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消息,林威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林威一声低沉的怒喝,犹如雷霆之音,灌入李纯耳中。
李纯连忙伏低身躯,开口道:“将军可还记得,王家二女夜间相会于您,所见到的一名黑衣人?”
林威想了想,是了,那时有一黑影前来告诉了一件事,就是关于“传国玉玺”的事情,让林威万万不可轻易释放崔、王二家的人。
林威本来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崔、王二家,自然是满口答应。
那黑衣人只说在事情结束后会将消息告知,却没想到那黑影竟然是陇西李氏派来的人。
“哦?!原来那个黑衣人竟然是你们的人!!”
林威面色阴沉!
正是因为有人几次三番将自己的府衙当做后花园,出入如无人之境。
所以,林威才让萧玉娆和王诗韵二女,秘密挑选人手,组建暗卫。
专门负责刺探、刺杀、暗中保护之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是。那人不过是我李家所豢养的一名死士而已。”
李纯说着,觉得自己有资格从实力和地位出发,甚至于平起平坐。随即,活动活动筋骨,准备起身。
“哼!谁让你站起来的!!”
王诗韵突然出声,尖锐的女声直冲李纯天灵盖,将还未完全站起身的李纯吓得又跪了下去。
“将……将军,尊夫人这……是何意?”
李纯被突如其来的插话,吓得身如筛糠,差点儿没有当场尿裤裆。
“呵呵……李公子坐,不妨事,不妨事。”
林威自顾自地坐了下来,顺手端起茶杯,悠闲的喝起了茶。
“嗯……好!”
李纯被吓得不知所措,连忙爬向就近的椅子,哆哆嗦嗦的坐了上去。
但是,随即又看向眼如锋芒的林威,又是一惊……当场尿了。
“嘘嘘嘘~滴答滴啦”的声音在大堂中回响,李纯一时间羞愤欲绝。
“呦呵,李公子,你这……最近有点儿上火啊!赶紧的,喝杯凉茶压压惊,去去火。”
林威看在眼里,不由得笑着打趣道。
李纯哪里还想着其他,顺手端起旁边的茶杯,灌了一大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随即,强作镇定,开口道:“林将军,我们李家还是那个意思!只要您置崔家公子和王家公子于死地,我们陇西李氏必然会将传国玉玺的下落告诉与你,并全力支持你!”
林威喝了口茶,道:“不急,我考虑考虑!”
李纯还想发作,但是想到今天在林威这里已经丢了老大的人了,此时谈判,无法占据上风。
于是开口道:“还请将军早做考虑,如果……”
“如果什么?!嗯??”
林威喝了口茶,斜视了李纯一眼。
李纯硬生生的将自己到嘴边威胁的话,咽了下去。
随即,掏出袖中手帕,擦了擦汗,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希望林将军早做考虑,李某就此告辞!”
“不送!”
林威并未起身,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李纯起身走到后衙门口,随即一甩袍袖,做足了贵公子的态度,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一般,昂首走出了府衙。
待李纯走后,萧玉娆再也忍受不住笑了起来。
“鹅鹅鹅~这个李家家主太好笑了。鹅鹅鹅~”
王诗韵也轻捂口鼻掩饰笑容,道:“不过是膏腴子弟罢了,平常作威作福惯了,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
林威呷了口茶,开口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已。”
随即,又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连忙摇头起身,道:“走,咱们去后院。”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官人可真有才!”萧玉娆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王诗韵也缓缓起身,不停地琢磨着这句话,才缓过神来,边走边说道。
“这李纯怕是再也做不成家主了,反而还要成为千古笑柄。”
林威疑惑道:“诗韵何意?”这李纯虽然今日在衙门后院出了洋相,但是也仅限自己三人而已,莫非诗韵也成了长舌妇了?
王诗韵边走边说道:“门阀世家,最是好名。倘若今日之事加以润色流传出去,哪怕日后再无陇西李氏,但是人们还是会记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评语。”
林威这时才恍然大悟。
在古代,达官贵人最好身后名。
一个是流芳百世,另一个就是遗臭万年。
这流芳百世自然也可以体现在成语上,什么“毛遂自荐”、“刮目相看”、“一身是胆”等等,均是有名有姓的成语故事。
而遗臭万年的自然也有,“指鹿为马”、“乐不思蜀”,如今自己说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然也算。
然而,当后世学者考究之时,再引经据典,这不就让李纯乃至整个陇西李氏,遗臭万年了嘛。
想到这里,林威不由得老大快慰,自己来此走一遭,总算也可以史上留名了,不由的笑道。
“哈哈哈哈~诗韵果然是吾之子房!”
……
进了后院,林威和二女并未着急去见崔盈盈。
毕竟,刚才在后衙被李纯熏得够呛,连忙让人开始烧水洗漱。
不过,想到还有贵客在等候,也就没有和二位夫人鸳鸯戏水。
不过三刻钟,三人便洗漱完成,换了身衣服,然后前往后院待客厅,去接见崔盈盈。
此时,崔盈盈在会客厅不停地来回踱步。
她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这林将军为何迟迟不来?难道是要和陇西李氏合作而故意晾着我?”
正想着,林威带着萧玉娆和王诗韵走了进来。
崔盈盈连忙停下脚步,微微福身行礼:“林将军。”
林威笑着说道:“让崔小姐久等了。”
崔盈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妨。”
众人分主次落座后,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王诗韵脑筋一转,然后开始说道:“崔家妹妹,你可不知道,刚才在前面后衙发生的事情多有趣。那陇西李氏的李纯,本是趾高气昂地来与将军谈判,却不想自己出了大丑。他一开始还装模作样,想要与将军平起平坐,结果被我一声呵斥,吓得直接又跪了下去。”
崔盈盈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哦?还有这等事?”
萧玉娆捂着嘴笑道:“那是自然,他后来竟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那狼狈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王诗韵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嘛,那李纯平日里估计作威作福惯了,哪曾想在咱们这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被咱们林将军,评价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膏腴子弟呢。”
崔盈盈速闻林威才名,没想到今日得见,竟然一言又生出一成语。
崔盈盈仔细想了想,然后眼神发亮,随即连忙跪倒在地。
“妾身多谢林将军为我崔家出一口恶气。”
林威一阵疑惑,道:“此话怎讲?”
崔盈盈莞尔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呃……”
“既然崔小姐不愿意说的话,那就……日后再说!”
崔盈盈也跟不上林威的脑回路,无奈说:“好!”
“那么,现在可以说出‘传国玉玺’的消息了么?”
林威呷了口茶,然后看向了已经起身的崔盈盈。
崔盈盈想了想,然后开口道:“不知将军可曾听说过,后唐末帝,李从珂?”
林威将五代十国的君主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说道:“听说过。”
“如果要说这李从珂就不得不从头说。”
“李从珂乃是唐明宗李亶(李嗣源)之养子。”
“而李嗣源则是后唐太祖,也就是晋王李克用之养子。”
林威听得一愣,随即道:“这李克用又和传国玉玺有什么关系?”
崔盈盈微微一笑,正欲开口,一旁的王诗韵突然想到了什么。
“李克用,李嗣源,李从珂,传国玉玺……晋王李克用……晋王……晋,是陇西李家!”
王诗韵一声惊呼,“传国玉玺在陇西李氏手里!!”