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见那云闭了眼睛,顿时心中一痛,随即脑子一昏,整个人一头栽了下去,脑袋咚的一声磕到了高台上,随即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来。
陆泊秋见状急匆匆奔上高台,将那雨抱起,见那雨昏迷不醒,便有些慌了:“那雨!?你醒醒!”
那雨已经毫无知觉昏死了过去,陆泊秋着实后悔将他带了出来,他摸了摸那雨的额头,随即叹了口气,更热了。又扒开那雨衣服瞧了瞧,顿时吓了一跳,那雨双肩本来缝合好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血已经把他新换的衣服染红了,将那雨扶起来,一只手放在自己颈后,随即就这么回了帐篷。
一回去,仔细检查之后才发现那雨腿上的伤口也裂开了,顿时陆泊秋又开始忙了起来。
“阿母!”躺在一边的若干小子突然叫了一声,本来正帮那雨擦着伤口的陆泊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若干宥连怕是发癔症了。
处理完那雨之后,去看了若干,若干也在发烧,烧的更加厉害,因为他内脏破裂,这情况也十分危险,摸着他身子都感觉他整个人快烧起来了。
陆泊秋只得去打了一盆冷水来,将若干身子都擦了一遍,随后将毛巾放在了若干额头上。正要转过身倒水,若干小子却抓住了他的手,他不敢挣脱,怕伤了他,只得一只手端着面盆,一只手被若干小子抓着。
“阿母!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我也是,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的啊……为什么你对哥哥比对我好?”若干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陆泊秋惊讶地看见若干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泪。
“我知道,我不如哥哥聪明,我知道我武功不如哥哥,谋略也不如哥哥,我什么都比不上哥哥,可是,阿母,我也很努力了,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地做着将军的儿子,将军的阿弟……我好累啊……”若干的声音越来越弱,陆泊秋仔细一看却见他已经昏了过去,他小心抽走他的手,随后将若干的手放进被褥,随后出了去。
之后贺楼谨醒了,他的烧已经退了,只觉得整个人虚脱了似得,望了一眼身处的环境。
这时候已经是黑夜,屋子里只亮着一盏油灯,他坐了起来,闷哼了一声,抓住大通铺柱子下了去,他刚刚退了烧,走路脚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根本控制不了,随即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在了地上。
他很渴,随即他努力向一旁的架子爬着,架子上有着一水囊。
陆泊秋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贺楼谨正在尽力往门口爬着。
“你怎的了,别动,别动了!我来扶你,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了!”陆泊秋见状立马把水中盆子放下,去扶起了贺楼谨。
“我……喝了水囊里的水……我肚子就不舒服。”贺楼谨面部表情异常扭曲。
陆泊秋大惊失色:“那水我放了巴豆!用来治疗我朋友的外疗疮疡的!”
“啊……你害死我了……唔,你有厕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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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现任可汗叫大檀,去年拓跋焘继位,他听说大魏的皇帝才十六岁,顿时开心极了,随后韬光养兵,就这么过了大半年 。
拓跋焘还是像个孩子一般根本坐不住,也不听崔浩劝阻,跑来跑去,上台不到五个月就一拔腿跑去了东边,在那里晃悠近三个月才回到平城。
大檀自诩是这个年轻人前辈,需要好好帮拓跋焘的父亲教育教育这个熊孩子,顺便让他知道老前辈的厉害。
他派六万骑兵迅速穿过阴山,突然出现在云中今内蒙古托克托县东北。拓跋焘也是年轻气盛,随即命令各地军队全部往云中集合,但是实在等不了那些部队,随即自己就带着驻守京师的几千骑兵就风风火火出发去了云中。
他虽然年轻却老辣,派了另一路去刺杀敌军主将,万一自己出现什么情况,也好应对一二。
去了云中才知道柔然人的军队比自己多了好几倍,随后就被围了起来,铺天盖地都是蠕蠕,但是拓跋焘并不着急。柔然很快就撤兵了,据说是柔然的统帅于陟斤在乱战中被一箭射死。
从那时候便开始了大檀和拓跋焘的对决,也是柔然和北魏的对决。
此乃后话。
这次因为右军成功将蠕蠕击退,左军中军也都回了来,他们虽然对那日的事情只字不提,但是对右军态度明显变了。
几位将军此时坐在军帐里,面容很是黑,据凫鸭官来报,说是皇上老毛病犯了,又自己跑出来了!更甚者,听说往这里跑来了,还没带一个随从,就带了几个白鹭官,这也就罢了,还偏偏往这里来了!
他和柔然就是有仇!
花木兰他们遇袭半个月后,拓跋焘听说了蠕蠕偷袭黑山大营,怒了,随即扯了几个白鹭官就出了来,一路骑着马飚着风来了黑山。
几位将军正在谈论着,随即就听见外面有兵在喊着有贼闯进来了,随即起身一看,就见一个年轻人急匆匆夹杂着风尘仆仆的气息进了来。
这年轻人身着明光铠,生的好模样,五官深邃,皮肤白皙,一双眸子是黑蓝色,黑中透着若隐若现的蓝,头发倒是束了起来,用根发带绑在了脑后。
“参见陛下……”几个将军顿时吓了一跳,随即下跪。
“免了免了……都坐下吧,看着你们跪着也着实累得慌。”拓跋焘嘴巴一撇,随即去主位盘坐了下去,见几位将军都依次坐好了,随后道,“这次是右军负责掩护么?”
“禀告君上,是的。”
“伤亡如何?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随后有几个将军将大战之时的情况绘声绘色地给拓跋焘描绘了一遍,随即就勾起了这皇帝的好奇心,拓跋焘虽说已经十七,但是骨子里还是个孩子,随即就嚷嚷着也要去看看那几位英雄。
姚鸿飞拗不过自己的陛下,随即只能带着皇上以及身后一群将军去了花木兰休息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