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逗逗她
    “想好送本世子什么了?”

    卫婵并没有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抱住了她,甚至脑袋都蹭在她脖颈处,少见这位眼高于顶的世子,如此脆弱的模样。

    卫婵也只是顺从的被他抱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他能有什么烦恼的事呢,出身富贵,锦衣玉食,从不会被几两银子而纠结痛苦,年轻有为前途光明。

    卫婵实在想不出来。

    抱了半天,他忽然抬起头,一进门那种冷的让人发颤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唇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问出了上面的话。

    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还在纠结送他什么礼物的事。

    卫婵轻叹:“奴婢身无长物,也没什么钱,能送什么世子呢。”

    “反正要送让我高兴的。”谢怀则到底还要点脸面,从她怀里爬起来,青天白日的,跟通房女婢抱在一起,不成体统,这是他原来最唾弃的事。

    安国公有三个儿子,安国公的亲弟妻妾不少,却只生了几个女儿,但安国公府邻居住的,全是谢氏宗族,没出五服的堂兄弟,谢怀则也有不少,而谢家齿序从来都是按族中同辈排序。

    谢怀则的某位堂弟,婢女们都叫三公子,还未娶妻,屋里莺莺燕燕一大堆,白日里就饮酒作乐,跟通房婢女们厮混,谢怀则很是鄙夷,甚至直接叫他退了族学,回家自省。

    谢怀则世子的身份,在安国公府和整个谢家虽然是最高贵,但能让他的堂兄们都害怕他,唯唯诺诺遵从弟弟的话,却并不是因为他是世子,而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是案首,又中了解元。

    他一本正经,族中兄弟们,都怕这位板正的世子爷,兴致一来,就要考究学问,罚背书抄书。

    古板的谢世子,居然扑到通房怀里嘤嘤嘤,说出去谁信呢。

    谢怀则颇有深意,瞥了一眼卫婵手里的绣绷子,她飞针走线,那只追着尾巴玩耍的小猫,已经成型了。

    也不知她要成什么,若是做暖手的护手,可穿不出去,他一个大男人,护手上是一只小猫咪,难免让人笑话,做成护膝倒是可以套在衣裳里。

    若是做成团扇绣屏的他可不要,那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只是手帕,看着也太大了些。

    卫婵完全没察觉到,他对她手里的绣活意有所指,只

    是觉得苦恼:“世子有什么想要的吗?您不说只让奴婢自己猜奴婢鲁钝实在猜不出若是什么价贵的东西奴婢实在买不起。”

    “你不舍得给本世子花钱?”谢怀则看她蹙眉苦恼的模样就想逗弄逗弄她。

    也不知为何看她为了他烦扰的模样他就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哪怕说了玩笑话谢怀则也是面无表情的甚至唇角挑起的模样简直像个假面人偶忽然笑出来乍一看都不知他是高兴还是恼怒有点吓人。

    相处几天卫婵已经摸清了虽然谢怀则表情少但不是完全没身为人的情绪有些小表情已经透露了他的情绪。

    他唇角微微上挑往日冷厉淡漠的双眼也浮现几分笑意与温柔就如春风拂过冻结的湖面忽然化开的春水一般。

    他心情不错而且再跟她开玩笑。

    卫婵故意露出为难模样:“奴婢不是不愿意可奴婢拥有的一切都是世子给的那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哪一件属于奴婢呢世子的恩典奴婢能穿金戴银可那些东西都是世子对奴婢的心意不能拿出去典当的用您给我的再给您难免不诚心诚意。”

    她这番话说的可怜巴巴而且有以退为进之嫌。

    可谢怀则高兴起来肉眼可见的。

    那句‘奴婢的一切都是世子给的’取悦了他是啊她一个无依无靠穷的叮当响卖身进公府的姑娘哪有别的可依靠的人呢。

    那个陈二顺能让她依靠吗能让她过上穿金戴银的好日子?

    只有他谢怀则才是她的天是她后半辈子唯一的指望。

    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格外的叫人觉得好听。

    谢怀则大发慈悲准备再给她一点提示:“谁要你买那些价贵的东西了你自己亲手做的也行啊只要我瞧着高兴就算你过关?”

    就是这种模棱两可让人猜的更叫人烦恼卫婵真是恨死这些主子们

    天天斗心眼活儿还干不干了?

    卫婵微笑笑的自己都觉得僵硬了:“那奴婢若是做的不合世子心意您可不能罚奴婢。”

    “就要罚你的到时候罚你背诗

    就背滕王阁序。”

    卫婵苦着脸:“我的世子您别为难奴婢了那一篇好长奴婢怎么背的下来。”

    “前几日教你的飞花令你不是学的挺好的?一篇滕王阁序有什么难的。”

    见他又犯了好为人师的毛病卫婵实在无奈其实那滕王阁序她早就背诵下来虽然表面看着并不出挑卫婵却有个过目不忘的技能那些文章她瞧几遍基本就能记住。

    只是在大长公主身边服侍的时候她学会了藏拙身份低微的奴婢表现得太出色甚至都超过了公府的小姐夫人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初次进集瑛院谢怀则打量她就像路边跟他毫不相关的花草树木反正是个物件就不是个人。

    她更加紧张惶恐也生怕自己表现得太聪明为主子不喜。

    谢怀则丢给她一本书让她念她也故意念的磕磕巴巴的现在虽不太怕他把她打发出去但谢怀则实在太好为人师特别喜欢教她。

    不仅仅是读书还有香道茶道甚至还想亲手教她弹琴要学的东西这么多她还怎么做绣活跟那些整日闲的要命的公府小姐们不一样她要赚钱补贴家用的。

    那位广宜郡主不好说话要东西要的紧她实在分心乏术只好继续藏拙

    “滕王阁序五十一句全是拗口骈文奴婢又不像世子那样聪慧。”卫婵撅起嘴把手里绣活放下靠过去试探性的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您宽限奴婢几日吧。”

    卫婵的动作堪称大胆她也是起了试探的心思看看这位屡次对她做出意外举动完全不符合古板士大夫形象的世子对她包容的底线在哪里。

    谢怀则并没有责备她反而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好那就宽限你几天。”

    卫婵有点恍惚都说世子最重规矩看他在外面不苟言笑的样子族中其他公子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他却屡次宽容她做出一些不合身份的事。

    这是不是就是别人说的宠?

    宠爱这个词真是居高临下轻飘飘的世子对她的宠大概就像对小猫小狗可以享受不能当真。

    卫婵只是笑笑没真的往心里去。

    “你前些日子心

    情不好?”谢怀则忽然开口。

    卫婵满脸疑惑。

    “红砚都跟我说了,因为端砚和生宣的事?”

    卫婵神色一凛,红砚什么都跟世子说?她表现得也没那么明显吧。

    “奴婢,奴婢只是觉得惋惜。”

    “你觉得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这不是你跟红砚说的原话,不必遮掩,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

    谢怀则忽然摸了摸卫婵的头:“这几日读书读的不错,都会用成语了。”

    卫婵笑不出来,这个院里到底有没有秘密,谢怀则究竟有什么不知道,也太吓人了吧。

    卫婵不敢跟他对视:“说到底,端砚有些咎由自取,可生宣太可惜了,好好一个姑娘家,就这么香消玉殒,倘若奴婢不做那个局,也许,也许她就不会死。”

    “你这丫头,也是从底下爬上来,你不是府里从外头买来的,一开始也是做杂役的三等丫鬟吗,好不容易成了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却还是想不明白,也太心慈手软了。”

    谢怀则脸色一沉,话语都变得冷酷:“你不去害别人,别人就来害你,你不过自保,生宣若不是贪图钱财,也不会变成端砚手里的刀,她们两那样的下场,跟你有什么关系,我院里的丫鬟,到了年纪都要打发出去一批,到了十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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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的自然要配小厮,外头买来的就给了身契得了自由身了,生宣的哥嫂要卖她,是她命不好,难道主家还要阻止叫不许卖?端砚更是如此,她的婚事,是她爹娘定的,谁让她要攀高枝。”

    卫婵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卫婵小心措辞:“这人往高处走,谁不想给自己一个更好的前途,就比如奴婢,想来世子身边服侍,也尽力去争取,叫老夫人满意,才选了奴婢的,端砚要攀高枝就是错吗?”

    有人出身低贱,就要一辈子都得低贱,不能翻身吗?

    谢怀则很意外,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低笑一声:“你现在说了真话,这是承认喜欢本世子,对本世子早就觊觎了?每次我去祖母那里,那个怜夏眼珠子都要黏在我身上了,偏你目不斜视,祖母打发人来为我布菜洗手,也不见你主动,原来是欲擒故纵呢。”

    见鬼的欲擒故纵,她从前怎敢随意勾引世子,这可是公府的珍珠宝贝凤凰

    蛋。

    随便他如何想吧卫婵只能垂眸微笑任由他自己脑补。

    “你这个想法其实很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秦末时陈胜吴广就提出来了如今陛下想要重用寒门学子可许多寒门光是那点束脩就举全家之力世家的孤本藏书都是不在市面流通的寒门学子没有学习门路自然科考也就比不过世家子我时常觉得可惜有时候也会帮帮这些沧海遗珠。”

    话题怎么忽然转移到这上面了?卫婵不明白却也不敢随意插话。

    “这院子其实就是个小官场官场之上的倾轧争斗更加惨烈可陛下有时并不真的在意谁对谁错他只在意谁能为他办事让他高枕无忧我也是如此端砚既输了就该认赌服输。”

    “端砚她偷银子您从前不是不知道……”

    只是那点银子对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端砚又把下面丫鬟治的服服帖帖伺候他又尽心尽力他就当做不知道对下面别的丫受端砚的欺负也不在乎。

    想明白这一点卫婵忽然哽住胸中有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好了别为这么点小事烦心生宣死了府里也给了治丧的银子端砚嫁人我这个旧主添了几两银子算给嫁妆了她们又是什么人值得你上心?不过问你一回也算值了至少从前你就喜欢这个事你是瞒不住的。”

    他真的很啰嗦从前见他那副高冷的生人勿进的样子感觉都是假的一样。

    歙砚在外面唤了一声端着个汤盅进来:“世子凝冬姑娘。”

    谢怀则只是看了一眼甚至都没搭话。

    跟侍女们倒是高冷上了卫婵无奈起身:“歙砚姐姐这是……”

    “国公叫人送来的花胶粥。”

    谢怀则面色一变手里的折扇都丢到一边:“不吃!”

    歙砚吓了一跳完全不明白世子怎么又生气了卫婵无奈接过那盅粥:“多谢歙砚姐姐传话你去休息吧世子这里有我伺候就是了。”

    歙砚如蒙大赦逃也似的出了内室。

    “您这是怎么了是奴婢惹您生气了便是有气也别朝着不相干的人发您瞧歙砚那害怕的样子。”

    谢怀则并不在意丫鬟们害不害怕:“那粥一会倒了那是丽姨娘做的。”

    卫婵惊讶他瞧着这么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居然也会介意这种事?

    过了几日还没到广宜郡主设下的马球会广宜郡主身边的丫鬟就来取绣品。

    “就只有这么一件?”毕竟是郡主的丫鬟沾了皇家的边

    “姐姐容禀只有四五天的时间实在吃紧只完成这只团扇。”

    丫鬟不满:“你平日也没什么事居然那些都做不完?是不是有意敷衍我们郡主我劝你想想虽然你是世子的人可就算世子对我们郡主也是恭敬有加别以为世子护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

    “什么为所欲为什么郡主你是哪个院的人?”

    卫婵与那丫鬟均是愕然谢怀则怎么冒出来了?站在一边满脸寒意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