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话可都让你说了,你可真是无辜啊!”禹司凤走到受伤弟子身边,缓缓说到:“可无论如何,都不敢拿族人安危做赌,更不该罔顾任何一员弟子的性命。”
“宫主所言极是,是属下考虑欠周,往后绝不再如此。”
“右使我还是不放心,但可以跟我一起去魔域废墟,没必要拖拖拉拉下去,不过,你非魔族血统,进魔域会受魔域废墟煞气的影响,罢了,右使快做决定。”禹司凤的无所谓,是赌定元朗会上钩。
“不然,等宫主伤势一好,我们就处发,属下定会在魔域之外,将灵匙交于宫主,并与四位长老率离泽宫上下,守候在魔域废墟外,为宫主护法,敬候宫主功成。”元朗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呀,既可以验明禹司凤的身份,又不会暴露出自己的计划。
“好,有亭奴医治,我这点小伤两日后自当痊愈了,劳请右使好好准备,两日后,出发。”
“属下领命。”
——天界——
腾蛇在司命殿查玉简时,不胜摔了下来,颓废道:“根本就查不到嘛,魔族修罗的玉简,应该都在这一片了,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那魔煞星,罗喉计都的记载。”
腾蛇在身旁拿起一个玉简,觉得这玉简上的气味同,他很熟悉:“这味道,是柏麟帝君书房常用的香,帝君也翻阅魔族的资料啊!莫非我刚才没看清楚。”
腾蛇飞到最高的一层,随手拿起了一个玉简:“找到了。”
腾蛇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魔煞,不对啊!这是战神和神女的记载,帝君也翻越过。”腾蛇拉长翻阅这本玉简。
“怪事,都说是战神斩杀了魔煞星,可是为什么完全没有记载呢,这玉简里,怎么独独缺失了战神,神女来历的部分,莫不是被帝君拿去私藏了。”腾蛇刚要放回玉简,就被对面的青龙吓了一跳。
腾蛇一看见青龙,就没有好事:“你说我们是冤家路窄呢,还是……。”
“不是。”青龙直接打断了:“是我一察觉到你的气息就寻来了,我的腾蛇小乖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既然气息全无,说,到底去哪了。”
腾蛇刚想说自己在凡间,给人当灵兽,最后腾蛇还是没说出来,这么丢脸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哪儿也没去,我就窝在这睡大觉呢?”
青龙皱着眉,怀疑地问道:“你一直在这里。”
“对啊!这儿多好啊,司命老头最会享受了,司命殿又安静又凉快,一觉醒来啊!随手拿起一册玉简就是一个故事。”为了证明自己的说辞,腾蛇又随手拿起一册玉简,丢给了青龙:“我最近在看这一本。”
青龙接过腾蛇扔过来的玉简,看了一眼后,笑着跑到腾蛇的面前:“你一直在看这一本。”
“是啊!怎么了。”腾蛇无所谓的回答,反正就是一册玉简而已。
“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崇拜我。”青龙捏住腾蛇的下巴,自信的很。
“错,我呀,只是好奇。”腾蛇拿开青龙的手,让他看着手上的玉简:“来,你打开,你看看,看看你原来是什么样的,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好看看,反省反省,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变得这么邋遢的。”
腾蛇就趁青龙反省时,跑了,等青龙反应过来时,人早就没影了。
——离泽宫——
“你们还有功夫在这悠哉的喝茶,你要进魔域废墟啊!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怎么进魔域废墟,你根本就不是魔煞星。”柳意欢看着不着急的禹司凤,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所以,还要请见多识广的柳大哥,和亭奴帮我想个办法,找人在魔域撑下来,别漏了陷。”禹司凤说的法子,可真是苦恼了柳意欢。
“小司凤,我要和你们一起进魔域。”紫狐从外面赶到禹司凤的面前:“救无支祁这件事,我已经做了一千年了,关键时刻,我不能缺席。”
“好,我曾经答应过你,一定要帮你救出无支祁,现在就是兑现承诺的时候。”
“紫狐,那你就去魔域外围隐藏好自己,等开启魔域封印你在伺机行动,别被元朗发现了。”禹司凤想好法子,就看向我:“还有,灵儿,你得和紫狐一起去。”
我点了点头,从不怀疑禹司凤做的任何决定。
柳意欢震惊的看着眼前三个人:“你们等会儿等会儿,你们是认真的,都要进魔域废墟,你们都当魔域废墟里面,是好玩的是吧,那里面煞气惊人,萦绕不散,满是惠了神志的修罗煞灵,你们不是魔族啊!会死在里面的。”
“有我在,我不会让司凤和紫狐死在里面的,柳大哥,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我。”
众人都沉默了,谁也不能保证魔域废墟你的情况,那怕我是神女也不行。
“我是可以帮你们陪些灵药,帮你们能抵消煞气的伤害,但也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我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所以,星灵,如果他们撑不住了,立刻带他们出来。”
“没问题。”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敢马虎,我不仅向亭奴保证,也是在向自己保证他们的安危。
“什么没问题啊!”柳意欢气的质问亭奴:“不是,你添什么乱啊!”
“我……。”亭奴被柳意欢说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凤凰,小星灵,你们想清楚了是吧,正要放无支祁出来,放无支祁出来,他肯肯帮你们吗?”
紫狐听到柳意欢怎么说无支祁,立马就不乐意了:“无支祁当然会帮小司凤了,无支祁这个人最讲恩怨分明,小司凤救了他就是对他有恩,无支祁当然会报恩。”
柳意欢左看看,又看看,无奈地说着:“你们这是心意已决了,咱们不管了,爱去就去吧,自求多福吧!”
“不过,你们进去了以后一切小心啊!一定要保持冷静,哪里稍有动静,就会惊醒里面的修罗煞灵,千万别死在里面了。”柳意欢口是心非的关系着禹司凤等人。
但柳意欢的口是心非也得到了禹司凤的保证。
“好,柳大哥,就算九死一生,我也会闯出来。”
褚璇玑去探望受伤的昊辰,昊辰要褚琉璃带着净气瓶,正月十五去魔域废墟,只有将禹司凤身上的戾气消除,他才有可能跟星灵一起回少阳,天下也就没有魔头了。
而禹司凤已经跟元朗,来到魔域边界,亲眼看着天墟堂的妖被煞气吞噬。
“此处已是魔域边界,再往前走,只怕会有更多的煞气,元朗,你还不肯把交灵匙给我,那就索性,随我一起进去好了。”
“不敢,我等就在此恭候了,灵匙在此。”元朗不敢和禹司凤一起进入魔域,便将灵匙放到禹司凤的面前。
禹司凤要接过来时,元朗竟然又收回去一点:“亭奴和柳意欢,我就替你悉心照顾着,一旦救出了无支祁,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果然,到此时,元朗不相信禹司凤,以亭奴和柳意欢来要挟禹司凤。
“你是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想让你后顾无忧。”元朗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最后并将灵匙交给了禹司凤。
禹司凤接过灵匙后,就去魔域废墟外了。
禹司凤来到魔域外,就看到一座石碑,上面写着'似尊非遵,惶惶而坐,灭神焚天,万世修罗'。
禹司凤将灵匙合为一体,形成了一把钥匙,禹司凤将钥匙放入石碑中,石碑形成了一到门。
禹司凤刚要进去,就遭到了褚璇玑的阻拦,禹司凤不想与褚璇玑多加纠葛,率先进入了魔域废墟。
石碑形成的大门,随着禹司凤的进去也就消失了,就在褚璇玑苦恼怎么进去时,就一直听到'恭迎尊主归朝'的声音,而魔域废墟真正的大门也一打开,而褚璇玑想都不想就直接进去了。
停留在外的我和紫狐,也趁这个时间进去。
禹司凤走进魔域废墟后,竟然发现了一处壁画,而这处壁画,也证明他之前的想法有对也有错,可他不是魔煞星,褚璇玑才是真正的魔煞星。
禹司凤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这处壁画,便一剑毁了这壁画,而他也要阻止元朗,打开琉璃盏。
禹司凤来到化骨谭,找到定海铁索的锁孔时,褚璇玑赶来与禹司凤打了起来,这个时间他们吵醒了化骨谭里的修罗煞灵。
对抗煞灵时,褚璇玑和禹司凤还是合力对抗的,但禹司凤突然将钥匙扔给了赶来的我。
“灵儿,救无支祁。”
我看着被煞气侵染的禹司凤,知道我不能耽搁,只有救出无支祁,才能全身而退。
魔域里的无支祁被定海铁索困的烦躁无比,不知何时四条铁链竟然断了。
恢复妖力的无支祁,激动的说到:“一千多年了,老子终于恢复妖力了,是那个老相好救的老子,老子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可无支祁没等到回复,却等到我抱着紫狐落在他的身边。
“小狐狸,是你。”无支祁接过我怀里的紫狐,又看向我:“神女小美女。”
“你认识我。”我疑惑的看着无支祁。
“哈哈哈,我们何止认识,千年前我们就是至交好友哦,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成凡人了。”
这时无支祁怀里的紫狐,突然咳了几声。
“小狐狸,你怎么样了。”
“我无事。”紫狐伸出手,感受着无支祁的气息:“我…我做到了,是我,是我救了你。”
“紫狐,你别在说了,你被煞气侵染的太严重了,我们赶紧去找司凤离开这里。”
“司凤是谁,你们从哪里下来的。”无支祁也不明白她们是怎么来的。
“司凤,魔域,无支祁,是司凤,和我们一起打开了定海铁索,你要帮帮他。”
“好,我帮帮他。”无支祁抱着紫狐的原型,和我一起去魔域废墟了。
定海铁索的打开,引起了各方异动,尤其是魔域外的元朗最为激动。
现在眼下的耽误之急,是要找到司凤和璇玑。
半晌,褚璇玑拿出一个瓶子,趁司凤没留意,想要将他罩在瓶中。
赶来的我恰好看到这一幕,瞳孔紧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中。
“司凤!快躲开!”
禹司凤还未反应过来时,突然一道极大的力度把向后他推开。
接着在他面前发生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这瓶子冲击力极大,震得我往后撤了半步,几乎没能站稳。
而下一秒我几乎体验到了这辈子最痛的折磨。
锥心的疼痛猝不及防的让我的身子颤抖不已,逐渐握住拳,还未有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下唇便荫染了鲜红。
我知道消除戾气是很痛的,可我自身又何来的戾气呢?
可是,为什么这么痛啊,痛彻心扉。
身子抖得愈发剧烈,我似乎感觉,每一寸筋脉都被紧紧攥住,收缩到极点,继而猛的松开,呼吸渐渐室住,只有口中的艳红在争先恐后向外流淌,肆意浸染我的唇瓣。
我听不见褚璇玑说话的声音,更听不见禹司凤说话的声音,只用那哀伤的眼神隐隐约约瞧出他们两个心急如焚的样子,天旋地转,我的身子摇晃如秋日落叶,残破不堪。
眼角通红,却痛得始终流不出一滴眼泪,眼眶涨得极酸。
聚集在心口的内力逐渐抽离,痛得不可名状,我用手去捂,却只摸到医料,和满手的血渍,头颅痛苦欲裂,撑起身子捂紧脑袋,一声呻/吟自喉间发出,手掌抵在胸口,她再也支持不住,身子轰然倒下。
即便倒下了,疼痛也没有放过我,可内力在逐
渐削弱,我只微张着嘴,尽力呕出一片黏稠的腥红,却没了挣扎的力气。
我只是看见,褚璇玑拿了定坤砍来,却未能将瓶子笼罩的膜砍破,璇玑似乎,在喊我的名字。
我甚至有点庆幸被关在瓶子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司凤。
不然,估计此生我都会在悔恨自己一生中度过。
就在此时,无支祁抱着紫狐赶来,拿出均天策海刺破朱雀瓶,这才解开对我的笼罩。
可我没能等到笼罩消散,早已阖上眼睛,松了拳头,意识逐渐消失,终于昏厥过去。
那日,无支祁用均天策海打碎了朱雀瓶,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如同一片碎屑一般的我,又看着那个穿着金色铠甲的男子双眼猩红地把我抱在怀中,一遍又一遍哭喊着:“灵儿……”。
而与他数千年前就有交情的战神小美女手中的定坤剑“哐当”一下掉了地上。
看到往日威风凛凛的战神如今面如死灰,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嘴中一直说着:“怎么会这样?”
“我没想过要这样的……”
究竟是怎么的女子能够让杀妖不眨眼的战神将军和十二羽金翅鸟如此心急?
他无支祁向来有恩必报,不顾璇玑的苦苦哀求,他还是带走了我和司凤。
朱雀瓶是天界戾气最重的东西,就算神仙被它罩住了,都会被化成脓水。
出了魔域之后司凤展开十二羽金翅,抱着怀中的我,立即赶回了离泽宫。
“这均天策海果然名不虚传,破开空间,还打通了魔域和不周山。
“我当是谁呢?元朗,还没死啊!”
无支祁虽然好似与他寒暄,可脸上讥讽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嘴上更是不饶人:“你还没死啊?”
“好兄弟,这一千年来,我就想着怎么把你救出来,今天总算是成功了。”
元朗表面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诉说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了复活他费了多少苦心,吃了多少苦,看他如今复活,非常开心等等。
内心却盘算开来,如何让无支祁把均天策海心甘情愿地给他用。
无支祁可没太多心情听他假仁假义的,心想那个叫“星灵”的丫头还受着伤,一看禹司凤和救了自己小丫头关系就不一般……
再次嘲讽了元朗几句,便急急忙忙回那个什么西海离泽宫去了。
———离泽宫寝殿——
当禹司凤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回来时,两人皆是吓了一跳,尤其是柳意欢早就已经预测到了禹司凤这次多少又会带些伤回来,另他意外是禹司凤还是好好的,命悬一线的却成了我。
我不知道的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落下,比杀了他还要痛如骨髓……这样对他,真的太残忍了。
“如今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救星灵,那就是找两位,妖力强过星灵神力的大妖,并且修为相近一起用功力,把那些戾气给逼出来才好。”
恰巧无支祁赶到,与禹司凤合力把我体内的戾气逼了出来。
而此时此刻,一颗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勒的禹司凤喘不过气。
“怎么会这样呢?小星灵怎么会突然闯进了魔域?怎么会命悬一线呢?”
禹司凤从来都没怕过什么,可如今他是真的怕了,最怕的,就是他的灵儿再也醒不过来了。
柳意欢看着禹司凤一言不发,神情难过地要死,主动跟他承认了在我面前开了天眼。
禹司凤看着床上面色惨白的我,他只觉一颗心在胸膛里叫器似的抽动,害怕、担忧、焦急、心痛、齐齐袭来,让人愈发觉得空气稀薄,冷汗都冒了出来。
“不怪你,柳大哥……”
“是我,是我害的她受了那么重的伤。”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小姑娘啊,是从前哪怕蹭破了一点油皮都会让他心疼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啊…
可如今呢?
亭奴给我调了补养的气血的药,喂药的重要担子自然是被禹司凤揽了过去。
我还在昏迷中根本没有任何意识,也不知道张嘴,勺子还没离开嘴唇,那些药就流了下来,打湿衣衫。
禹司凤眉头轻蹙,再次盛了一勺药水送到我唇边。
情况还是一样,药刚到唇边,便流了下来。
禹司凤叹了口气,看着闭目沉睡的人,端起碗一口喝了药,倾身覆上了我的唇。
温柔的唇瓣辗转在我柔软的唇瓣上,初而如蜻蜓点水,轻轻浅浅,渐而如鲤鱼涌龙门,缓缓把药渡到我的嘴里。
他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苦的,若是我醒来满嘴苦味,想必又要折腾一番了。
舌头有些不熟练的滑入我的唇间,和我的香舌纠缠在一起,开始品尝我的芬芳和甘甜。
我的眼尾生来微微上翘,哪怕是闭着眼睛也有种勾人的味道,鼻尖圆润可爱,嘴唇粉嫩柔软。
司凤曾——亲吻过它们,知晓那是何种销魂的滋味,现在想起来仍然心热。
他的唇不由自主地游移到我的唇瓣下方,细腻的肌肤触感不比红唇柔软,却有一种凝脂般的细腻,让人想起花瓣如丝的触感。
“灵儿,你快点醒来吧……”
“我答应过你,会给璇玑他们一个交代的。”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禹司凤的明眸中流出,滑过脸颊,无声落在我的衣衫上,却狠狠砸在他心里。
喂完药之后,他躺了下来,先是摸了摸我的额头,再是帮我掖了掖被角,随手一挥将青色的纱幔放下来,伸手将我抱在怀里轻轻搂住,情不自禁地在我嘴角印下一吻,抬起手抚摸我的脸,一寸寸,一点点,无不深刻印在心间,深情绵绵。
“灵儿……我真的……好爱你。”
元朗设宴给无支祁接风洗尘,无支祁是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甚至把桌子都掀翻了。
腾蛇潜进帝君的寝殿,发现了很重要的资料。
转日晨起之时,离泽宫里的弟子来寻,说正殿事务紧急,请宫主定夺。
他忽感失神,原本陪着我多呆一会的,他站在门口回望时,我还是没醒,一头青丝平铺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