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与你,已经结束了
    孟秋蝉睁大眼睛,刷的面无血色,嘴唇也开始翕动起来,她想说点什么,问点什么却完全说不出问不出。

    谢怀则是当着一院子的人说出来的,不仅有双福几人,还有孟秋蝉的丫鬟,和来来往往负责清点物品的婆子之类。

    双福与双瑞对视一眼,就开始清场,至少把那些看热闹的婆子们都打发出去。

    孟秋蝉觉得头晕目眩,不大热的太阳居然像下了火一样,炙烤着她,她身子摇摇欲坠,往后一倒,就坠了下去,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素心抱住了她:“夫人,夫人!”

    人中传来剧痛,是素心在掐着她的鼻心,素纤给她嗅了鼻烟,而医师也给她把完了脉,开了一点凝神静气的药,便离开了。

    谢怀则对医师点点头,又让双福给了银子,吩咐素心去熬药,语气温和平静,就像个,像个普通的,关心妻子的丈夫一样。

    孟秋蝉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既好些了,就继续说正事。”

    屋内的仆婢们皆是一僵。

    孟秋蝉惶然不安,想要吩咐素心带着仆婢们下去,她就算沦落到更凄惨的境地,也轮不到婢女们可怜她呢。

    “不必叫他们下去,正好在这,都做个见证。”

    孟秋蝉凄然的看向他,妄图得到一点点怜悯,得到的却只有淡然,他的双眸,漆黑一片,古井无波,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夫君,一定要如此折辱我吗,成婚三载,妾身自问没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侍奉婆母,体贴夫君,可夫君为何不给妾身一个机会,一定要置妾身于死地呢?”

    “我对你说的所有事,你都做不到,来云城前,我嘱咐过,与云城官宦夫人相交,莫要随意收礼,你又是怎么做的。”

    他没有束缚她,她喜欢宴会,就让她去,除了不替她置办行头,一切都由着她,她在京城摆不起架子来,毕竟穿戴的都是公府统一定做的,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富贵,并没有什么特别性。

    她连个鲛珠,连个银螺贝的香粉都拿不出来,程氏为首那些女人,谁不在她背后嘲笑她,做了个假世子夫人。

    一开始,她不愿来云城,认为是乡下边陲小地方,偏僻的很。

    可一来后,居然受到热情款待和追捧,

    哪怕她戴着经年的旧首饰那些官宦夫人也能把她夸出花来。

    头一次她在云城这个瞧不起的边陲口岸小城感受到了权力带给她的满足了她所有的虚荣让她飘飘然她是真的想永远留在这里永远享受阿谀奉承。

    “妾妾身错了妾身把这些都给退回去您原谅妾身一回

    她哭的涕泪横流凄惨无比。

    谢怀则只是看着孟秋蝉哭的时候也很会找角度露出她红红的眼睛算是最好看的侧脸虽不算美人垂泪却也应该是惹人怜爱的。

    如果以那些纨绔子弟的标准来判定会说此女不算美人却也算清秀可人。

    他却无动于衷。

    除了年少不知事时遇见的顾归夷曾经的白月光朱砂痣也早被他看清真正目的而让他能产生怜爱之情的大概只有一个卫婵。

    真奇怪第一次跟卫婵见面时她低眉顺眼完全没有勾引的迹象可他就平白觉得身子有一阵热意就把人要了。

    对别的女人似乎从未如此都是可有可无而自新婚当日未圆房便一直分房至今他居然也觉得没什么无所谓。

    当时他还怀疑卫婵那丫头是不是给他下了春药算计了他结果人家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想起旧事他唇边带着一丝笑容。

    然而目光落到孟秋蝉身上他很快就收敛了笑容。

    “至于别的我也给过你机会。”

    孟秋蝉茫然他何曾给过她机会?

    他并非没给过是真的给过卫婵去后一年他想就这么算了吧他还活着一辈子为一个女人守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真是个笑话冷心冷肺的谢世子居然成了个大情种?

    “我对你说过我需要时间。”

    那时他态度已经软化甚至踏入孟秋蝉的房门之中愿意跟她谈一谈就算没那么敞开心扉见到她委曲求全甚至让自己模仿卫婵的做派给他做了一碗卫婵会做的玫瑰酥酪。

    他并非完全没有触动。

    纵然冷情他也仍旧是个人不是真的草木坚石。

    “可你不肯给我这个时间。”

    她太心急了心

    急到让他理清自己,慢慢淡忘的时间都不给,在卫婵的院子里,使计勾引他。

    让他厌恶,烦躁,彻底绝了以后跟她好好过,相敬如宾的心思。

    孟秋蝉摇头:“妾身不懂,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争取自己的夫君,想要给夫君生个嫡子,是错的吗,妾身只是想跟夫君过正常的生活,忘掉过去,忘掉那个破坏我们感情的贱女人,难道也是错的吗?我才是你的正室,你的妻子啊,满京城哪有做正妻做成我这样的?”

    谢怀则此时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更不想跟她解释。

    一个所谓的清流之女,却连最基本的共情能力都没有。

    其实他谢怀则也这样,一切都是以自身为出发点,看到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别人都说,卫婵在他的调教下,跟他越来越像,淡漠的神态,雷厉风行的手段。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们从根本上就不一样,卫婵总会给人留有余地,而且能体会别人的痛苦,她的心,一直都是火热的。

    可孟秋蝉却跟他一样,都是自私的,满足自我私欲不顾别人的那种人,而这个女人,却做的并不够高明,伪装、贪婪,没有达到目的便已经不愿蛰伏。

    谢怀则不喜欢自己这种人,自然也不喜欢孟秋蝉。

    她装成理解他的样子,理解他失去的痛苦,实则内心却一直在拍手叫好,无论如何遮掩,眼中透露出的恶毒和幸灾乐祸,也暴露了她。

    “她,她是我的情敌,一个女人,对待自己的情敌,难道不无所不用其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怎么能是爱这个男人的呢,爱就是占有,是不容跟人分享,哪个女人能容得下跟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难道她卫婵就能做到吗?”

    谢怀则不愿再与她分辨,多说一句话,都是耗费自己的心神。

    口口声声说爱,真是笑话,她争的是爱?分明是地位,是权力,包装上一层爱的外衣,实在叫人恶心。

    “她没有那么做,就是因为她不爱你!”

    “够了!”谢怀则睁开眼,看着孟秋蝉的样子,仿佛只用眼神,就能将她杀死。

    孟秋蝉开始害怕,甚至瑟瑟发抖。

    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真的,很可怕,没人敢劝,更没人敢说话,甚至低着头生怕被波及,室内安静的,一片死寂,仿佛一根针掉下的声

    音都能听到。

    “主,主子,您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您忘了卫主子曾跟您说的话?”

    谢怀则闭上眼,想起卫婵还活着的时候,那时她的肚子已经显了怀,她低下头,抚摸着肚子,一向沉静的脸庞,却透露几许母性的光辉。

    ‘我总觉得你素日对人手段太过激烈,动不动就要搞人全家,斩草除根,实在有些过于狠。’

    他当时还觉奇怪,对待仇敌不釜底抽薪,痛打落水狗,难道还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我只是怕,你行事手段太过,恐折了我们孩儿的福气,哪怕是为了孩子,你收敛些,莫要四处树敌,可好?’

    他办的事,斩除的对象,都是陛下不留的人,他笑她杞人忧天,也笑她多思多虑,但最后,他还是听了她的劝。

    再睁开眼时,他脸上的怒气,好像没了,但也只是假象,被他深深藏在眼底,藏在心里。

    “此事是我之过,当初没有好生思量,就娶了你,和离之后,你的嫁妆原封不动都可带回,府里给你置办的东西,就当是给你的赔偿,你都可以带走。”

    孟秋蝉的表情渐渐绝望:“就为了一个妾,你就这样对我,休妻到底也要有个理由吧,我犯了什么错?”

    “不是休妻,是合离,你有了傍身的钱,身子也是清清白白的,再去找个疼惜你的男人,也不难。”

    “我不要旁人,我嫁给了你,只求你疼惜我,把我当做妻子!”

    谢怀则漠然看着她,已经用沉默告诉了她,他做不到。

    “难道就因为那个女人,你要一辈子不娶不成?没了我,你连个明面上做戏的夫人都没了,难道公府能允许你这么做,不会再给你娶别的女子。”

    谢怀则的神色,渐渐茫然。

    他也许不会这样很久,三年已过,五年,十年,他总能忘了她,走出来。

    “我与你之间,已经结束了,你收拾收拾,回京城吧。”谢怀则丢下这句,漠然起身离开。

    他脚还没走出院门,就传来孟秋蝉撕心裂肺的哭声。

    谢怀则没有丝毫犹豫,离开了。

    注册本站会员可以解锁更多福利,快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