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昏迷
    叶天河闻言起身往外走去,坐在椅子上的秦真听见小厮的话发现是机会来了,也连忙跟着走了出去。

    一出去,叶天河便看到在木柜台前,一脸急色来回踱步的小厮。

    他拿起木柜台里面的医药箱便问:“老夫人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可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许吃了什么平日里没怎么吃过的东西?”

    小厮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整个安宁县谁人不知我家老爷最孝顺,谁还敢惹老夫人生气啊,吃的也和平日里一样。”

    恰好这时,外间一个挑货郎走过,小厮脑中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前些日子,老夫人说想吃老家卖的腌菜,自打她犯了头疾后,就再也没吃过了,正巧前几日一个挑货郎走过叫卖的就有老夫人家乡的腌菜。

    “难道是那挑货郎给我们老夫人下的毒?”

    “头疾,咸菜。”秦真闻言喃喃自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朝小厮问道:“老夫人近来是不是经常出现头晕、耳鸣、胸闷、不寐、烦躁等迹象。”

    小厮一愣,扭过头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怎会如此清楚我家老夫人病状。”

    “头疼眩晕者应是阳亢病症,应戒高热高盐之物。”秦真虽在回答小厮,可眼睛却盯着前方的叶天河。

    果然,叶天河的步子慢了下来,秦真见状赶紧跟了上了上去,在他身后轻声道:“若我能治好老夫人,老先生可否收我为徒。”

    叶天河步子一顿。

    秦真以为这是他同意自己跟上去的意思,高兴地提起步伐。

    哪知下一刻就见许天河跨进了马车。

    秦真见叶天河这条路行不通了,好看的眉眼垂了下来,可就在这时,叶天河将马车帘子拉起,“不是要与我同去给老夫人治病,怎么还不上来。”

    此刻的秦真,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她眉眼扬起,大声道,“马上就来。”

    衣袂飞扬,秦真踩着脚蹬上了马车。

    随着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轱辘声,马车朝着县衙所在的溪流巷驶去。

    马车内。

    叶天河捋着胡子问秦真,“你可有把握治好老夫人的头疾?”

    秦真如实说道:“要替老夫人问诊了才能下定夺。”

    “如此说来,你方才在外面的言论也是有赌的成分了。”许天河习惯性地捋着他的胡子。

    秦真坦诚道:“对,作为医者要从阎王手中抢人,何尝又没有赌的成分呢?”

    那双如古井般的眸子此时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很快便稍纵即逝。

    “呱呱——”

    这一日来都是秦真听着别人的肚子在叫,现在轮到她啦。

    从早上起来她不过就吃了一块玉米饼,一碗小米粥,且担心秦大锋与秦川两人的安危,没吃午饭就坐着村子的牛车往安宁县来了,眼下早过了饭点,秦真的肚子已经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了。

    秦真略显尴尬地朝叶天河一笑。

    “没吃饭啊?”

    许是见秦真的眉眼与他记忆中的那人长得很像,且,看年纪,秦真与那人的孙女也相差不大。

    心中对她多了几分疼爱,连忙将叶榆平日里给他准备的点心从药箱里拿出来,递给她。

    “眼下只有这个,你先凑合着吃吧。”

    “谢谢,老先生。”秦真接过攒盒,感觉有些眼熟。

    这不是,原主也喜欢吃的点心铺子嘛。

    她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放。

    嗯……怎么说呢。

    这很难评。

    秦真收起心思同叶天河聊起老夫人的病情。

    在一声“吁”中,马车缓缓停在县衙东门前。

    “叶老大夫,快快请进。”

    一下马车老夫人身边的丁妈妈的便迎了上来。

    方才不愿与秦真多讲便将大门阖上的小厮,认出走在叶天河身后的她。

    呆愣住了。

    走进院子,叶天河便问,“老夫人晕了多久了?”

    丁妈妈答:“约莫有小半时辰了。”

    叶天河闻言脸色一变。

    “老夫人——”秦真几人才踏进寝卧,就听见帘子里面的丫鬟发出尖叫声。

    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突然喷射状的呕吐。

    打起帘儿,叶天河快步走了进去。

    果然,结果和他猜测的一样,老夫人病情已经恶化,现在出气多进气少,若是一个时辰内不醒来,恐怕……

    他两道眉拧得死死的。

    让站在一旁的丁妈妈,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搓着手中的方巾,紧张地盯着叶天河,“叶老大夫,我家老夫人没事吧?”

    叶天河摆摆头,没说话。

    站在叶天河身后的秦真瞥见昏迷不醒的老夫人,面色发白,眉间有一条浅的印子,心生紧张。

    “我来看看。”

    秦真自下了马车就跟在叶天河的身后,一直没说话,丁妈妈也没注意到她,只当她是一个拎药箱的小丫头。

    眼下丁妈妈见她要上前给老夫人把脉,惊呼道:“你是谁?”

    在马车里秦真便提过,若是发生眼前这种情况,进行亚冬眠治疗配合呼吸机再结合针灸,或许有一线生机。

    虽叶天河不太清楚亚冬眠治疗没见过那呼吸机长什么样,但听秦真的描绘,他感觉此法子是眼前唯一的机会了。

    他转头看向秦真,眸底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是我的徒弟。”

    叶天河起身给秦真让位子,“你来看看吧。”

    秦真走上前,坐下,伸出手给老夫人号脉。

    另外,把老夫人的头部偏向一侧,打开口腔,清除口腔内的杂物,防止因呕吐物和口腔内本身的杂物而造成窒息的情况,影响呼吸。

    寸脉独旺、脉弦长、心率快。

    果然,是高血压晕厥。

    “姑娘,你可有把握救我家老夫人。”丁妈妈试探性地问道。

    秦真手下动作没停,瞥了一眼丁妈妈,“没有,你们先出去,我要给老夫人施针抢救。”

    若能进医药基地她或许能有七分成算。

    丁妈妈被吓到,迟疑地问叶天河,“这……叶老大夫,要不还是您来吧。”

    叶天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眼下老夫人这个情况,老朽也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若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你来负责吗?”

    丁妈妈见老夫人如今的情况竟是叶天河都无能为力,眼眸流转间将锅甩给了秦真。

    秦真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她,不徐不疾地说道:“如今老夫人是什么情况,不必我多说你也知道,若你们还呆在这里,届时老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后果是你可以承担的吗?”

    她是想救老夫人捞出老爹和老弟,但不代表她想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