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犟无言。
倒是系统出声了。
【暂无此规定】
时城:“所以我只是转了个骨牌,不小心传给了索伊,又不小心落到了你手里。”
马犟忽然想起,自己在盯着时城手的时候,不小心跟索伊的手碰了一下。
原来是那时候?
“把骨牌带上桌子的是你,”时城善意解释,“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犟:“……”
他跟人的接触不多,大多对于人的认识都是胆小自私没用,这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阴险的。
时城阴得明明白白,系统也没有别的动作,在等待的时间到了以后,准备强行带走马犟。
时城在空间扭转前一秒出了声:“等等。”
“五局三胜,b组赢了。”
其余的人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洛问九清了清嗓子:“那个,不然先做饭再走?”
马犟:“……”
确实,规则写了赢得一方可以向厨师讨要食物,可没说向输的人讨要。
兜兜转转一圈,原来是马犟赢了马犟自己。
洛问九在经过索伊同意后痛痛快快点了两道菜,又看向时城:“哥,你吃什么?”
时城早就被系统从那个乌黑一片的房间放出来了,被问话的时候还在拍打身上不存在的灰:“你问坛姐。”
洛问九就眼巴巴看向云坛了。
云坛没想到自己竟然有选择权,还没等到她不好意思的推脱一番,就看到时城径直的走出了门。
出门前还留下了一句话。
“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等会儿可以来217找我。”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云坛才凑上前问:“他这是干什么去?”
“不知道。”索伊诚实地摇摇头,“没给我说。”
云坛有些震惊:“我看你俩刚刚打麻将打得这么默契,还以为你们是串通好的计划呢。“
索伊无奈笑了一下:“说实话,我好像真的只是被利用了一下。”
全程懵逼状态,浑浑噩噩地摸麻将,都没察觉到手里的骨牌被替换了,直到时城提出举报,他才隐约反应过来。
回忆起刚刚的事情,他猛地叹了口气。
云坛看他。
索伊恍惚地喃喃自语:“帕维什有赌博进来的人吗?”
赌神此时正在跟一个男人大眼瞪大眼。
时城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人脸:“你哪个房间的?”
傅遇安靠在墙上,全身都写着散漫两个字,闻言懒懒道:“你猜。”
时城收回视线;“不说算了。”
说着,他就往右移了移脚步,准备略过这人接着往前走。
刚刚在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了外面的人影有些熟悉,现在想来,他真是脑子发热才会跟出来找憋屈。
傅遇安无声勾了下唇角,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一瞬间,拉住了这人的手腕。
下一秒,他震惊地挡住了倏然攻过来的拳头。
时城这一拳打得可以说毫不留情,傅遇安虽然接了下来,但是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他抓着那段瘦到几乎可以一只手完全圈起来的手腕,难得失了平常游刃有余的作态,纳闷道:“这么狠?我又怎么了?”
时城动了动被死死抓住的腕关节,抬了眼睛,淡淡道:“松手。”
傅遇安眯着眼睛,不动。
时城的声音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冷意,再次重申:“松手。”
“啧。”傅遇安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作死的用拇指在那快凸起的腕骨上摩挲了几下,“我这无缘无故被打了,你不打算道歉意思一下?”
“随便动手动脚,我都还没找你道歉。”时城说,“还不松开?”
一下两下的可以是开玩笑,再死抓着不放,那可就不太合适了。
傅遇安耸了下肩,依言松开了手。
“好吧,”他说,“我用个消息给你道歉。”
时城看着自己印上了半截指印的手臂,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傅遇安并不介意他的态度,拖着调子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那个叫陈首的死了。”
时城整理袖口的手微微一顿。
随后,他动作如常的整理完了最后的褶子,抬起头看着这人:“不占你便宜,我也给你透个消息。”
傅遇安好奇的眨眨眼。
时城说:“周莹也死了。”
傅遇安的目光凝滞了片刻。
但不到一秒,就神色如常的讶然:“周莹是谁?”
他的反应快到几乎是转瞬即逝,如果不是一直死死盯着根本不会发现。
但时城却看都没看他,垂眸轻轻笑了一下。
他可不记得,他有在这人面前提起过“周莹”这个名字。
“装得真像。”他温和地评价道,“跟假的一样。”
傅遇安:“……”
时城:“你怎么知道周莹的?”
眼镜是在惩罚副本里死的。
根据傅遇安所说,就是他阴差阳错找到了眼镜的房间,然后亲眼看着他忽然原地消失,再出现在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对于这番解释,时城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这人说话三真七假,忽悠人很有一套。
等他讲完眼镜的事,时城没有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你怎么认识周莹的?”
傅遇安有些为难的摊了摊手:“怎么总是你问我?你还没告诉我周莹怎么死的呢。”
时城爽快道:“那我先说。”
傅遇安诧异的扬了扬眉骨,不太相信他这么好说话。
果然,时城说:“我胡说的,我也不知道。”
傅遇安:“……”
这人竟然骗他?
他竟然被骗了??
这人怎么会骗人?!
一时间,傅遇安对自己有了个全新的认知——太肤浅了。
从第一眼见到时城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总归是个高级的正经人,起码骗人这种事肯定是不屑于去做的。
后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明明被坑了好几次,竟然还维持着这个第一印象。
所以说,第一印象真的不能随随便便就立下。
之前还说人家肤浅,原来真正肤浅的是他自己。
时城说完后也不再追问了。
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细细的整理起自己的绷带。
他好像有强迫症,绷带每一圈的距离都接近一模一样。
傅遇安看着他,心想:别的不说,这小骗子长得倒是真好看。
不过也是,长得不好看他也不一定会上当受骗。
他收回视线,开始打量起这人的房间。
这人应该没有洁癖,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带回房间还让他随便坐了。
时城的房间很整洁也很干净,按理说就算是监狱,住了这么久也应该有点属于房间主人的气息了,但是这间屋子没有。
跟全新的一样,连设置摆放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也不知道是房间主人本人的风格就是这样,还是因为他住的时间太短。
帕维什监狱虽然在安保和防御措施一块做的很严,但是这里面犯人的待遇其实还都不错的。
这里关着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为了安抚他们的情绪,条件内的要求还都是可以满足的。
时城房间里唯一一个不太常见的就是桌子上的一副扑克牌和一枚图案奇怪的硬币。
傅遇安看着这两个东西,问道:“可以碰吗?”
时城头也不抬:“随意。”
傅遇安也没客气,指尖勾着那枚硬币卷到了掌心。
这硬币跟普通的一元星币大小一样,只是星币是银色,这枚却是古铜色,而且更薄一点。
傅遇安琢磨半天也没看出来上面的图案是什么。
秉持着不耻下问的良好精神,他凑到了时城身边:“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一下……”
“不方便。”时城终于整理好了绷带,伸了个懒腰,倦懒地看着他,“想知道?”
“说实话,挺想的。”傅遇安态度良好的蹲下来,很有求教的自觉,“要条件交换是吧?”
“嗯。”时城坦然地点头,“告诉我你怎么认识周莹的就行。”
傅遇安直接乐了:“你这么执着?”
时城:“不是执着,是有必要知道。”
“那我更不能告诉你了。”傅遇安说。
这人可不像是单纯好奇心强的人,告诉他这一件事不要紧,但怕就怕在,这人能根据这一件事推出十件事。
傅遇安是疯了才会把底牌透露出去。
时城也不强求:“那换个条件吧。”
傅遇安谨慎道:“你先说说。”
时城:“别紧张,我就问个问题。”
“你会害我吗?”
傅遇安一愣。
打死他都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
按理说根据这小骗子对自己的防备程度,问这句话简直就类似于废话,自己撒谎对方也不知道啊。
虽然不明缘由,但这个问题确实可以回答。
他肯定地摇了摇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