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竹枝的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就是,就是肿了……”
姜青芷的脸因为麻木而失去了最基本的触感。
她知道自己的脸会变个样子,却没想过会是什么样子。
此时照了镜子,才明白霍钧承为什么要那么说的来宽慰她了。
随着血肿的蔓延,她的脸已经完全变形,尤其是那双翦水秋瞳,此时已经变成了两个水灵灵的水蜜桃。
两个脸颊一大一小,牵扯到红肿的嘴巴都歪了,噘的老高。
“姑娘,姑娘你别担心,郎中一定会……”
“噗——”
姜青芷突然笑了。
竹枝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还在搜刮着安慰的词汇,想着等她崩溃痛哭的时候,好出言安抚。
孰知,她这边还在撕心裂肺的伤心呢,姜青芷竟然笑了。
是,崩溃的笑?
还是,真的在笑?
“姑娘?”竹枝不敢轻举妄动,哭腔更重了:“姑娘你别这样,你要是感受,你就哭出来,你……”
“哭什么哭?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姜青芷并未有所动容:“不过是伤了表皮,养些日子便能好了。”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点子毁容式的伤吗?
“不过,父亲下这么重的手,当真是所料未及的!”
比起脸上的伤痛,姜青芷心里更是难受。
父亲宠妾灭妻的渣男本性,她早就知晓,这些年也对她不管不问,由着她野草一半的长大。
可在她的心中,想着自己终究是他的女人,即便再凉薄的人,也会因为血脉亲情而不至于对她太过于狠毒。
可是这一次的暴行,却让她伤透了心,更寒了那本来就微不足道的父女之情。
竹枝擦过眼泪,低声附和:“是啊,我们当时看到姑娘都吓坏了,润喜一直说是老爷打的,我们都不相信……老爷可是您的亲生父亲啊,他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这样也好,免得将来我们父女间发生点什么事情,我还会有愧疚之心……”姜青芷的话意味深长,听的竹枝不明所以。
刚要细问,外面传来了香兰急促的跑步声:“郎中,您这边走,润姐姐,竹枝姐姐,我把郎中请来了……”
竹枝连忙起身整理好姜青芷的衣衫,蓦然又意识到什么:“香兰去外面请郎中的都来了,怎么没看到润喜回来?”
润喜是去给姜王氏报信的,按理说,早该回来才是。
“许是,太祖母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姜青芷也觉得润喜去的时间太久了,但毕竟是在姜家,便没想太多:“也或许是回来的时候,被人拉去就救火了,不要紧,你去请郎中进来吧。”
其实她的伤情自己清楚的很,自己完全治得了,让郎中过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日后好说话而已。
“诶呦,贵府今晚上可真是够乱的了,”郎中一进门,就仓皇的用袖子擦汗:“姑娘,且不说别的,今晚上的诊金可是要多些的,太吓人了,刚才差点没吓死我。”
竹枝急忙道:“先生放心,只要先生治好我家姑娘,我们给三倍的诊金。”
趁着郎中诊脉的时候,问询的看向香兰:“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进门的时候,看到府里的下人抬了很多人出去,男女老少都有,说是,”香兰瞥了眼姜青芷,低声道:“说是烧伤的,还有当场烧死的呢。”
竹枝听到和自家姑娘的事情无关,也就没在意。
郎中诊脉过后,开了药方,竹枝谢了诊金,让香兰送他出去,回来时,恰好和伶仃请来的郎中撞到了一起,便结伴回来了。
伶仃请回的郎中,也是个年长的老头,但是比前一个的沉稳很多,一眼没多看,一句话没多说,只是询问了病情诊了脉以后,便提笔开药,拿着谢银后起身离开。
姜青芷拿过两人的药方看了一眼之后,叱哼:“两人用的药都差不多,都是太过于凶猛了,这样的用药,顶多七八天便能彻底痊愈了。”
竹枝等人听的一愣,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姑娘,你说错话了吧?”
“莫不是姑娘……有别的意思?”
“……”
姜青芷要来纸笔,划掉了其中的几味药,交给香兰:“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一次性的抓上三十副药,慢慢的吃,吃够一个月才好。”
“姑娘这是……又要托病了?”竹枝恍然、
“父亲打我一场,我若是天便好了,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巴掌?”姜青芷冷笑:“我如今也是成全了他,让他好好的威风一场。”
****
如今的姜欢,那是半点威风的心思都没了。
火势完全扑灭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所有的姜家下人都累脱骨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在院子里休息。
看着还在冒烟的书房,姜欢气到原地崩了三尺高:“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一晚上,连续烧了两个地方,还都不是相连的……你们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见过家里着火的,可没见过连续烧两个地方,还是不同时间段的!
“老爷,这是有人纵火,”管家小声嗫嚅道:
“之前的书房……是有人看到一个男人拎着东西,将那东西投进了书房,书房这才着火的……至于林姨娘的院子,想必也是有人纵火……救火的时候,那火势水泼都不灭,而且现场还有很浓的火油味,所以,我们也猜测,是有人烧了林姨娘的院子……和书房一样的!”
“废话,肯定是有人纵火啊,”姜欢歇斯底里的怒火:“我又不是傻子,谁家里失火,会像咱们家这样烧的丁点不剩,还,还又间隔的烧?”
况且,那个纵火的人人高马大,肩宽体胖,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壮汉。
问题的关键是,自己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好端端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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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烧了书房呢?
还在间隔半个时辰之后,又点火烧了林姨娘的院子,就好像纵火的那个家伙垂死病中惊坐起,后知后觉的想着还要多烧一个院子,所以又从家里折返回来,重新点了一把火似得。
管家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不敢乱动:“那,要不要报官?”
“报官?怎么报?”姜欢更是气恼了:“眼下老太爷正在丧间,大师还在诵经引渡,闹腾的大了,惊动了官府,再一深究的话,保不齐就会牵扯到睿哥儿和范姑爷……你说,这官得怎么报?”
姜家本来就在殿试上弄虚作假,糊弄了陛下。
此时最好的处理办法便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免得被人攀咬出来。
若是报官,那不等于是将自己置于官府的砧板上,由着人家宰割么!
管家倒吸凉气:“那就这么算了?可是不老少的银钱呢?”
“我知道!”姜欢也是肉疼不已。
他肉疼,倒不是肉疼书房里的藏书。
他这个人,一向不爱读书,弄出来一个书房,还置办了满屋子的书,也不过是为了好看,充门面而已。
其实里面的藏书,很多他都没打开过。
如今烧了也就烧了,和烧火纸没什么区别。
最让他闹心的是家里的账册欠条什么的,都在这一把火里烧没了。
虽然说账房先生那里都有一份备份,可那些都是原始旧账,想要查询起来的话,很麻烦。
“也好在地契卖身契和银票什么的都不在这儿,要不然……这一把火下去,什么都没了。”家里的财产没受太大的损失,姜欢还是很欣慰的。
“那个,老爷,林姨娘房里的默默刚才过来说话,说是那边的火也扑灭了,眼下正在清理……”
“暗格呢?床下的暗格应该没烧到吗?”不等管家说完,姜欢就急切的询问。
那个暗格里的东西,才是他最心心念念的东西。
“这个,还不清楚,那个嬷嬷也没说……”
“应该不会有问题,我记得林氏将那些东西都放在了铁盒子了,而且暗格周围也做了防火措施,应该不会有事的。”姜欢自我安慰似得自言自语。
管家猜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老爷,那里面放的,莫非是这些年来,老爷让我托人搜寻,高价买来的那些宝贝?”
“嘘!”姜欢立即示意他闭嘴,同时又警觉的扫了眼周围:“那是什么光彩断定事吗?这么大声的说出来……走,去看看!”
两人刚走出院子,还没来得及拐去林姨娘的院子,就见一个小厮急赤白脸的从大门口的方向跑来。
“老爷,不好了,大门口,大门口聚了很多人……”
“聚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值得你过来说?”管家生气的抬起手,作势就要给他一巴掌。
“不是,老爷,他们聚在一起,是因为有人在咱们家的门楣上,挂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