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郎主任好奇的看着站长手里的小药瓶。
“吐真剂,学名硫喷妥钠,可以削弱大脑的活性,消除自主意识,使人不由自主地开口说话。”站长一字一顿的说道。
“世界上还有这种玩意儿?”孙乾脸上露出惊异之色,这个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我艹,神奇!”顾行健也张大了嘴巴。
“有什么奇怪的,美国已经有法庭开始应用这种东西了,契卡,使用它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站长无奈的摇摇头。
这就是傅站长备受特务处高层包括戴老板重视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可以通过关系,从契卡那里搞到最新式的间谍技术,傅青云同时也是特务处除余乐行之外最厉害的间谍技术专家。
“你们啊,还是要加强知识水平,”看着三个属下惊异的表情,站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取一粒,兑一点低度白酒送服。”
郎主任立刻吩咐属下照办,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饶文福被灌下了药物,然后静静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饶文福知道对方给他灌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根本无所畏惧,只是冷笑着,仍由对方施为,当他感觉到对方喂他喝的只是白酒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硫喷妥钠属于短效的巴比妥类药物,易溶于水和酒精,后世常用于小儿麻醉,确实也有一定的让人听话和开口说话的效能,常被不良人物用于违法勾当,顾行健也知道,一些被叫做听话水之类的迷幻药物,里面也有此种成分,但是否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他还真没有实地验证过。
顾行健仔细观察,片刻后,饶文福脸上的冷笑逐步变成了傻笑,一丝口水从嘴角滴落,人也开始变得憨憨傻傻起来。
“起效了!”
站长的声音微微有些兴奋,他站起身,走到了饶文福的面前,用日语低声问道:“饶文福,我问你,照片里这个人是谁?”
站长将手中的照片放在饶文福面前,指着上面那个人问道。
“平野昭二........”饶文福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几个人兴奋的对视一眼,果然有效!
“再说一遍.....”站长的声音轻柔的像是妈妈在关爱自己的孩子。
“平野昭二.....”
“他在哪里?”
“不知道......”
“谁知道?”
“吉野......”
大家又面面相觑起来,除了知道那个孩子的日文名叫“平野昭二”,这不又绕回来了吗?!
“那他的中文名是什么?”站长换了个角度。
“中文名?!”饶文福的声音突然急促起来。
“对,中文名。”站长点头道。
“中文名......我想想......他有好多中文名........我记不起来了......”
“好好想想,最近的就行。”眼看着要接近真相,站长的语气也略微有些着急起来。
“他的中文名是......呃!”
突然之间,饶文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艹!!!!”
几个人全部破口大骂起来,各地方言喷涌而出,就连站长都骂了一句娘希匹,他是浙江奉化人,跟校长是老乡,要不也不能得到戴老板这个江山人的信任。
“把他弄醒,再问一次!”站长愤怒了。
郎主任刚要动手,站长又喊了停,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挥了挥手,几个人又凑到一起,低声商量了一会儿,然后郎主任才走到旁边,从水缸里一捧舀起一盆清水。
一盆冷水浇到头上,饶文福很快醒了,站长拿起手中的状纸,笑眯眯的看着饶文福说道:
“感谢你,饶文福,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朋友了,除了这个平野昭二,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没有告诉我们,放心,我们会善待你的,如果你愿意,我们甚至可以将你送到南洋,送到那些日本人找不到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饶文福的脸刷的一下变白了,他死死的盯着站长的眼睛,浑身颤抖的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平野昭二啊!”
站长笑眯眯的看着饶文福,顾行健几个人也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道:“饶文福,这回你做的不错,早这么干不就好了,省的受了那么多皮肉之苦。”
“来,给他松绑,以后你就是反日义士了,放心,你想要什么待遇,女人,还是金条?我们都可以谈。”
“饶文福,你现在身子有点虚,要不要我为你熬点鸡汤喝?”
众人七嘴八舌的攻势下,饶文福的脸皮开始快速的颤抖起来,他双目呆滞的看着眼前这几个人,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剧烈,突然之间,他猛地将手往上一举,大吼道:
“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饶文福,不要这么激动,说了真话,心里是不是就轻松多了?好了,喝杯热水,休息一会儿,咱们再聊几句。”站长依然是笑眯眯的摸样,然后给一旁的郎主任使了个眼色。
郎主任悄悄走到办公桌旁,又从傅站长给的小药瓶里拿出一粒药,倒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白酒杯里。
“来,喝了这杯.....水,休息一下,别急,一会儿我们慢慢聊。”
饶文福木然的接过郎主任递过来的“水”,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喝的是什么。
其实,就算是他情绪正常,也喝不出什么滋味,辣椒水早已摧毁了他的味觉。
站长几个人像恶魔一样笑眯眯的看着饶文福喝下了吐真剂,然后静静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片刻后,饶文福再次露出了痴痴傻傻的笑容,站长连忙轻轻的问道:
“饶文福,平野昭二的中文名是什么?他现在有危险,吉野说要立刻通知他撤离!”
这回站长换了个技巧,加入了一些饶文福刚才提供给他们的真实信息。
“他叫,叫.......索.......”
“说清楚点,索什么?”站长连忙问道。
“孙....”
说的是“孙”还是“索”或者是别的什么,谁都听不清楚,站长的耳朵几乎都要贴到了饶文福的嘴边,这个饶文福,每到关键时刻就吞吞吐吐,简直能急死个人,一旁的孙乾张着嘴,恨不得替他说出来。
“叫什么......别着急,慢慢想,慢慢说.......”
站长的声音依然轻柔,孙乾却急坏了,都这时候了,还要慢慢想,慢慢说,这饶文福可是受了好几天大刑,连打了两针多息针,没这两针,恐怕都坚持不到现在!
“叫,叫,哈哈哈哈哈!我不是饶文福,我是石黑家定,我不是饶文福,我是石黑家定,哈哈哈哈哈哈!”
饶文福突然狂笑起来,站长几个人面面相觑,突然之间,只听“啊”的一声,笑声戛然而止,郎主任连忙趴过去,对着饶文福一通忙活后,才铁青着脸回过头说道: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