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看着宫主痴痴的眼神,说到:“师哥,我逗你玩呢,你说的没错,凤凰于飞,翙翙其羽,你和皓凤的感情真好,我真的好生羡慕。”
“师哥你看,她没死,她在冲你笑呢?”元朗看着转过身来的皓凤,心生一记,让宫主臆想着他说的画面。
宫主看到皓凤冲他笑,可禹司凤却看到皓凤的身体已经烟消云散了,我看着这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
宫主臆想出的皓凤给了最致命的一击。
“我绝不会和你这个妖孽在一起。”
“凤凰于飞,凤凰于飞。”宫主说完,最后一片青羽印记发作了。
“爹。”
“宫主。”
我和禹司凤上前接住了宫主。
“你娘,不知道我是妖之前,她是爱过我的,我们真心相爱过。”宫主看了一眼我,将我的手和禹司凤的手相叠在一起:“爹这一辈子,费心尽力,却走了一条最可笑的路,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星灵,你是个好姑娘,之前我百般为难你,只是担心你会介意司凤是妖,现在我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你们成亲,司凤,你答应爹,一定要掌管好离泽宫,好好照顾金翅鸟一族。”
“孩儿答应你,爹,你快把忘情丹吃了吧。”
宫主没有答应禹司凤,而是和臆想出的皓凤离开了。
“离泽宫弟子跪送宫主登仙。”
“爹。”禹司凤跪在宫主留下的衣服上,他再一次失去了至亲之人。
虽然他已经从万劫八荒镜中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和灵儿以及褚璇玑三人的历劫,但是那毕竟离他很遥远,他这一世就是禹司凤,天界的所有经历就像是一个故事,而他是一个旁观者。
这一世,宫主是他敬重的师傅也是他的生父,他的仙逝对于禹司凤来说,是一种沉重打击。
禹司凤紧紧抱着我,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光。
“副宫主雄才大略,我等认他为离泽宫新主!”
殿内,离泽宫弟子的声音传出。
我一听,皱了皱眉,你们这无缝衔接啊,比渣男还渣男呢?
“你们想干什么,为何不跪,所有离泽宫弟子都得跪送登仙,还不跪下。”罗长老质问站起来的贺长老和另外一位长老。
“咱们这位宫主生前是糊涂,身后事不明,我们不肯跪他也是当然,除非,离泽宫新主能服众,咱们才认他这个老宫主。”
另一位长老说完就和贺长老转身,跪在了元朗的面前:“副宫主雄才大略,德配天地,我认他为离泽宫新主。”
“我等认副宫主为离泽宫新主。”
“副宫主,司凤手持金羽令已是离泽宫新主,你是要造反吗?!”白长老怒不可遏。
元朗斜睨了白长老一眼,但他的注意力全在殿门处的我身上。
神女也在…?
若是能够将神女的力量据为己有,何愁无法一统三界,千万年来,神女大多数时间都在沉睡,渐渐消亡唯剩下她了。
即便她曾是最强的神,千万年的消耗,神力有出无进消亡也是迟早的事情,天道不容神灵。
想来沉睡也是为了留存所剩无几的神力,倒不如…送给他,成就他一统三界的霸业。
“宫主尸骨未寒,你们真是一刻都等不了!”禹司凤强压下心中凄凉悲怆,恢复冰冷孤傲的神色,冷声呵斥。
“禹司凤,把你手上的金羽令给我!它在你手上全是坏事,没有一件好事,我来替你分担烦恼,如何?”
禹司凤没理他,盯着离泽宫众弟子,缓声道:“离泽宫中,有多少人已经加入了天墟堂?”
元朗不在意:“这天下妖啊,魔啊,本来就是一家,还分什么天墟堂离泽宫!”
禹司凤声音清冷的说道:“白长老,离泽宫宫规第二十五条是什么?”
“入我离泽宫,终生不可再入他派,不然就是叛徒人人可诛!”
禹司凤缓缓举起手中金羽令,声音沉稳:“金羽令在此,离泽宫中有加入天墟堂的弟子,今日之前恕你们无罪,今日之后再有违者,定杀不留。”紧急着道:“现在,要退出天墟堂的弟子便可以站出来了。”
底下,一众弟子面面相觑,踌躇不定。
我看着身边禹司凤专注冷俊的侧颜,嘤嘤嘤,好帅!!!怎么办!太威风了!
“我从小就在离泽宫长大,我们也是同胞,理应照应,不要再为天墟堂这种邪魔恶党,枉送性命!”
禹司凤话音刚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同为金翅鸟族身份还有血脉加成,很快便有弟子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站边元朗的两位长老见此情况有些急了:“你们回来!”
“哼”站边禹司凤的两位长老冷哼一声,非常不屑的瞥了那二人一眼。
我看着在场的人满意点点头,金翅鸟祖传傲娇吗?
禹司凤看向某人:“副宫主…哦不,你已经被离泽宫除名了,你结党营私,造反犯上,与邪魔为伍野心勃勃,我答应守护金翅鸟一族,就绝不容许你蛊惑族人为乱。”
元朗摇着折扇:“哦?是吗?既然你答应守护族人,你应该不想看到族人为你而死吧?”
话落,天墟堂的妖物出现,押着尚未成年的离泽宫弟子出现,刀比在他们颈处,显而易见的威胁。
“你威胁自己的族人,简直丧心病狂。”元朗反转折扇,将白长老送走了。
元朗转身飞到了禹司凤的面前:“把金羽令给我,遵我为离泽宫新主我保他们周全,不然白长老的死,只是个开始。”
见此情景,禹司凤黑沉眸底燃起熊熊烈火,金色羽翅绽出,耀眼辉煌的金光将他俊美的五官笼罩晕染的更加神圣高贵。
眉间金翅鸟标记浮现,暗金的印记给禹司凤清俊尊贵的气质添了一抹妖异,锦上添花般的艳丽。
而我则是看呆了,怎么可以这么帅呢?一种说法,帅到人腿软。
禹司凤眉宇冷峻,二话不说朝元朗攻去,后者没想到他会突然妖化,措手不及。
禹司凤没有说话,只是展露妖身打了元朗一掌,掐住了他的脖子,天墟堂的妖趁机杀了一名离泽宫弟子。
“禹司凤,如果你再出手,我保证这些弟子头颅落地,何必两败俱伤呢,我只是替你执掌离泽宫几日,危机已过,我保证将金羽令双手送回,如何?”元朗看禹司凤的眼神似乎不想放过他:“还是说,这金羽令比这些人的命更重要。”
天墟堂的妖当着禹司凤的面,又杀了一名弟子,禹司凤没有办法,只好放了元朗,将金羽令交给了元朗。
“很好,从今天起,离泽宫封我为主,听我号令,这第一号令,离泽宫上上下下加入天墟堂,违者,杀无赦。”元朗下完命令就带着众弟子离开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老宫主的丧事——
期间,我也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与禹司凤一同在祠堂棺椁前,焚烧纸钱祭拜。
没有刻意的安慰,只是沉默的陪伴着他,我给他消化悲伤的安静时间,但也不会留他一个人感受孤独悲凉。
至少他想哭的时候,有我永远在身边。
禹司凤眼尾通红,侧眸看向身边人精致柔美的侧脸,一瞬间有了归属,他想起师父…父亲临终前的话。
“司凤,你比为父幸运…!”
皓凤在得知宫主妖族身份前,是真心爱过他,而灵儿,从始至终都爱他,这点,就足够了,灵儿,我只有你了。
“宫主,七日已满,老宫主棺椁该封入石宫了。
禹司凤跪在祠堂守灵七日,我便陪了他七日,禹司凤不忍我陪着他受罪劝过,我不肯。
多劝了,我就鼓脸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禹司凤也不敢劝了,只是心底愈发柔软了。
灵儿这般好,让人怎么甘心放手呢?只恨不得紧紧抓住,死死纠缠。
“司凤,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爹娘的身份,就如同我们一样,但是我不同,我不会离开你,在青木镇时,你还记得你问过我什么吗?”
“我问你,这世上的妖都是罪无可赦的吗?”
“不是。”我坚定的看着禹司凤:“我们经历了怎么多的事,像紫狐,亭奴,司凤这样的妖,就不是罪无可赦的,我会陪着你拿回属于你的一切,等这件事情结束了,我们就会少阳,跟璇玑他们解释清楚,好不好。”
“好。”禹司凤看着我,觉得自己不幸的同时,又很幸运,碰到了一个愿意相信他的人。
二人相互陪伴的同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金羽令你已经拿到了,你还来做什么。”
“没必要这么抵触,你我也是同族,我们金赤鸟能飞黄腾达,是我的愿望,其实我们也是可以合作的。”元朗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也配谈合作。
禹司凤头都没抬,冷笑道:“你这种连同族都能杀的人,也好意思跟我谈合作。”
“我杀的那些都是无用之人,但你不一样,你的十二羽血脉一旦打开桎梏,妖力之强,立刻就能跻身大妖之列。”如果是一般人,元朗的话早就成功了。
“想借助我的力量,那你可要拿出点诚意来,不如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元朗突然看了一眼我,缓缓睡到:“我要做的,自然对我们妖来说,是开天辟地的大好事,你可知道,我们金赤鸟千年前是什么身份。”
“我们是魔域修罗王的亲卫军,千年前跟随魔煞星,那时候的金赤鸟妖是何等威风,哪像现在,龟缩在人间,终日带着面具,封存妖力的鬼样子,我们要复活和魔煞星,魔煞星做三界主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在三界肆意而为,所有人对我们只有顶礼膜拜。”元朗真的是越说越激动。
“魔煞星早就死了,你这是在痴人说梦吧!”我嘲讽着元朗的痴心妄想。
“神女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魔煞星的心魄,就封印你们少阳秘境的琉璃盏中。”
“只要救出无支祁,用它手中的均天策海打开琉璃盏,就能救出魔煞星,司凤,我们受的千年之辱,就能算个清楚了。”
“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这与星灵何干,你为何要处处针对她。”
元朗不怀好意的走到禹司凤的身边,了:“我今日坦诚的够多了,不如你也拿出诚意出来,我再告诉你如何?”
“那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禹司凤并不相信元朗真的会如他说的那样做,他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找到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我想让你闯一趟魔域,以你十二羽金翅的力量,把无支祁救出来,人跟妖之所以仇视,是因为势均力敌,但倘若我们妖做大做强,那试问,哪个人敢仇视咱们的?”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魔域被天界摧毁后,里面煞气弥漫,九死一生,你不过就是想骗我去送死。”禹司凤可真佩服元朗的心计。
“我是真心为你着想,倘若今日你不复兴我妖族,他日,你爹娘的下场,就是你和这丫头的下场,那个时候你才会追悔莫及吗?”
“滚。”宫主和皓凤的悲剧一直禹司凤最在意的事,他和灵儿的事完全不需要元朗惺惺作态。
“好好想想吧!”元朗也没想到禹司凤这么油米不进。
罗长老等元朗走后,也走了进去:“看来副宫主的野心是越来越大了。”
“罗长老,现在宫中怎么样了。”禹司凤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族人了。
“他逼着大家加入天墟堂,如有不从着,轻者关进牢房,重者当场击杀。”
“麻烦您转告大家,现在天墟堂势大,我们得委曲求全,保存好实力,不要枉送了性命,副宫主,我已经知道他接下来的计划,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对策,我定会护金赤鸟一族周全。”
“是。”禹司凤的话让罗长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分割线——
元朗残忍吸食生魂,目前已经吸食了八十道生魂,待吸满九十九道修成炼魂鼎,配以阵法就可吸取古神与战神之力。
若玉在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骇然,他知道若想保命必须得得到元朗的信任,立刻表现出自己的野心,元朗对若玉还算信任,说出自己的计划。
若是再复活了魔煞星他才有更大的胜算,只是要复活魔煞星必须用钧天策海才能打开琉璃盏,但琉璃盏一开,魔煞星千年威压会让开启者瞬间化为飞灰,只有他先拥有那两股力量,才能平安无事。
且魔煞星复活以后,他体内存有二神之力,若魔煞星不安于室他也好使其臣服。
只是困住无支祁的锁眼在月下十五焚如城大门开启时才会显现,在此之前,他会设法让禹司凤闯入魔域,去救无支祁。
若玉待在元朗身边,只是为了可以见到妹妹,为了妹妹他只好听命于元朗,被派去监督褚璇玑的动向。
“柳大哥在离泽宫的时候,你们两个不知道在哪呢?”柳意欢在门口喧闹的时候,突然看到罗长老走了出来:“老罗,是我是我,柳意欢。”
“你怎么回来了。”
“离泽宫旧主辞世,我不该回来吊唁吗?”柳意欢突然指着看守的两个弟子:“这两个小兔崽子拦着不让我进来,我好歹之前也是个长老吧,老罗,给我说两句话。”
“让他进来。”罗长老考虑到禹司凤需要帮手,便放柳意欢进来了。
“老罗,你这出了名的臭脾气,今天卖我面子,难得,改天请你喝酒。”柳意欢刚要进去,又被罗长老给拦下来了。
“司凤与你亲近,望你能宽慰他。”
“司凤那小子现在在哪儿呢?”柳意欢也是为了此事来的。
“在族堂守灵,算起来今天满了七日,而且褚琉璃也守了七日了。”
“小星灵也在守,那他们该出来了。”柳意欢没想到我会为了禹司凤做了这么多。
“随我来吧!”罗长老带柳意欢去族堂了。
“七日已满,老宫主的棺椁该封入石宫了。”
“慢着慢着,我还没拜!哎呀,老宫主啊,柳意欢来看你啦,老宫主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呢!”
柳意欢冲进来夸张的趴在棺材上干嚎他看着周围的看守,心中不满:“你们看着干什么,我和老宫主的私房话,你们也要听吗?”
那几个看守对视一眼他们以前是离泽宫的弟子,听从元朗的命令看守禹司凤虽然今日换了主子但是新主子也没什么安排事也非常默契的离开了。
柳意欢看人走了立马恢复正经样子,禹司凤调侃他:“柳大哥有什么话,要说啊…”
柳意欢尴尬的摸摸鼻子:“我这是哭丧好嘛,司凤,你也别太难过!”他最近听到老宫主离世的消息。
柳意欢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安慰司凤,顺便吊唁老宫主,然后给两人捎信。
“柳大哥,你太假了。”我看着假哭的柳意欢,不忍心吐槽道。
“小星灵,你太不厚道了,我这次来还不是为了你,紫狐说,璇玑约了你们明天辰时,在青木镇见面,你们去不去。”
——青木镇——
“璇玑!”
“星灵!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你回来好不好?”褚璇玑一见到我哀求道:“你知不知道司凤他们杀了我娘!”
“这是我要说的,杀死你娘亲的,是离泽宫副宫主。”我回答道:“他与天墟堂勾结为患,已经被离泽宫除名了。”
褚璇玑一下子反应过来:“副宫主?元朗!”
我问道:“元朗,那个什么魔域右使?”
褚璇玑重重点头:“紫狐认出来的,离泽宫副宫主便是元朗,也是天墟堂堂主!元朗要用灵匙救出无支祁,复活魔煞星。”
“救出无支祁…”
“现在仙门各派都知道我是战神了,他们要我带领大家围剿妖族,第一件事就是灭了离泽宫,离泽宫配合天墟堂进犯点睛谷,死了很多仙门弟子,这笔账是抹不掉的。”褚璇玑满脸苦楚,定定注视着我:“你回来吧,我不想和你争锋相对。”
“璇玑,你让我想想吧,我答应过司凤,要帮他夺回离泽宫,否则,他的族人肯定会成为元朗的杀人工具。”我现在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元朗拿走了琉璃盏。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我靠近褚璇玑的耳边,告诉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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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凤高挑颀长的身影沐浴在月光之下,冷白的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上了一层寒霜,清冷不染凡尘,朦胧光感下,整个人透着一股不真切的虚无感。
这一切,都在我出现的那刻烟消云散,谪仙绽开眉眼温柔如水,潋滟水眸映着他唯一的光。
“司凤,怎么站在门口?”
禹司凤缓缓开口道:“等你!”
路过的柳意欢调侃道:“啧啧啧,小凤凰可是在这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差点变成望妻石。”
紫狐也走了过来:“单身老鸟羡慕人家小夫妻就直说,酸溜溜的~”
柳意欢瞪了她一眼:“你个老狐狸还好意思说我?”
紫狐也瞪了回去:“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有无支祁~”
“哦,被锁着到现在也出不来那猴?”
无视这斗嘴掐架的两人,我和禹司凤两人甜蜜蜜相携回了院子。
禹司凤松开我,站到我面前伸出双手,轻轻抚着我的脸颊,让我看着他的眼睛:“灵儿,只有你身边才是我的归处。”
我沉溺在禹司凤眼中的温柔里,现在的自己根本不想离开他,想日日与禹司凤在一起,反正自己也…那就什么都不怕了:“好,我再也不放开你了,司凤,这可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