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合会猛人 (现实—模拟)
    见池平问话,老囚犯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神情拘谨地站着。

    前者摆摆手,让一旁的第一科守卫长先去忙。随后打开了老囚犯的档案。

    刘一庆,手合会组织成员,因多项罪行被判有期徒刑16年。

    档案上的照片和老囚犯现在的模样大相径庭。

    照片是入狱时候照的,照片上的人才三十多岁。虽然也是平头,但比现在有精神得多。

    他家境普通,21岁考入联邦企业,成为一名印刷相关的技术工人。

    捧着铁饭碗,从容结婚生女,本可以平静地过完一生。

    但后来,联邦企业改制,大量技术工人下岗。加之市场技术革新,他的工种不复存在。

    这时候他已经三十四五,随后干起了摩托出租。虽然不如联邦企业稳定,但好在能养家糊口。

    近四十岁时,城市禁摩,又在网约车的冲击下失业了。

    这个时候想学新技术,已经来不及了,他成了时代的弃子。

    妻子离开了他,女儿刚上初中,正需要钱。

    经受过生活的反复摧残,却又刚好遇上了手合会的上任执刑人。

    在执刑人的帮助下,觉醒了超能力,他开始当义警,顺便劫富济自己。

    慢慢地,他的经济状况因此得到改善,也有新的女人愿意和他接触。

    但坏就坏在,他想帮助更多和他一样陷入困境的人。随着出手次数越多,他开始暴露在超凡局的视野下。

    他被捕了。

    被捕后仍然不愿意交代手合会的情报——

    直到他女儿上了大学,超能管理局要断了他女儿的助学贷款,以及在她的履历上,标注他的案子。

    并且频繁去他女儿所在的大学。

    这两件事,放在家境稍微富裕的人身上,咬咬牙也能忍。

    但刘一庆不一样,他经历过底层的挣扎,他怕女儿也陷入这样的泥潭。她还是个女生,要经历的,恐怕更多。

    刘一庆交代了部分手合会的内容,继续他的服刑生涯。

    好在他表现不错,女儿也有来看他,他获得了几次减刑。

    档案上标注着他出狱的日期,还有一周。但档案旁还有今早上,超能管理局地过来的资料。

    着重标注了刘一庆是手合会前成员,近期手合会在星城活跃,需要认真对待。

    话里话外在暗示监狱方面,取消刘一庆的减刑,让他再待一年。

    模拟器弹出提示:

    【是否听从超能管理局方面的建议,取消刘一庆的减刑?】

    【是/否】

    池平看完厚厚一摞档案,刘一庆在那站着,门口的皮鞋倒是被他擦得很干净了。

    “要出去了?”池平问他,刘一庆连连点头,眼里有欣喜在激荡。

    “有人来接你吗?”池平问。

    “有的有的,我女儿。”他说着,由衷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得更深了。

    “最近外面不平静,手合会又在闹腾——”

    池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看向刘一庆。后者果然神色紧张起来。

    “有人建议取消你的减刑,等外面消停了,再考虑你的事情。”

    说完这句,刘一庆的脸色已经垮了。

    一股子怒火“噌”地从他窝囊了十余年的身体里燃起,但脖颈处,抑制器传来的束缚感让他迅速冷却下来。

    “一两年,也——还好。”他喃喃地说着,眼里已经是一潭死水:“我——”

    “但我没听他的建议。”池平淡淡道。

    刘一庆心中升起希冀,眼里死水再起微澜,他静静地等着池平下一句话。

    “出去好好生活,说发财什么的太虚了,我就祝你诸事顺遂吧。”

    刘一庆心中泛起酸楚,连连感激的点头。

    趁着刘一庆感动之际,池平又问了关于手合会的情报。

    但他的情报都是十余年前的了,基本上已经无效。

    他摆摆手,让刘一庆收拾了打扫的工具,和狱警回了监舍。

    池平再看模拟器,上面的信息:

    【是否听从超能管理局方面的建议,取消刘一庆的减刑?】

    【是/否】

    池平点了【否】,模拟开始。

    【你拒绝了超能管理局的提议,刘一庆将照常刑满释放。】

    【由于超能罪犯的特殊性,刘一庆仍有两个月的监外观察期。】

    【期间并不会将他的抑制器取下,而是在两个月的观察期之后,依据其表现决定是否延长或者摘下。】

    【一周后的凌晨三点,刘一庆出狱了。】

    和池平前世影视剧中的情形不一样,监狱一般都是在凌晨三四点分批次释放刑满人员。

    监狱在城市边缘,凌晨时分空荡寂静,两排路灯蜿蜒如龙。

    凌晨两点左右,监狱外边已经汇聚了一批人。他们是刑满释放人员的家属,等三点后的几批释放。

    他们会准备好新的衣服,等接上他们的亲属。就去最近的酒店或宾馆,让刑满释放人员洗个澡,换上新衣服。

    监狱里穿出来的旧衣服就扔在了酒店的垃圾桶里,有告别过去,重新开始的寓意。

    三点一刻左右,刘一庆出来了。

    他顺着被释放的人流,往监狱大门走去。

    其实出狱的人,大部分并没有多少喜悦。他们已经和时代脱节了很长一段时间,更多的是陌生感与惶恐。

    在监狱大门,刘一庆并没有看到来接他的人。

    他仔细在人群中寻找,一個星期前,他就与女儿通过话,确定了出狱时间。

    时间一点点流逝,街道上越来越安静,人越来越少。

    最后,只有刘一庆的单薄身影矗立在路灯下。

    接他的人没来。

    胡乱猜测带来的惶恐已经满布他的内心,他心里不停地祈祷。女儿只是弄错了日期,千万不要出事。

    出狱后,就要像典狱长说的一样:诸事顺遂,好好生活。

    四点半的时候,他已经决定要去找女儿了。

    他被关押了十余年,没有智能手机,只有女儿的一串电话号码,和在监狱里考的厨师证,以及监狱方面给的几百块钱的路费。

    这部分路费还是池平身体的原宿主,担任第一科室的守卫长时,为所有刑满释放人员争取的。

    【刘一庆的女儿并没有如约而至,满心忐忑的刘一庆在监狱大门等了许久,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

    【他乘车前往女儿的住处,由于长期的狱中生活,他对汽车的鸣笛声感到警惕和畏惧。司机对他投以诧异的目光,很快猜出他的身份。】

    【他的一切行为都很拘谨、木讷,但最后还是找到了女儿的住处。】

    【他一直在敲门,但无人回应。】

    【他守在门口,紧张了大半夜的他,在楼道里,靠着女儿房间的防盗门缓缓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他还是撬开了女儿的房门,房间内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他女儿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