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们三人寻遍了浮玉岛上上下下,可就是找不出天墟堂的奸细,褚璇玑也再没闻到过一丝的妖味。
“我们找遍了整个浮玉岛,连厨房柴房都没放过,怎么会没有呢?”
“就是说啊,我都闻不到任何妖味。”
辛苦搜寻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找不到,甚至连线索也无,几人难免着急和忧心,一时间内,毫无思绪,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看样子,那妖隐藏了踪迹。”
不过,我想他应该还在浮玉岛,毕竟现在浮玉岛已经封闭,他出不去的。
“没错,他一定还在浮玉岛的某个地方。”
虽然明白妖还在浮玉岛,但问题就在于如何找出隐秘踪迹的他,这才是最难的一点。
“如果有办法,让他自己现形就好了。”
褚璇玑无意间的一句话,顿时让我中有了眉目,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渐渐形成。
“璇玑你太棒了!”
“啊?”褚璇玑歪头不解,有些不太清楚我说这话的意思。
“我知道,要怎么找出天墟堂的妖了。”
“那就这么办吧,明天我就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嗯。”
通过商讨,计划大概的步骤制定差不多了,但要实行起来,并不容易。
毕竟,到目前为止,搜遍了整个浮玉岛,都没有寻到任何妖的行踪,发出假消息,能否把奸细给吸引出来,我们也说不好,亦没有完全十足的把握,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在计划实施的同时,我还是会继续搜索天墟堂妖族的踪迹,两边一同来进行,加大成功的几率。
是夜——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和钟敏言以及若玉悄然进入地牢,还特地屏蔽了声音,让外面看守弟子听不见。
而走进审讯室之时,抬眸入目的第一眼,我看到了伤痕累累,面色苍白的禹司凤,那刺眼的点点血迹,皆侵染在他的衣衫上,深深扎疼了我的心。
“司凤!”
心心思念的声音传入耳畔,禹司凤闻声慢慢抬起头,一抹熟悉的身影疾步朝自己跑来,越来越近,清晰,瞳孔中是又惊又喜,嘴角微微勾起,浅浅地温柔一笑。
“灵儿…”
我淌过水,匆匆地赶至禹司凤身前,看着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痕,我微微举起手,想要看看他的伤,可是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虽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住了,但是我不敢轻易去触碰,深怕会弄疼他。
“司凤,他们竟然,把你伤成这样了…”
禹司凤柔声安抚:“我没事,这里太危险了,你不应该来这里。”
禹司凤担心我偷进地牢,若是被人发现,会被责罚。
“我不管,只要能见到你,不管多危险,我都会来。”
“笨蛋。”
“若玉,敏言,你们怎么不拦着她?”
“我们也拦不住,只不过…”
“星灵不听,我们劝不动!”
言外之意就是,说了拦不住,干脆就不拦了。
“是我拜托他们的,司凤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瞒着我?”
“你…一定很疼吧?”
禹司凤摇头:“只是皮肉伤,不打紧的。”
明明很痛,可禹司凤仍旧神情轻松回答,好似真的一点也不疼。
“你骗人,这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伤。”我掏出上好的治伤药,小心翼翼地褪去禹司凤身上的衣衫,暴露伤口,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看见伤口的那一刹,我还是不禁心口一疼。
我努力稳定住情绪,动作轻柔,细致地给禹司凤处理伤口,好在先前若玉他们来到地牢,阻止了后面的刑罚,还为他施法疗伤,不然我不敢想象,禹司凤会是什么样。
“怎么还是苦着一张脸,我都心疼了。”
我一听,想要说他几句,又不忍心,只能撅起嘴巴,弱弱地抱怨道。
“看到你受伤,我哪里还笑得出来。”我话语间,手中的动作不停,极其认真地为他上着药。
禹司凤轻轻一笑,伸手轻抚着我的发顶,温柔而眷恋:“幸好,还有你相信我。”
“因为你是司凤啊,我当然相信你了,我知道的,你不是天墟堂的奸细,跟他们也没有半点关系,不光是我,璇玑,六师兄,还有若玉,我们大家都相信你。”
闻言,禹司凤眼中的光亮闪烁,直直地注视着我,神情坚定地说道:“我绝非,天墟堂的妖族。”
我当然清楚,也明白,禹司凤让小银花潜入天墟堂,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我知道的,小银花她都告诉我了,去天墟堂是为了寻找万劫八荒镜,对不对?”
“我要知道镜子的下落,是为了解开谜团,让你能够体会到,与常人一样的情感,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必须去完成。”
对于禹司凤而言,一旦允诺下来的事情,他一定会完成,更何况,这件事情关乎心上人,他更要竭尽全力地去做到,不管有多难,都无法阻止他。
不过有一点,据传闻,当初是因为西王母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万劫八荒镜,使得仙器分散成几片,并散落于人间,但想要找全它,并非易事。
“恐怕想要找齐它,不容易。”
禹司凤也十分明了,这件事相当的困难,加之有一块镜片,已落入了天墟堂手中:“其中有一块碎片,在天墟堂那里。”
“可是司凤,你怎么不跟褚伯伯他们解释呢?”
原以为,禹司凤会将这事说明的,可谁知,我从褚磊口中,发现他并不知晓此事。
禹司凤一听,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答道:“我不能。”
“我要是告诉了他们,他们就会知道你的秘密,你那股控制不住的力量,他们会把你当成个怪人,所以,我不能说。”
禹司凤犹记上次我爆发出的力量时,那强大的压迫力,以及不知名的神秘火焰,都让他心中担忧不已。
他看事向来通透,同样也很清楚,若是其他人知晓了,我就会被别人所指指点点,背后闲言碎语,他决不允许,自己放在心尖上,用尽一切呵护的他的女孩,遭人这样对待。
“可是,我不在乎,知道了就知道了,就算会面临其他人的冷眼相待,甚至嘲讽,那都只是他们的想法,我都能够去承受。”
“被人看作怪人又如何,那就让他们这样想好了,把我当成怪人,总比司凤受伤,丢了性命好啊。”
现在,让我唯一感到害怕,心里无法接受,在意的,就是失去禹司凤。
禹司凤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两人都在为对方着想,甚至为彼此甘愿付出所有。
“不可以,我绝不会让你成为他们的谈资。”
“如果说,这是要用司凤的安危来换,我宁愿不要!司凤,这不值得的…”
禹司凤闻言,轻柔浅笑,目光坚定地凝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做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
温润而坚决的声音,一点一滴地传入我的耳中,我不禁双眸微晃,眼中既是心疼,又是感动。
“傻瓜…”
原来,禹司凤一直在为自己考虑,还做了那么多,始终无怨无悔,而我想要的,是他的平平安安。
“可是,我要你安好…”
这不,眼前就有现成的,反正我们三人也看不见自己,何不逗一逗他们,增添点乐趣。
说时迟,那时快,一想到点子的若玉悄然走进两人身旁,装作不经意地,拍了拍其中一人。
只见那人困惑地看向身侧弟子,不解地问道。
只见那人困惑地看向身侧弟子,不解地问道。
“你打我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把那名弟子给问懵了,自己什么时候打他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一直都好好地站着,动都没动,哪里碰你了?”
见他神情认真,不像说谎,那人一时间怀疑,真是自己感觉错了。
“可能,是我搞错了吧。”
说着,那名弟子不再询问,往旁边挪了挪,以防误碰,两人还是保持距离,较为安全。
若玉见状,又抬起手碰了下另一个弟子。
“不是,你碰我干嘛?”
“我明明离你远了一点,哪里碰你了?”
闻言,那弟子左右望了望,这里除了他们两人站着,再无旁人,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
“这里就我们俩,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怎么知道啊,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呢。”
“该不会,是有鬼吧?”
一名弟子不禁猜测了起来,然另一个却不太相信。
“好了,你别瞎猜了,说不定,就是晚上站太久,太累的关系。”
再努力坚持一下,很快,就有人来轮替了,到时候,回去好好地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嗯,说得有道理。”
话落,两名弟子结束话题,继续勤恳地站好。
镜头转回——
地牢里,我和禹司凤说了许久的话,分开了一天,就很想念对方,也十分珍惜这短暂的见面。
“咳咳,那个时间差不多了,星灵,我们该走了。”
我闻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与禹司凤已经说了很久,感觉就只一眨眼的功夫,时间便到了。
“时间过得真快,都已经这么晚了…”
说着,我眼眸微垂,眸中尽显不舍的神色,但同样明白,明日自己还要和褚璇玑她们,一起找出那只妖。
只不过,我不放心,就这样子离开,她在担心第二日禹司凤再被用刑,不想他再受伤了,思索间,目光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银色手链。
“司凤,这个手链给你。”
“不可以!”
“可是…”
“我知道,你是想要保护我,比起我,你是需要它的。”
对于我这明摆的心思,禹司凤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这手链可不行,万一又像之前一样呢。
“那好吧,我想想另一个办法!”我话一说完,快速施法,在禹司凤周身布下幻境结界,这样,几位掌门审问用刑时,既能护住禹司凤,看起来又顺理成章:“好了,搞定,那司凤,我先回去了,我们很快,就会救你出来的。”
“嗯。”话音一落,我慢慢地转身往外走去,每每朝前踏出一点,就会回头看一眼禹司凤,如同一步三回头。
而禹司凤亦是如此,他嘴角微勾,目光凝望在我身上,每次我的回身,所望见触及的,都是他那温柔的浅浅笑意。
直到我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隐没在转角,看不见。
之后,昊辰先去找了褚磊,将寻到的证据交给他,还顺便说了说自己的看法,认为要好好搜查下浮玉岛。
褚磊听完后,也觉得颇有道理,其实他本人对这件事情,心里是有疑惑的,但奈不过另外两位掌门的言辞,就像少数服从多数。
然还是同样的一句话,没有确凿的人证,以及潜藏在浮玉岛上的妖来证明,禹司凤的嫌疑依旧存在,但浮玉岛,确实也应该要查一查。
浮玉岛——
钟敏言故意散布假消息,悄悄透露说浮玉岛剑网,有一处薄弱之地,是前不久被地狼所炸开的,还没来得及修补,不过好在,天墟堂的妖族已被抓获,想必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在发布出这个消息之后,我们三人来到海岛后面,设下陷阱,倘若那小妖听闻,为了逃出浮玉岛,它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你们说,那小妖会上当吗?”
如今浮玉岛上有奸细,可以说是人尽皆知,那小妖一定想方设法离开浮玉岛。
况且,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钟敏言觉得,它定不会放过。
虽然,不知它会否上当,不过,这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我们当下所能做的,就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