睫,鼻尖嗅到浓厚粗粝的草木气息。
面颊下是自己铺了一地的发丝,和软微凉的贴着肌肤,而下方那些凹凸不平,扎的人麻痒不适的,是些草木枝叶?
浓黑如墨的天幕下,沈微霜摸了摸身下垫着的东西,脑海中对于先前之事的回忆霎时一扫而空,诧异地半支起身来。
腰部有些酸软,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的姿势,左臂被支在脑后,难怪如此酸痛。
身下是些粗粗一看有半人高的蓬草,哪怕是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显出鲜嫩欲滴的翠色来,此时被她压弯了折在地上,耷拉着半截身子,像是一时半会无法恢复了。
她衣物上也沾了不少草叶,纷纷乱乱的东粘一片西沾一瓣,绾着头发的碧玉簪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如瀑长发随着她的低头一股脑垂下来,带着以往都没有的重量。
……嗯?她头上好像压着什么东西。
沈微霜下意识抬首,竟是抬不起来,又伸手去触碰,倒是摸到一片温热的茸茸毛发。
温热的风持续不断地拂来,将她全身都笼在一股燥热中,身旁未被她压住,依旧挺立的蓬草被吹得止不住的摆动,摇头晃脑地朝她蹭过来。
粗粝磨人的草叶被一只硕大的爪子挥开了。
爪子上带着约莫七八寸的黑色绒毛,瞧着不比那些蓬草要和软上多少,沈微霜怔怔地瞧着,意识到压在自己脑袋上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兽爪一挥即走,沈微霜下意识跟着抬起视线,头上的重量不知何时没了,她顺利的抬起头。
——那是一只如狼似的怪物,头上的两只耳朵乍眼一瞧都有她一人的大小,此时极为灵敏地抖了抖,带起的风扑到她面上,两颗幽蓝色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住她,中间一颗深黑的圆形瞳孔沉凝如墨,泛着微凉的冷光。
它整个伏在她身上,浑黑的皮毛为她作了昏暗的天幕,缓缓呼出的鼻息是轻拂过她的暖风。
不知是不是错觉,草叶的涩味间,沈微霜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头皮发麻。
身子略微向后仰了仰,她咬牙,挪开了与这野兽对视的目光。
与兽类的眼神接触,极有可能被视作挑衅。沈微霜虽说以往没有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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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接触的经验,到底还是有些常识,她重新低下头,发顶飘落下几根黑毛来。
她听到那兽低低的嗷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疑惑,而后上方阴影覆压而下,她心中警铃大作,正欲躲开,整个人被一个软软热热的东西大力一拱,直接翻倒在草垛子里。
纷飞的草叶盖了一头一脸,沈微霜懵然抬头,看到近在眼前的吻部,湿润的鼻尖微微耸动,它微微歪了头,幽蓝色的眼里闪出异样的光,忽而一怔。
像是突然受了某种刺激,黑色毛发根根竖起,那形似狼的兽猛地张开大口,凛凛尖牙寒光闪动,其间似是还粘有几块细小的生肉。
獠牙开合,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沈微霜几乎是动弹不得,却见那狰狞兽头骤然调转了方向,回首朝后方望去,下一瞬,凶狠渗人的嘶吼声震耳欲聋,响彻耳际。
兽脑袋离开了,沈微霜望见此前被它遮住的一角天空。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色泽,浑浊如滴了墨的清泉水,接近纯黑但又与之截然不同的混沌弥散住整片天穹,虚实不清的影子一般,东一块西一块的糊在天幕之上,彼此之间又有所接连,远远望去,本应清朗的天上怪影重重。
沈微霜盯着看了会,没能产生任何想法,思绪还停留在那一刹几乎要被吞入兽口的恐惧中,心脏乱跳的声音在耳边接近轰鸣,呼吸静止了片刻,而后慢慢平静下来。
它针对的不是她。她意识到。
巨兽仍然扭头看着远处,沈微霜伏在地上,缓缓支起身子,不敢冒头,借着蓬草的遮掩向远处看去。
浑浊不清的天光洒下,她看到对面山谷上站着四五个人。
其中一个,她很是眼熟。
舒璇的表哥,舒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