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只感觉好像有只小虫子飞进了嗓子眼,也没在意。
只顾着继续哭,叫嚣着要让长欢赔钱。
但没一会儿,她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
那是,放屁的前兆。
她顿时面色涨红,想要忍住。
可是,今天这肚子就像是专门要和她作对一样,她越不想放,屁意就越强烈。
终于,噗的一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刘婶子顿时面色大变,身子一矮,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娘啊,我这肚子,我这肚子怎么了?”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去捂肚子和臀,想把屁捂住。
可哪里捂得住?
屁意一个接一个的来,她根本控制不住。
而且,随着屁意的到来,她感觉嘴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非要她说出来不可。
“洪桂芬没说错,我们今天就是专门讹俞家的。
俞无忧的爹是京城来的老爷,还是王爷,我闺女想给人当小。”
刘婶子一边说,一边还打着嗝,那嗝里,也满是臭味。
周围的人都被她熏得往后退了几步。
有那实在忍不住的,就捏着鼻子。
那模样,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刘寡妇见母亲如此,顿时也慌了。
她想要上前把母亲扶起来,谁知,刚走到跟前,肚子里也传来一阵咕噜声。
然后,跟刘婶子一样,她也控制不住的开始放屁。
“我,我,我,我娘说得对。俞老爷长得儒雅,我稀罕着呢。”
刘寡妇拼命捂着嘴。
但没用,嘴巴就像个大漏勺,拼命往外漏一些不该说的话。
母女俩,就这样一左一右坐在地上,一边打嗝放屁,一边往外吐真话。
周围的人都被逗笑了。
看着二人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哎呀,这母女俩是咋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臭?”
“谁知道呢?估计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哎哟,你们听,她们说啥呢?真是坏透了,不要脸。”
“我看着怕是他们欺负人,惹怒了哪个仙家,这是撞邪了。”
“仙家还护着无忧媳妇呢?”
“不好说,她力气那么大,本来就是有机缘的人……”
长欢就默不作声看着,浅浅露出了个满意的笑容。
她得让刘寡妇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由于刘家母女实在太过狼狈,也不敢再闹了,灰溜溜跑回家。
这件事就这么尘埃落定。
长欢领着无病无虑回家。
路上两个小家伙眼眸亮亮的看着她,满脸崇拜。
“嫂子你好厉害。”
“就是就是,三两句话就把他们弄得说不出话来。”
长欢摸摸二人的小脑袋,“以后你们若是也遇上这样的事儿,也要先把自己放在弱小的位置上来。
这样,无理也有理三分,名声也不会受损。
人们有时候总是习惯于站在弱小一方,无关黑白。
你们两个往后怕是也要科举,名声啊,必须得好好保护着。”
两人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总之是点头了。
回到家,俞母正在拧俞父耳朵。
两人是少年夫妻,如今又一起经历苦难,感情正好。
长欢怕公公被看到这一幕不自在,就笑笑,推着独轮车,带着两个弟弟出去打柴。
“嫂子,家里柴火还有不少,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打柴啊?”
“因为人情往来,要有往才有来啊。
李大娘还有村长家的婶婶嫂子们,今日一直在为我说话,我得感谢他们啊。
可李大娘和村长家富裕,啥也不缺,就是家中男人这两日不在家,想来是缺些柴火的。”
“嫂子好厉害,这都知道。”
俞无虑眼睛亮的惊人。
他越来越觉得嫂子什么都知道,他对她的崇拜,都快要赶上对大哥的了。
长欢不好意思的抿唇笑笑。
“这是忙着和刘家母女掰扯时,还顺便听了一耳朵,不值当被夸的。
要是你们小哥两当时的注意力不全在我身上,怕我吃亏,肯定也能听到。”
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山脚下。
长欢现在力气大,大腿粗的干柴她也能折断,再次震撼了双胞胎。
很快,一车干柴装到冒尖。
她先给家离山近的李大娘送去。
“不值什么钱,大娘莫要嫌弃。还要谢谢你今日那般维护我。
书上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有您在啊,我真是心安。”
李大娘给她抓了把炒栗子,“你这丫头,就是会做人,说话也好听。
得了,今天大娘就不跟你客气了。
要是以后刘家还敢来找你们家麻烦,你尽管叫你弟弟来喊我。
咱们两家也离的近,大娘别的不行,喷人没输过。”
“哎,那就多谢大娘,您真是我碰到过最好的大娘。”
李大娘被她说的嘴都合不拢,一直笑,“下回空了,还来找大娘唠嗑啊。”
到村长家。
村长媳妇洪桂芬让长欢帮忙把柴码到柴房,就让洪苗苗给兄弟两递了两棵白菜,还跟长欢说:“你力气大,就是性子太柔了,那些老货才敢欺负你,以后要强硬些。”
“哎,婶子,我晓得啦。”
见长欢柔柔的回她,洪桂芬和小儿媳妇对视一眼,笑了,“你这十几年的性子,看样子也不是一时能改变的。
这样,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就来找婶娘,婶娘给你做主。”
长欢听出她声音里的亲近,称呼都从婶变成了婶娘,从善如流应答,“那就要仰仗婶娘照顾了。”
甭管村长媳妇儿是啥意思,有她多看顾着,是件好事。
把最后一车柴送回家,见俞母已经在做饭,长欢就到村口去接俞无忧。
他第一天教书,她始终有些挂心。
夫君没等来。
她先在村口遇见刘寡妇的哥哥,也是村里这两年唯一出的一个秀才,刘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