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威写罢,猛地将笔掷于地上,怒目圆睁,双手叉腰,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还未平息心中的怒火。
他那坚毅的脸庞紧绷着,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大声说道:“将此诫石立于各衙门口,让所有人都看看!若再有官员不为百姓着想,严惩不贷!”
声音刚落,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很快,这十六个字便传遍了整个澶州城。
王轩一看这种情形,当即也不敢再言语,只能眼神示意众人先行离开。
此时,府衙门口。
百姓们纷纷围在衙门口,对着诫石指指点点。
“林将军真是为咱们老百姓着想啊!”一位老者激动地说道。
“有林将军在,咱们的日子有盼头啦!”一个年轻后生跟着附和。
澶州城的各级官员们听闻此事,却是个个面露忧色。
“这可如何是好,林将军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一位官员在府中来回踱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咱们以往那些小动作怕是再也行不通了。”另一位官员瘫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
消息传到朝廷,诸位大臣在朝堂上激烈争论起来。
“这简直是胡闹!如此一来,官员们岂不是处处受限,还如何行事?”一位大臣涨红了脸,挥舞着衣袖,大声怒吼。
“哼!你这般为官员开脱,莫非是心中有鬼?”另一位大臣毫不示弱,瞪着对方,声音尖锐。
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郭威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威严与愤怒。
柴荣则站在一旁,双手抱胸,表情严肃,眼神犀利地扫过每一位大臣,冷冷地说道:“尔食俸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难道此话有误么?”
说完,柴荣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说道:“父皇,儿臣认为。当效仿林将军所作所为,在大周各府衙、县衙前立上诫石,并将这十六字传告天下!”
龙椅上,郭威微微闭眼,点了点头,道:“可!”
澶州城。
而在王家的宅院里,王轩紧皱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双手握拳,时不时地挥舞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林威,竟敢如此不给我们王家面子,定要让他好看!”
王俊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体前倾,眼神阴鸷,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衣角:“三哥,不能轻饶了他。咱们得好好谋划谋划,给他一个致命的打击。”
王一凡则斜倚在窗边,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着窗台,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三哥,四哥,依我看,咱们先从他身边的亲信下手,让他孤立无援。然后再慢慢收拾他。”
王轩点了点头,随即道:“可!速邀澶州城各级官员、各世家来我王家议事。”
没过多久,王家的会客厅内便聚满了人。
会客厅宽敞而明亮,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名人字画,地面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柔软而华丽。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檀木桌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椅子皆是用上等的楠木制成,椅背上镶嵌着宝石和珍珠。厅内四角放置着一人多高的青花瓷瓶,瓶中插着娇艳欲滴的鲜花。
陇西李氏的李家少家主李纯身着一袭深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腰带,头戴紫金冠,神色凝重地说道:“这林威如此大张旗鼓,怕是要动了我们这些世家的根基。”
赵郡李氏的李毅坐在一旁,穿着华丽的丝绸衣裳,手中拿着一串佛珠,缓缓开口:“莫要慌张,且看看局势再说。”
博陵崔氏的崔平冲一身绛紫色长衫,面色阴沉,道:“哼,这林威不知天高地厚,屡次与我作对,必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太原王氏的王北仁摇着手中的折扇,眉头紧皱:“我王家可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应对。”
清河崔氏的崔小姐轻蹙峨眉,身着粉色的罗裙,娇声说道:“各位长辈,莫要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王轩双手抱胸,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林威此番做法,若不加以阻止,往后我们世家在澶州城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众人纷纷点头,一时间会客厅内议论纷纷。
不过,却也是各怀鬼胎。
李纯得爷爷授意,前往北汉煽动刘崇向辽国俯首称臣,事情已然完成,便回到了澶州,打算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紫薇大帝。
不曾想,刚一进城,便看到了各方人员的议论,接着,便被家中人安排到此会面,看看其余各家的反应。
李毅则是一样,只是先行稳住王家而已。毕竟,这七宗五姓可不是由王家说了算。
至于太原王氏的王北仁,也只不过是顺着自己名义上的族兄王轩的话说一句而已,但是他对这王轩的做法,确实不敢苟同。
博陵崔氏的崔东阳羞以见人,毕竟当初被林威弄了一个好大没脸,如果他来的话,没准就要成为调笑的对象。
几大家族各怀鬼胎,而澶州城中的官员则大多是以王家为首,只是不断的口头支持。
大多数人,则还是持观望态度。
……
澶州城外的一片空地,此地依山傍水,只是杂草丛生而已。
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像是沉睡的巨兽,山上树木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
旁边的河流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水流潺潺作响。
这时,林威正带着人在此处平整场地,忙得热火朝天。
林威撸起袖子,额头满是汗珠,却顾不上擦拭,他弯着腰,双手紧紧握着锄头,用力地锄向地面,每一下都充满了力量。
卢秉一边擦着汗,一边走到林威身边,说道:“主公,这场地要是平整好了,能给咱百姓带来不少好处啊。”
昔日养尊处优的卢家大少爷,俨然一副农家小伙儿打扮。虽然脸上沾满了尘土,眼睛却透着兴奋的光芒。
林威看着忙碌的众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回应道:“是啊,卢秉,这也是为了让大家能有更好的生活。”
他直起身子,用手捶了捶发酸的腰,多年的未干农活,自己有点儿扛不住了。
怪不得当初在工地上,自己觉得农民工收入高,自己当个实习生工资这么低?
果然,低有低的道理。农民工都是靠苦力来干活儿,这罪就不是自己那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能受得了的。
正在这时,卢野扛着工具跑过来,喘着粗气说:“主公,兄弟们都干劲十足,可这工程浩大,怕是还得些时日。”
卢野的衣服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身上也便是泥土,活脱脱一个农间老汉,庄稼把式。
林威拍了拍卢野的肩膀,鼓励道:“莫急,只要场地平整完成,接下来盖房子就简单多了。”
卢秉皱着眉头,担忧地说:“主公,王家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可得小心着点。”
卢秉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林威目光坚定,大声说道:“他们若敢来捣乱,咱们也不怕!咱们所做之事,乃是为了百姓,百姓在我们这边。”
他握紧了拳头,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挑战。
卢野握紧拳头,附和道:“对,将军说得对。咱们在王家安排的探子刚刚传回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林威眉头一皱,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