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孤儿院,叫什么名字?!”站长也激动起来,情报科这次还不算太废,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线索。
“这个.......都是日据时期的孤儿院,叫什么济善堂,民国四年日本人撤离后,那个孤儿院后来也消失了,我也是问了几个老街坊才知道这些情况。”
“济善堂的院长是谁,叫什么名字?!”顾行健突然站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没问......不过人已经带过来了。”情报科的两位股长也没计较顾行健的态度,谁都知道这小伙子现在是站长的红人。
“带上来!”
随着站长一声令下,两个面容苍老,年龄大概在六十多岁的老人被情报科的人扶着走了进来。
“照片上的人,你们认识吗?”站长也不废话,直接将照片摆在了两人面前。
两个老人都有点眼花,眯着眼睛在那看半天都不作声,直到情报科的人拿来两个放大镜,其中一人才颤巍巍的反应过来:
“认识,认识,这个是饶文福....这个胖小子是惠华强,这个........不认识,这个也没见过......”
“这个大人,不是罗大善人吗?!”突然,另一个老人指着照片中的成年人喊了起来。
“罗大善人,是不是济善堂的院长?”顾行健语气急促的问道。
“咦,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那老年人用埋怨的目光瞅了顾行健一眼。
站长面色阴沉的挥挥手,示意情报科将两个老人带下去,然后和孙乾,顾行健都对视了一眼。
答案已经很明白了,罗永宁的父亲罗大善人,是济善堂这家孤儿院的院长,而吉野、饶文福、惠华强,包括岩里正男,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孩子,都是这家孤儿院的孤儿。
罗永宁的父亲,这个化名罗建章的罗大善人,利用开善堂的机会,收养孤儿,将孤儿从小培养成间谍,潜伏在岛城的各个角落,这个罗永宁,甚至已经潜伏进了特务处,如果再过几年,他说不定还能爬到更高的位置,到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三个人都打了个寒颤,如果罗永宁没有被发现,一路向上爬,万一爬到了高位,那时.......
顾行健马上想到了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日本人,也像这样一路向上爬,万一爬到了高位,又会发生什么?!
“鹊巢鸠占,用心何其毒也!”站长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寒光,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
“站长,这个真相实在太可怕了!”孙乾面色铁青的摇着头,“日本人曾经占据岛城八年,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那个孤儿院,有多少孩子?!这样的日谍,又该有多少?”孙乾越想越怕,环顾四周,感觉身边所有人好像都是日谍,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顾行健身上。
顾行健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连忙摇头道:
“科长您多虑了,看这几个孩子的年龄,大都是在1905年鬼子刚占据岛城的时候出生,到鬼子被赶出去,也就八年的时间,再说了,岛城的孤儿院本来就不多,并且有些孩子可能根本不适合潜伏,不要把问题想得那么严重。”
孙乾一合计,好像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日本要真有那么多人的话,可能早就把岛城的中国人换完了,刚才自己确实有点杞人忧天了!
“一定要找到这个不知名的孩子!”站长的眼睛再次死死的盯住了那个身材矮小的孩子。
这五个孩子中的四个,都是日本间谍,剩下的那个会是例外吗?
不可能!
“根据现有资料,饶文福31岁,惠华强30岁,岩里正男31岁,吉野是32岁,还有罗永宁,也是31岁,照片上那个孩子的年龄,看上去要比这几个人小一点,但也不会太小,如果活到现在的话,大概也在30岁左右。”顾行健喃喃自语道。
“还有,罗永宁的父亲,那个罗大善人,真的死了吗?”站长也在喃喃自语。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当中,过了好一会儿,站长才摇摇头说道:
“30岁左右的成年男子,这个范围太大了!还是要从口供上着手,就现在,突审饶文福!”
.......
饶文福再次被押进了审讯室,其实之前郎主任已经对饶文福动了大刑,肉刑电刑早就上齐活了,可还是没能突破这家伙的心理防线,顾行健仔细观察,发现这饶文福已经是奄奄一息,就算比之当初的吉野,也好不到哪儿去。
顾行健尝试问了几句话,几乎连反应都没有,看样子,距离失去意识也不远了。
“郎主任,太狠了点吧!”傅站长坐在椅子上,皱了皱眉头。
他不是心疼日本人,他审讯岩里正男的时候比这个还狠,关键你,人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站长,卑职也是没办法,这几个鬼子一个比一个嘴硬,我干审讯这行这么多年,除了红党,还没见过这么能扛的......”郎主任愁眉苦脸的回答。
“再打一针多息吧!”站长无奈的挥了挥手。
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又给饶文福打了一针,片刻后,药物起了效果,饶文福脸上起了一片红潮,睁开了眼睛。
“饶文福,惠华强已经招了,你还坚持什么?”顾行健走到饶文福的面前,将手中的照片举在饶文福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饶文福看了照片一眼,眼中放出幽暗的光芒,干枯的嘴角漏出一丝冷笑,却丝毫没有张口的意思。
“照片里这个人,我们已经找到了,”顾行健又指了指那个身材最矮小的孤儿,“你既然不愿意说话,等我们抓他回来,你们再好好聊聊吧!”
回答顾行健的还是无声的冷笑。
顾行健回头看了站长一眼,这个刚才商量好的诈术被识破了,饶文福在看到照片的情况下,都不相信惠华强会出卖照片里的人,他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坚定的信念?!
旁边的郎主任摊了摊手。
这个饶文福自从进了审讯室,最开始还假装不知情,等到看到吉野的尸体后,就一直都是这个状态,无论施以什么样的刑罚,始终一言不发。
“算了,用这个吧!”
站长开口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药,递给了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